当袭若一天天开朗起来时,木临明白,他所说的袭若的故事,袭若是信了的,至少表面看起来是如此的。
“天气日渐暖和起来,这些梨花开的更美了,但是和你上次带回来的兰花相比,却是稍逊一筹的。”一抹白色的身影停驻在白色的梨花枝上,身轻如燕。
袭若的轻功是何时恢复的,连她自己也记不得了,只是问到木临时,木临也搪塞说,失了记忆的人,大概以前拥有的武功是不会失去的。听完木临的话,袭若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而此时的木临懒洋洋的睡在躺椅上,微眯双眼,也不怕太阳晒着,听完袭若关于花的话,得意的眉毛上扬,小声嘟囔道:“就知道你喜欢兰花,看来冰儿那丫头说的没错。”
“冰儿?”袭若听到了木临小声的嘟囔,不停重复着这个名字。
木临见袭若神色有些异样,赶紧岔开话题,“对了,我过些时日离开一段时间,你好好保重自己。”
袭若站在高处,见木临少有的认真,道:“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很难熬的,整日的无所事事。”
木临看着袭若的样子,心里的某个地方微微触动了一下,随即嘴角绽开一抹笑容:“袭若,如果几年后你仍旧这么说,我定娶你。”
袭若没想到木临会来这么一句,她有些气恼的折了梨花枝使劲向木临的方向丢去,木临赶紧接着,却不料袭若用力过猛,脚下一滑,木临听到响动,起身便冲了过去。
只是离得稍远,他眼看着袭若一个旋转,稳稳的站在梨花瓣铺成的地上,样子很像是刚刚跳了一个很美的舞蹈。这时木临才长长的舒口气。
袭若看着木临的样子,额前还有些许汗珠,她慢慢的走近,眼神有些趣味“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真的喜欢我?”
木临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来时,袭若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不得不说道:“失了记忆的人,性子也是变了吗?想我初见你时你怎么也是个深闺淑女,现在竟成了这副胆大的模样。”
袭若认真的打量起自己来,从开始认同自己的“身份”后,袭若便让木临给她买些民间最寻常的女子的衣服来穿,不过还是喜欢素气一点的,少了些大家风范,但是灵动些。
“我怎么了?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定是喜欢我这副模样的,否则你为何老是盯着我发呆?”木临没想到袭若变得总是这么直接。
木临的嘴角一歪,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失了记忆的人原也是这般没心没肺的,我说过,就算喜欢你,也等几年再说。”
袭若反倒更惊奇了:“几年?我倒想知道为何,难道我配不上你吗?”
木临被袭若问的有些紧张起来,有些吞吐:“我不,不想趁人之危。”
袭若看他脸红的样子,反倒没了取笑的意思,“你骗我了吗?”
木临抬眸看着袭若,袭若一步步的向躺椅走去,坐下,眼睛看着一个方向,木临站在梨树下有些担忧的看着。
“不过,我现在过的很好,这便够了。”袭若认真的说道,而木临只是不停的抚摸一旁的梨花的枝干。
她是这般聪慧的女子,原来,一切并非她真的相信,而是觉得信了更好,这样一个没了记忆的人,心境该是孤独无助的,而绝非现在这般笃定。
木临一个飞身便出了梨花园,袭若看着木临的背影发呆。
侍女香儿端着梨花茶走出来,她是前些日子木临寻来的,说是照顾袭若的,袭若想着好歹也有人陪着说话,便留下了,不过事实上,这个丫头是招人喜欢的。
“小姐,少爷走了吗?”香儿问道。
袭若起身,端了杯茶,“他本就是这般神秘的,不管他了。”
说着饮了一口,端着茶走到刚才木临所站定的梨花树下,手轻轻的抚过上面的几个字,应该是木临刚刚刻下的。
“还君明珠。”香儿勉强是认得这几个字的,不过有些不解,“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袭若并没有回答,一点凉意落在袭若眉间,又该要下雨了,这个地方还真是个爱下雨的地方,想起木临没有带雨具,有些担忧。
等到落黑的时候,袭若听到些响动,看香儿正在收拾,便独自打开门,看到木临正坐在门口,靠着门,脸色有些微异,看到袭若开门,扬起脸展开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不是说过几日才回吗?怎么这会子回来了?”袭若想去搀扶,却被他不经意的推开。
“袭若,让香儿把我房间收拾一下,我这就休息了,困了。”木临自己慢慢站起。
袭若点点头,回了屋子,等到香儿收拾好,木临进去便把门关上了,袭若呆呆的站在外面,“香儿,觉不觉的少爷今天特别奇怪?”
香儿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指着地上道:“小姐,你看……”
袭若慢慢蹲下,地上依稀有些血迹,像是用脚故意想要抹掉,但还是依稀可见。
她转身去敲木临的房门,“开门。”
过会里面传出木临的声音,“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
袭若深吸口气,道:“前些日子,你给我带的治头痛的药忘在你屋里了,现在我头有些不舒服。”
果然,袭若话未说完,木临便把门打开了,袭若和香儿闻到一股很浓烈的酒味。
“你的头不是很久没疼了吗?”木临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关心道。
袭若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木临看,木临明白袭若是骗人的,再次把门关着,不忘加一句:“我睡不着,喝点酒,你们只管睡你们的。”
袭若这次没有敲门,反倒出去了。
木临的确是受伤了,他去木启皇宫打探的时候,在路途中,被银国师的爪牙发现,寡不敌众,虽然最终逃脱了,但还是挨了一刀。
他小心的把酒洒在自己的伤口上,然后用白布小心的包扎,疼的咬牙启齿的,却还是包不好,正暗自生气,脸色越发不好,一抬头,便吓了一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