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冰儿那小丫头离开的身影,木临狡猾的扯扯嘴角,准备找个舒服的地方睡上一觉,然后再好好的从那小丫头口中叹些实情。
木临找了个很舒服的地方睡着了,等到他睡醒的时候发现冰儿正怒视着他,他一个起身坐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冰儿小嘴一撅:“把你分到这里来不是让你睡觉的,是让你打扫的。”说完从背后拿出一个大扫帚扔给木临。
木临赶紧接住,装模作样的扫起来,冰儿却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墙边的那些兰花,木临凑过去:“这些兰花过了整个冬天吗?看起来真是耐寒的。”
冰儿很骄傲的样子:“那当然了,这可是我家小姐保护下来的,王爷说过这些雪兰和我家小姐的性子有些相像,冷冷的,很倔强也很坚强。”
木临放下扫帚,挨着冰儿坐着:“你给我讲讲可好?我最喜欢听故事。你答应过我的。”
冰儿本就没什么心眼,看着面前这个大帅哥巴巴的求着自己,只好说道:“反正我也没人可说话,说给你听也好,省的把我闷坏了。”
木临认真的听着,冰儿一字一句的讲着,冰儿讲了很久,讲着讲着,木临看出冰儿眼中的泪意,知道这个丫头也是一个真心爱护袭若的人,不由拿出一块很干净的帕子,递过去。
冰儿接过,仔细一看,眼睛也收了回去:“你这帕子看起来好生奇怪,布料很好的样子,该不会是你偷富家子弟的吧?”
木临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只是脑海中还在回味着冰儿的话,冰儿看慕临有些不对,说道:“我把我家小姐的故事讲得够清楚了,你知道便好,不要随处乱说,免得让王爷听见寒心。”
“冰儿,王妃真的是主动离开的?”木临很认真的记住了这句话。
冰儿点点头,“尽管别人猜测王妃是被人劫持的,但是我明白我家小姐定是自己主动离开的,我和小姐一起长大,我了解她的性子,她是绝不愿意拖累别人的人,而且,小姐被人所害,已经不能生育了,她定是觉得这般对不起王爷,所以才选择离开的,她说过,她如果勉强呆在这里,是不会幸福的。”
“而且王妃的父亲明忠朝还参与当年刺杀景王爷母妃一事,所以她觉得对他不起。”木临慢慢说道。
冰儿反倒疑惑了:“你这些是听谁说的,我也只是听闻,并未告诉你。”
木临才反应自己漏了陷,赶紧说道:“是你刚才说的,看你那记性。”其实,是木临猜到的,他曾经听银面国师说过,景府和明府是有仇怨的,这么说来,缘由是在这里。
冰儿摸摸脑袋:“是我说的吗?”等她反应过来时,木临已经把扫帚丢在一旁,向府外走去。
冰儿赶紧追出去,“喂,你做什么去?”
木临一个回头,露出很灿烂的笑容:“给一个人幸福去。”
说的话让冰儿摸不出头脑,只是从那以后,冰儿再没见过这个懒惰的家伙,她猜测大概是干不好活,被管家赶走了,不过当时的冰儿并不知道,就是和这个家丁的这么几句话,会让后来的人再经波折。
这天午后,袭若睡醒后,便出了房门,这里的梨花真的开的很美,她沿着花瓣慢慢的向远处走去,木临已经出去几天了,说是回来告诉她的身世,她只能慢慢等着。
远远地看着一个身影跪在一个地方,她慢慢的走近,屏住呼吸,她认出了那是木临的身影,木临就那么静静的跪着,面前是一座很美的冢。
“这是谁?”袭若走过去问道。
木临其实早就知道袭若走过来了,他并没有回头,说道:“我的生身之母。”
袭若也走过去,慢慢跪下,叩拜。
木临侧头,看着袭若,袭若对她莞尔一笑:“我也想叩拜你的娘亲,因为是她的儿子救了我。”
木临也笑了,只是袭若觉得那份笑容那般的不真实。
木临起身,把袭若扶起来,袭若的脚踩在厚厚的梨花瓣上,刚想滑倒,木临赶紧扶好。
“小心点。”木临随口说道,嘴里呼出的气体吹在袭若的脸上,此时二人才发现两张脸离得很近,袭若的眼睫毛轻颤,木临仔细的看着袭若的眼睛,那双眼睛此时是澄净的,干净美好,似初见时一般。
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凑近那份美好,袭若也有些呆了,她看的清楚木临眼神中的真诚,木临的薄唇快要触碰到袭若的红唇时,袭若把脸扭开了,木临轻轻触碰了她的脸颊,便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这样下去,或许更好。”
袭若轻轻推开木临,两人站定,袭若先开口:“你已经很清楚我的身世了,对不对?”
木临转身,向着梨苑深处走去:“我带了些兰花给你,我觉得你该喜欢的,以后我们这改叫兰苑了。”
看着木临的背影越走越远,袭若突然像个小孩子一般的喊道:“木临,你说过回来告诉我的,我已经准备好了接受所有我的记忆了,哪怕不好的。”
木临听到袭若在后面的喊话,站定,自言自语道:“这般倔强的人,即使知道了,此生你都不会安然幸福下去。”
只是也回头冲着袭若说道:“袭若,姓袭名若,家在边关,爹娘在两国交战时丧生,你也是那时被带进了木启宫中,之后你便知道了。”
一个人的一生,木临就这么三言两语概括了,袭若半信半疑的样子,有些疑惑的尾随着木临的步子,只是她并没有看到,木临微微抖动着的右拳,更没有听到之前木临在他娘亲坟冢面前的那句话。
木临曾说:“娘亲,依着她的性子,如果可以让她幸福,我宁愿她的记忆空白。也许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那天,只是那天之前,我想要自私一次。”
可是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般说不清楚,没有谁是错,也没有谁是对,只是冥冥之中,有些人、有些事总要在生命中留下些什么,也许彼此的生命中,是注定要有彼此存在的,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个期限有多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