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以来,我以为我一直尽力的保护了你,原来,却在无形中给了你这么大的伤害,是我的失策。让你难过了,让你因此受伤了,一切皆是我的错,我不该高估了自己能力,呵呵...我连自己都顾不了,又有什么资格考虑你的周全?老七,你说的对,你确实应该将我彻底忘记!”
说完,她似全身无力一般,跌坐在座位上,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实,在落座的那一刹那,她似乎看到了对面箫天赐眼中闪过的一抹得意。
但此刻的她,已经无暇再去管那些了,因为她好累,她好想就这样沉睡下去,好好的睡上一觉,再醒来时,一切都没有发生。
老七仍旧是那样的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经常会因为用错成语而闹笑话。她与她之间,也不会因为那日之事,而横亘了那么一条永远无法忘记的沟。
而箫天顾平静的望着箫天歌,她虽然看到了眼前的箫天歌与以往不同的神色,那样的受伤与无助。
以往的那种临危不乱,淡定自若,似乎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见。
但,她能够一瞬间,神色不变的将一群人判下死刑,能够完全无视那群人恐慌的表情,能够面不改色的望着那群人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却仍旧硬着心肠不管不顾,仍旧维持原判。
她可以做到漠视别人的生命,那么冷静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有这些凡人才有的情绪?
许多话语就像潮水一般朝她汹涌着翻滚而来,灼烧着她的喉咙,然而最后冲破她的胸腔,冲到她嘴里的话却是:
“所以,以后你的一切再与我无关,而我也无需你假惺惺的照顾了!”她说完,决绝的转身。
她没有注意到,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一颗滚烫的泪,从箫天歌的眼中滚落下来。
白泽兰在一旁十分担心的望着箫天歌,却只能用手紧紧握住箫天的手掌,他清晰的感受到了箫天歌极力忍耐的痛苦。
箫天顾在心里呐喊着,她一定是疯了,不然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她甚至没有再看箫天歌一眼,其实并非她不愿意,而是她害怕,她怕看到箫天歌眼中那受伤的眼神,她怕自己再次被她那柔软的眼神所吸引,慢慢沉沦。
耳旁的喧嚣声,似乎一下子统统消失,耳中是老七离开时沉重的脚步声,眼前是老七那单瘦矮小的身影,显得那般孤寂与可怜。
一直以来,都是她与她相依为命,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照顾她,现在她离开了她,那么她会怎样?
她就像瘫软了一般,靠在白泽兰的怀中,然她的视线,却在此时正好望向对面的箫天赐。
她此刻正与一旁的箫天赏举杯畅饮,然似有若无间,她的眼神一次次的投向她这里,是满满的挑衅与得意。
箫天歌的心猛烈的往下一沉,原来,这一切都是箫天赐所为。她故意选中慕灰,知道她会因为老七的关系,而前往那里。
而又因为宫规以及心中的怒意,而大开杀戒,而她又暗中派人通知老七,让老七能够在她正好宣布结果时,出现。
而老大也正好装作愤怒离开,而实则不过是给老七与她单独的相处时间。
算来算去,比来比去,她始终还是输在欠缺考虑以及冷静上来,箫天赐果然是个不可小觑的人。
箫天歌挑了眉,远远的向箫天歌举杯,这无形中的挑衅,自然是毫无保留的表露出来。
箫天歌静静望着箫天赐,衣袖中的拳头握得似能够掐出水来。
而此时,箫天赏却也像无意间突然望向她这里,箫天赏的眼中亦是流露出满满的得意。
看来这两个人,早已经形成了一条战线,而她们那日所为,不过是想挑拨她与老七,而一向单纯易冲动的老七,因为年纪关系,却着了她们的道。
中了她们这两人的奸计,从而真的与箫天歌闹了矛盾。
白泽兰搂着怀中的箫天歌,经过了刚才那一出之后,心中越发担心起她了。
他借着与箫天歌靠得比较近时,低声道:
“歌儿,若是身体不舒服,我去向陛下请辞,让你先行回寝宫休息如何?”
“不必,我还能够扛得住!”说话间,她从白泽兰的怀中坐直了身体。
白泽兰欲言又止,虽有心想要箫天歌回去休息,但同时也明白,箫天歌这人脾气一向十分强硬,她说了不回去,就一定会坚持下来。
果然,此刻的箫天歌除了脸上因喝了酒而略显通红之外,再也找不到其它任何不该有的神色,好像刚才从她脸上露出来的那些受伤与痛苦,都只是幻觉。
如果,箫天歌此时站起来,向女帝请辞先行离开,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许她就不会遇上。
但是坐在这里的人,都只是一个平凡的人,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都无法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坐在对面的箫天赐突然站了起来,她双手抱拳,朗声道:
“母皇,儿臣有一名随从武功高强,剑术了得,而同时,儿臣也深知六皇妹平素喜好研究剑术以及练功强身,故,儿臣斗胆提议,让儿臣这名随从与六皇妹切磋一下!以增兴!”
箫静竹自身就是一位喜欢练武之人,她曾强调,身为蓝御国的皇女皇孙,皆必须要有强健的体魄以及高强的武艺,方有资格保护蓝御大好河山。
箫静竹年轻时期,也是因为战功显赫,让周边小国闻风丧胆,不敢再来冒犯蓝御。
今日箫天赐这一提议,无疑是正中箫静竹下怀的。果然箫静竹在听闻此话之后,立马眉开眼笑。
正欲开口,一旁的帝后林笛却抢先责备道:
“赐儿!不得无礼,升平乃是堂堂公主,又岂可如此!”
箫静竹并未因为箫天赐的提议而又半分的怪罪迹象,相反她还十分赞同,似乎还帮箫天赐说话。
“诶!帝后,赐儿这个提议,朕觉得委实可以,倒是不知道歌儿是否会同意!”
说罢将视线挪向箫天歌这边,箫天歌沉着冷静的站了起来,站如松柏般笔直,没有半点因酒醉该有的晃荡与不稳。
她握拳,朗声回道:
“儿臣也正有此意,只是儿臣对于剑术只是略懂皮毛,若有何不妥之处,还望母皇不吝啬赐教!”
这种时候推辞,那是白痴,难得女帝有雅兴,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得笑脸相迎,这就是皇家,对于帝王之命,任何人都不得违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