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温润的嗓音传过来,白泽兰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因是背光而站,此刻他那一身银白色的衣服上似踱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光晕,仿若谪仙般炫目。
箫天歌不由将视线挪向门口,止不住一阵高兴,忙站起来迎至门口。
“小白,你...怎么来了?”对上白泽兰布满笑意的双眸,方才心中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白泽兰一脸的温和笑意,伸手握住箫天歌的手掌,调笑道:
“听说近日殿下你脾气颇为火爆,动不动便大发雷霆,我自然心生疑惑,倒是发生了何事,让一向挺淡定的你,也变得如此暴躁了?”
一提起此事,箫天歌就觉得似有一肚子的怒火汹涌而来,冲向她的小腹,直至脑门顶。
回过身,冲着仍旧呆立在原地的仆人喝道:
“还愣在这里干嘛,快退下!”
原本就吓得要命的奴才们哪里还敢怠慢半分,忙点着头,小跑着躬身退了出去。
待一屋子人全部退下,箫天歌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她仍旧牵着白泽兰,将他拉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也不客气的坐在他的旁边。
“让我想想,你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月影通知了你,我怀孕了,是么?”
白泽兰笑得温润如玉,嗓音低沉浑厚,像中央电视台那种男播音员一样好听。
点了点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双眼!”
“切!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在白泽兰面前,箫天歌从来都不把她那一副冷漠的神情表露出来。
而且私下里很多时候,她倒是会把别人从来看不到的一面给表露出来,比如此刻,嘟着小嘴巴,皱着鼻头,一副小女人的神情。
白泽兰忍不住哈哈笑了出声,伸出指尖轻抚着她的鼻头,轻轻摇了摇头。
“好好,歌儿你心思缜密,聪慧过人,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
“还真是有些夸大其词呢!”
箫天歌难得的面露孩童一般的笑容,扯着白泽兰的衣袖摇了摇,白泽兰无不是一脸的无可奈何,止不住摇头叹息。
“也就我能明白你内心的真实世界,能够看到你不为人知的一面,多少人啊,都被你那故意装出来的冷漠外表给蒙蔽了!”
“小白,你应该说,这是你的荣幸,不是么?”
“是是,确实如此!”说到此处,白泽兰突然脸色一正,眼神无比严肃的望着身边的箫天歌。
“如今帝后处处针对于你,事事与你作对,更是在宫中伺机而动,最近调兵遣将的动作越发大了,他这个人不得不防!”
“你话中之意,我自然是明白的,但是老是防守,总归不是办法,既然他野心勃勃,已经表现出来,那么我们何不来个主动攻击,让他防不胜防呢?”
白泽兰略一思忖:“依你之意是趁着他还未万全准备好之际来个主动攻击?但是帝后家族在朝中势力庞大,更是有自己的一支队伍,我怕...”
“诶!他有他的人脉,本宫亦有本宫的精兵,况林凤霞那老太婆,已经被我派去山区镇压山匪去了,此时林笛身边正缺军队。他有后宫太监、宫女做后盾不假,但我们不是也有暗卫在手么?我深信,我们的那几千暗卫,对付区区宫中太监以及宫女还是绰绰有余的,等到林凤霞带领大部队归来时,早就已成定局,她再做反抗,本宫到时候再安她一个逆谋之罪,到时候林笛与林凤霞姐弟二人可真是要去黄泉再次好好相聚一堂了!”
箫天歌眼中闪过一丝的狠厉,白泽兰心中虽仍旧担心,但见箫天歌如此壮志雄心,又似一切皆在预料之中,自然不想再有过多忧虑,从而泼她的冷水。
他本是握住的手不由紧了紧,语气坚定的说道:
“好,无论是做何决定,我都会在旁边一力支持你,请记住,一切有我!”
有白泽兰在旁边照料着,时时刻刻提醒着,箫天歌自然也没有像平时那样可以那般放肆了。
这天,箫天歌白天与白泽兰、月影以及刘、唐两位大人在堤坝上视察了好几个时辰,箫天歌又相当有耐心的给她们几人讲解了一遍,两位大人,终于有些许头绪。
后来在白泽兰的强硬态度下,箫天歌不得不提早回营帐歇着。
晚上由着丫头伺候沐浴之后,又被强制早早的上了床。
望着白泽兰如此小心翼翼的神态,箫天歌也觉得好笑不已。
“小白,真的没关系,没必要这样子的...”白泽兰却完全不搭理她,而是仍旧自顾自的按自己的方法行事。
“谁说的,我可是有问过我母亲,她说怀我的时候,她可是时刻注意的,半点事情都不做,天天就在家里养胎,哪里会像你这般日日走这么多路。上蹿下跳的,四处都要亲力亲为,你不知道,这第一胎啊,得十分讲究着,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该是如何是好!”
眼看着白泽兰将要成为十分啰嗦的大叔,箫天歌不由忙出口止住他话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他有半点事情的,况且,我从小就有习武,哪里是你母亲那样的身体,放心吧,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
话如此说不错,但毕竟怀孕一事并非是小事,而且箫天歌又是怀的第一胎,自然不敢有半点的疏忽。
“但是你别忘了小心使得万年船,像你那样日日奔波劳累,完全不顾自身身体是否承受得住,即便是铁打的身子骨,也是受不住你这般折腾的!”
在白泽兰不厌其烦的循循教导之下,箫天歌不得不彻底认输了,白泽兰说啥便是啥,她只是点头听从,然后再勾唇微笑。
终于白泽兰念叨了半天之后,这位即将荣升为奶爸的某男子也终于有些累了。
“昨夜跟我睡同一张床,总觉得你是不是有些挤,我看我还是...”他话还未说完,手腕已经被箫天歌一把拉住,然后箫天歌手腕一用力,他整个人便随即跌倒在床上。
严格来说,并非是跌倒在床上,而是正好贴在箫天歌身上,他大半个身体结实压在她身上,四目相对,各自的脸都倒映在对方的眼睛里。
相距如此的近,不但能够看清楚对方的任何一个表情,甚至连对方呼出来的热气,都喷洒至对方的脸上,暖暖的,麻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