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伤口扯裂的缝隙并不是很大,穆枫身体也算是十分强壮的,故并无大碍,清洗完伤口之后,再上些特制的膏药,包扎之后,伤口终于不再往外冒出鲜血来。
忙了半天,箫天歌也是累得够呛,狠狠瞪了穆枫一眼,似报复一般,最后包扎时,手上稍微用了些力气。
穆枫吃痛,不由咧了咧嘴,箫天歌调谬道:
“你这身体,从动手术那天起,就属于本宫了,以后没有经过本宫允许,不能受任何伤害,如若不然...”
“不然如何?公主都这般在乎我这躯体了,想必也不会对这身体进行体罚吧!”
似小辫子被人抓住了一般,箫天歌心里陡然一紧,从来都是她威胁人,何时受过他人威胁?
这穆枫是看准了,她很在乎他的身体,所以才故意在她面前道出这番话的,不是么?
“你可能误会本宫方才的话中之意了,本宫是说你不能够让你的身体受到半分伤害,却并没有说,本宫不能够对你进行体罚,换而言之,除了本宫之外,任何人要对你进行伤害,你都要拼命护住,不能让他人伤你分毫!”
穆枫的笑意僵硬在脸上,本是平静的眸子中,闪过几抹复杂的光芒。
都说升平公主从来就是一个圆滑之人,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说的并没有错。
如今跟她在此口舌之争,无疑是让自己不好受,倒不如躺下来闭目养神,方是上策。
思及此处,穆枫不再多言,而是仰面躺回床上,重新闭上眼睛,不再多言。箫天歌勾唇,微微一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穆枫。
这张与前世老公长得一模一样的俊脸,让她不得不将记忆再次飘回从前。
伸出手指,在快要触及到穆枫脸颊的时候猛然顿住,而她自己也清醒过来。
他终究不是他,就算是,那也是转世重生的,只是她记得前世的记忆,而他却早已经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心中酸涩,收回手指,转身出得营帐。
白天她并未在家闲着,而是与顾云修在渔阳城中转了一圈,当然她并没有大肆宣扬,大张旗鼓的在街中游行。
不过是乔装打扮之后,只带了随从少许几人,在渔阳城中溜达。
乌鸦一直是个心性极为天真、单纯,有时候还挺缺根筋的主,所以对于逛街看新奇的玩意,这半大小子,可谓是乐不思蜀。
看着好看,或是好玩的玩意,他都会驻足,站在一旁兴高采烈的研究半天,最后在箫天歌冷冽的目光注视下,只等恋恋不舍的离开。
此时,箫天歌走在前头,月影、顾云修尾随其后,洛沐羽与乌鸦两人站在一排,此刻乌鸦正一脸委屈,心有不甘的拽着洛沐羽的胳膊,一个劲的摇晃。
“羽,就买一个那玩意吧,好不容易来渔阳一趟,这东西咱们京城可是没有的,带回去也可以做个纪念啊!”
洛沐羽一直保持着他惯有的微笑,那薄薄的唇,好看的弯成一个弧度,而头却是轻轻的摇了摇。
“不行,咱们出来是打仗的,不是来旅游的!”
乌鸦似乎还有些不甘心,仍旧摇着他的胳膊,颇为有些撒娇的说道:
“不嘛,不嘛,就买一个嘛,好不好嘛!”
原本走在前头,与顾云修交谈的箫天歌在听到乌鸦这么娇柔做作,像小姑娘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撒娇时,才会发出如此令人发麻的声音时,猛然驻足,然后转身。
她望着眼前身材高大,长相俊美,颇为有男人气概的乌鸦,此刻却像个娘们似的,摇晃着一旁洛沐羽的胳膊,就觉得全身汗毛倒竖,心底腾升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原本行走的两人,月影和顾云修,在箫天歌转身之后,也跟着转过身来,三个人目光齐齐的直射向背后的两人。
洛沐羽顿觉有些不自在,颇为尴尬的伸手去扯乌鸦,可哪里扯得动,此刻乌鸦正死死的抓住洛沐羽的胳膊,没有因为别人目光注视而松开半分的迹象。
相反,他还越抓越紧,生怕洛沐羽会变成小鸟儿直接飞掉一般。
月影这块平时脸上无波无澜的主,今日也不免起了一丝涟漪,顾云修俊朗的脸上,更是写满了不可置信,外加十分惋惜的表情。
而箫天歌干脆是挑眉,似笑非笑的盯着此刻暧昧不清的二人,这回洛沐羽想跳江了。
“不是的,你们别误会,我很正常,真的,我真的很正常,他...”
“什么正不正常啊,到底是买不买嘛,羽!”
乌鸦在一旁永远要反应比常人慢半拍,更是比常人要缺少一根筋,完全没有注意到洛沐羽一张脸红到发紫,也没有注意到,此刻他想杀人的眼神。
洛沐羽恨不得将乌鸦直接按进地里,最好是直接塞进土里,眼不见为净。
他狠狠瞪了乌鸦一眼,最终还是抵挡不住众人的注目礼,以及乌鸦无辜大眼的注视,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却像是丢*一般扔到乌鸦怀中,而后使劲将自己的手扯了出来。
乌鸦一脸得意,像个小孩子一般拿着银子屁颠颠的就往小摊那边跑,洛沐羽忍不住在乌鸦背后喊道:
“以后你自己带钱,别再找我要了,还有...大街上别再跟我勾肩搭背,拉拉扯扯的,因为男男授受不清!”
乌鸦猛然转过身来,无辜的大眼眨巴眨巴的,露出一抹无辜而可怜的表情出来,真是我见犹怜啊!
“为什么?羽你为什么要突然变得如此冷漠,难道你以后都不再管我了么?”
乌鸦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怨妇一般,在一旁睁大他那双本就不小的眼睛,等待着洛沐羽的回答。
洛沐羽忍着想要扑上去,将乌鸦暴打一顿顿的冲动,选择用沉默代替回答,干脆转过身去,不再搭理身后的乌鸦。
而乌鸦也终究受不住新奇玩意的诱惑,转过背去,一晃眼间,又将刚才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跑到那小摊前,拿着那小玩意,左看右看,乐不思蜀。
街道右边,茶楼上,一个雅间中,红木圆形桌旁,坐着一位风姿卓越,气质高贵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身旁站着一位毫无表情,却杀气逼人的年轻男人。男子手握白色瓷杯,收回望向楼下的目光,勾了勾唇,仰头,将杯中的茶水喝了个干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