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天歌看似潇洒的留给老七一个决然离去的背影,然,老七却并没有看到箫天歌那背影之后的那种近乎崩溃的神情。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凡人,她的七情六欲就算装得再深沉,也会有因为受不住负荷时,爆发的那一刻。所以此刻,在先后经历了老七误会,再到奶娘的死,然后到现在老七对她毫无保留的言语中伤,一切的一切终于让她濒临崩溃了。
她如踩着棉花一般,蹒跚着往外走,这屋外的月光尤为的清冷与孤寂,照着她小小的身影,更衬着她的渺小与单瘦。
这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又都是那样的令人措手不及,终于她崩溃了。
一个跟头,摔翻到了地上,坚硬的地板,给了她相同的力量,让她被摔的地方,似被针刺一般的痛着。
只是此刻,她无暇去管这些,她也不想去管,她只是静静的趴在地板上,任凭那些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为什么,她实在是想不通,她做了那么多,掏心掏肺的为别人着想,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种结果?
还有她的奶娘,一个毫无城府,完全像白纸一般的人,为何会这样的英年早逝?且是死得这般不明不白。
虽然到现在她都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谁人干的,但是就算是搬着脚趾头去想,也是能够想象得出来。
而让她伤心的,还不止是因为奶娘的突然离世,更让她伤心的还是老七的不理解,甚至对她的憎恨。
就在她想直接跳到眼前这一湖池水之中时,忽然被一双温暖的双手紧紧的搂住,接而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他身上有很好闻的淡淡清香,而这种香味,她并不陌生。
“歌儿...”白泽兰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在此刻这样的时刻格外的温暖而贴心。
憋了许久的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放肆往下落,鼻子一酸,终于忍不住抱着白泽兰痛哭了起来。
白泽兰紧紧搂着比她矮了一个头的箫天歌,伸手轻轻抚着箫天歌的背部,轻轻叹了一口气。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之下,只要你不开心,心里委屈,或者难过,都可以找我,我会给你最温暖的怀抱,来迎接你,并给予你安慰。请记住,这个世界不止你一个人存在,因为你还有我!”
你还有我,看似挺平常的四个字,却在此时听着尤为的温暖人心,让她那近乎崩溃的一颗心再次聚集起来,重新感受到了温暖。
他微垂了眸,在月色下,白泽兰真的就像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天使,守护在箫天歌的身边。
哭了一会,箫天歌抬起她布满泪痕的脸,有些迷茫的望着眼前的帅得一塌糊涂的白泽兰。
少女的迷茫与憧憬,在此时毫无保留的体现出来。
“你会是上天派给我的天使么?”
白泽兰有那么片刻的呆愣,虽不明白箫天歌嘴中所说的这个天使是什么意思,但是仍旧微笑着点头。
他上扬的唇角,弯成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轻轻启唇:
“如果那是你希望的,那便就是吧!”
瞬间,白泽兰就好像被一簇强烈的灯光照耀,清俊的脸上,毫无瑕疵,就算隔得那样近,仍旧光滑细腻,近乎有些透明。
这一刻,箫天歌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并非是因为她单纯的被白泽兰此刻的美貌所吸引。
从前,她对白泽兰总是抱着看小孩子的态度,白泽兰稍微对她亲密一些,亦或者她心里稍微对白泽兰有一些好感,都会被她自己深深鄙视一番,并且把自己当成了是喜好吃嫩草的变态。
然,时隔数月之后,这种感觉一点点消失,最后全部不见,如今再看白泽兰时,她需要仰望着他。
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那总是饱含着柔情蜜意的双眸,亦或是性感的红唇,都让她喜欢,甚至是着迷。
而眼前的这位处处为她着想,事事想得格外周到的少年,虽然眼角眉梢,仍显稚嫩,却并不因自己多看了一眼,或是对他有什么好的预感而感到自己是个变态。
鬼使神差的,她踮起了脚尖,双手捧住了白泽兰俊逸的脸颊,对着他那微微上翘的性感红唇,轻轻吻了一下。
她能够感受到,指尖的温度瞬间变得炽热,而原本搂住她的身体也是微微一僵。
终归只是轻轻碰触了一下,没有再往深里吻,她本欲功成身退,却被白泽兰反攻。
白泽兰本是搂住她的手指不由加了一些力道,反吻住箫天歌的唇,嘴中的芬芳如甘菊一般清凉好闻。
那温柔的吻,带着他特有的温度与气味,在箫天歌的嘴中反转、缠绵,而后缠绕住她本欲退却的柔软。
箫天歌有些发怔,因为眼前的白泽兰就算再老成也不过是个该十三岁的孩子而已,可是他这个吻,怎么感觉比她这个老手还要老练?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白泽兰眼中精光一闪,而后将仍旧发愣的箫天歌放开。
狡黠的朝她眨了眨眼睛:“虽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但是在未搬出皇宫之前,是不能够太过亲密的,今日之事,我不会与任何人说!”
白泽兰言下之意是,今日是你主动亲我的,是你占了很大的便宜,但是他可以不去告发她,并且保密,是么?
可是刚才,到底是谁兴奋无比,跟她深吻的?她明明只是因为人类的本能,看到了美好的东西,然后又是在那种出于十分感激,又是对自己有好感的人面前,主动亲吻了那么一下而已,现在倒是怎样!被他反过来耍了么?
狐狸!箫天歌在心中恨恨的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挑高了眉头,然后如猛虎一般,朝白泽兰飞扑过去。
白泽兰始料未及,身体本能往后一仰,然后两人非常不幸的集体滚落至一旁不远的池塘之中。噗通两声。
“啊!”
“啊!”两人异口同声,果然是不能够玩得太过火,忘了此时的处境,忘了此刻所待的地方,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两人皆摔成了落汤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