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亲催着回家,小芹一脸无奈地向我低头道歉:
“实在对不起,今天没法为叶麟同学侍寝了。”
根本就没人要求你侍寝啊!别当着我妹妹的面说奇怪的话啊!
小芹把腰弯成90度角,很有诚意地继续说:
“为了补偿叶麟同学,下次我过来做饭的时候,会按照叶麟同学的要求,穿裸`体围裙的!”
谁提过那种要求啊!艾米在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我这个哥哥有许多变态的爱好啊!
“喂,彭透斯把车停在下面,你可以让他送你回家。”
艾米突然提议。
我和小芹都很疑惑,艾米为什么会突然对小芹表示出善意。
艾米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好像她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顺便告诉彭透斯,我要在哥哥这儿多呆一会再回家,让他把你送回家以后,再来接我吧!”
原来是变相地向小芹指出“你必须立即回家,而我可以和你的叶麟同学多呆一会”吗?
“(*^__^*) 嘻嘻……那我就谢谢艾米妹妹了。”小芹不客气地接受了艾米的“好意”,“你们兄妹俩就好好在屋子里聊天,做一些兄妹之间的健康互动,好增进兄妹感情啊!”
喂喂喂,你到底要把“兄妹”这个词反复念叨几遍啊!我爷爷当年常说“笑话人不如人”,也许在并不遥远的一天,你也会跟我变成兄妹关系啊!
“那么叶麟同学,我要回家准备野游的事情,很快就可以再见面的!”
小芹向我告辞,半个身子已经走出了防盗门。
“等等!”一提起野游我突然想起,“我的瑞士军刀!说不定可以在野游中派上用场的!你什么时候还给我……”
“诶?今天的风儿好喧嚣啊!我居然听不清叶麟同学说的话……总之再见啦!”
一溜烟地跑到楼下去了。
楼道里哪来的风啊!明明就是不想还给我!
小芹离开之后,艾米和我突然陷入了冷场,屋里一下子变得寂寞起来。
直到小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楼道里以后,艾米才忿忿不平地说:
“有什么可得意的!女朋友,甚至妻子那种东西,只不过是个名义而已,是随时可以抛弃的!”
这个,随意抛弃女朋友甚至妻子的,应该叫做人渣吧?不要拿你哥哥和人渣相提并论啊!
不过,我正在泡马子,而且对马子不好的传闻,的确是在小流氓的圈子里传播开了,有人还给我取了一个叫“渣叶”的外号……
艾米继续发表自己的高论:
“所谓恋人关系,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斩断,哪里有血缘和基因,这种斩不断的关系亲密啊!”
“亲生兄妹怎么了!我们的关系是与生俱来、至死方休的!明明比青梅竹马之类的关系亲密一万倍!”
艾米冲着小芹离开的方向吐着舌头,仿佛仍然在和对方辩论似的。
“好了好了,”我劝道,“等一会彭透斯送小芹回来,你也早点跟他回去休息吧。”
“叶麟!”
艾米突然叫我的名字,仿佛此时此刻我对她来说,既不是男仆也不是哥哥一样。
“你究竟是爱小芹多一些,还是爱我多一些?”
同样是首次称呼小芹的姓名,不再用“暴力女”指代了。
微微努着嘴等我的回答,表情像小大人一般严肃。
“当然是爱你多一些了!”我没什么心理负担地答道。
艾米表面光鲜,但是跟小芹相比,她才是对自己的生活没有主控能力的弱者,又摊上那样视儿女为棋子的母亲,如果我放手不管的话,将来不知会遭遇怎样的悲剧呢。
至于小芹,虽然看少女漫画看成了脑残,但是母亲(甚至是干黑社会的父亲)都诚心诚意地爱着她。小芹应该不会在乎,我把爱多分给妹妹一些吧?
艾米却对我如此果断的回答,显得十分不满意,她摇晃着快要空掉的可乐瓶,仰头喝下了最后一口。
然后像是醉掉了一般,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证明给我看!”
“诶?怎么证明?要我把小芹喊回来,当面跟她说吗?”
尽管对小芹残忍了一些,但是她应该能谅解我吧?就当成是对任性妹妹的迁就好了!
“不许叫她回来!”艾米气道,“她一回来又要跟你秀恩爱!你说——你有没有让她穿过裸`体围裙!”
“当然没有了!你怎么这么容易受骗啊!”
“侍寝呢?”
终于弄清楚这个汉语词的意思了吗?上回还以为是在对方睡觉时,在旁边站岗的意思呢!
“侍寝也从来没发生过!哥哥我看上去就那么像色狼吗?”
“男人如果不是基佬的话,就肯定是色狼。”艾米不留情面地指出。
我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经常被萝莉控包围的艾米,有这种认识也在所难免吧?
“明明是色狼的哥哥,居然没有对名义上的女朋友,送上门来的小芹出手——哥哥你的生理机能有问题吧?要不要我花钱帮你治治?”
你的生理机能才有问题呢!我的生理机能好得很,有好几次差点都因为生理机能过于健康,和小芹做出越轨的事情来啊!
“别这么说哥哥的坏话啊!虽然没有对小芹真正出手,倒也亲过摸过……是因为担心她父母那边才……”
艾米原本半眯着的眼睛,倏地睁大,从冰晶般的蓝色瞳孔中,透出莫名的愤怒。
“居然敢背着我,和暴力女做那种事情……和她亲热的时候,已经完全把我忘了吧!”
那个,在和女朋友亲热的时候,脑子里还想着妹妹的人,反而不正常吧?
“我累了!我要到你的床上睡觉!”
艾米突然提出。
看她一副赖在沙发上不想动,等着我抱的姿势,我没办法,只好再次伸手,以公主抱将她转移到了我的卧室。
将妹妹放在我的单人床上以后,我坐在床边对她说:“躺一会就好,别睡着了,一会彭透斯就来接你了。”
“如果你更加爱我,那就证明给我看!”
艾米的双马尾像金色彩带一样旖旎在枕头边上,她再次向我要求道。
“这东西是证明不了的……”我皱着眉头,嘴角尽是苦笑。
顺手拿过窗台上,昨晚喝剩下的半瓶可乐,我举例说:
“如果咱们仨困在沙漠里,只有一瓶可乐的话,我会全部让给你喝,一滴也不给小芹,这样能证明我比较爱你了吧?”
艾米躺在枕头上想了一会,断然道:“不行!你是打算自己也不喝东西,然后和暴力女双双殉情吧!怎么能让她得逞!”
不得不说,艾米的猜想在某种程度上没有错,如果我决定把生的希望留给妹妹,要求小芹跟我一起死掉的话,她恐怕不会有任何怨言,只会请求我在最后时刻抱着她吧?
“但是一瓶可乐提供的水分,只有一个人走出沙漠啊!”我继续和艾米玩着文字游戏,希望彭透斯赶快回来。
“你看过贝尔·格里尔斯的《荒野求生》节目吗?”艾米突然问。
当然看过啦!作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不管是铁血战士还是异形,都照吃不误的贝爷,谁人不晓,谁人不知啊!
“《荒野求生》里面讲过,在沙漠里缺乏水源的话,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是可以饮用尿液的。”
“那期节目我好像也看过,是内华达沙漠吧?但是那又如何……”
艾米以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邪恶,轻笑了一声。
“真笨!那种情况下的正确做法,当然是把可乐让给我喝,然后你来喝我的尿嘛!”
住口啊!虽然我知道有些变态日本人把萝莉的尿液称为“圣水”,甚至可以放到商店里出售,但是别给我脑内植入那么重口味的场景啊!
“咦?哥哥你干嘛一脸厌恶的表情?连妹妹的尿都不敢喝,还好意思说爱我吗?”
“这跟爱不爱有什么关系……”
艾米板起面孔,仿佛是纠正我的错误观念一样,教训道:
“哥哥你有没有搞错?三个人困在沙漠里只有一瓶可乐,这种极端环境是你先假设的!这种情况下,你来喝我的尿活下去,不是非常合理的选择吗?”
“合理个屁啊!我和小芹把可乐让给你,然后两个人殉情,是多么令人感动的画面啊!一旦去喝你的尿,立即就成三级片了好不好!”
“诶——?”艾米怪得意地拉起了长声,“我只是让哥哥喝我的尿,并没有说中间不使用其他容器啊!难道哥哥为了避免浪费,想要直接用嘴……”
她逐渐变成桃红色的脸颊,仿佛是因为脑补了那邪恶的“口对口”画面。
而且特么的还是当着小芹的面好不好!这是何等的NTR恶趣味啊!
“够了!别说了!”我阻止道,“就算我干了那么丢脸的事可以活下去,那小芹呢?终究是没有三个人一起获救的方法啊!”
“也不难,”艾米轻描淡写地说,“虽然我不会把我的圣水分给她喝……”
直接用上了日本人的专有名词啊!看你变得越来越红热的脸,你是在继续脑补羞辱小芹的样子吧!
“但是她既然那么喜欢哥哥,就让她去喝哥哥的圣水吧!”
“这样一来,就把一份救命水变成了三份!艾米真是天才啊!你们活下来以后,可要对我感恩戴德,一辈子记住我的恩情啊!”
把尿给别人喝的恩情吗!这种大恩大德,我一天能施舍十来次啊!就是找不到接受施舍的对象啊!很多时候施舍一次还要收费五毛,不然不让进厕所啊!
“啊,今天可乐喝得太多,想上厕所了……”艾米从床上坐起身,以毫不羞怯,并且混杂了醉意、媚意的目光望过来,“哥哥,你想事先演练一下吗?”
演练你个大头鬼啊!处于绝境当中那么做还有情可原,日常生活中也那么做的话,哥哥不就成了单纯的变态了吗!
而且怂恿哥哥这么做的妹妹,也变态得不轻啊!为什么不能和我像普通兄妹那样,正常地相亲相爱啊!
艾米在床边晃着小腿,等着我把她公主抱到卫生间里去,我没有遂她的愿。
谁知道到了卫生间以后,会向我提出什么变态的要求啊!
见我很久没有行动,艾米才“切”了一声,自己走到卫生间去了。
没花多少时间就返了回来,我正因为妹妹的各种刺激性言语,处于烦恼当中,喝了口手中的可乐润了润喉。
排出了体内多余水分的艾米,显得一身轻松,她晃着套头衫长袖下面的两只胳膊,如同散步一般活泼,她随口对我问道:
“哥哥,要做`爱吗?”
喷出来了啊!在其他液体喷发之前,先从嘴里把可乐喷出来了啊!
你说什么呢!这话题也太糟糕了!而且这么糟糕的话题,居然能这么轻松地说出来吗!
“我……我听错了吧?”我擦干嘴边的可乐,犹犹豫豫地问。
“没听清楚?那我慢一点说吧!”艾米恶作剧地双手背在背后,上身前倾,一字一顿地说道:
“哥哥,要不要就在这里,跟我这个妹妹,做、爱、呢?”
我吓得一下子从床边跳起来,直躲到卧室的墙角里去。
“说什么疯话呢!咱俩是兄妹啊!!”
艾米并不认同地猛然摇头,双马尾跟着甩动起来。
“就因为咱们俩是兄妹,所以小芹可以跟你做的事情,咱们俩就不能做吗?”
“别钻牛角尖啊!跟小芹也不能做好不好!”
“哼,你不跟她做,是害怕她的父母的关系!你也害怕我的父母吗!”
我不禁犹豫了一下。
艾米的生父约翰,是NTR了我老爸的人,我曾经一度因为他超讨厌外国人,但是随着了解的加深,渐渐发现错误全在艾淑乔身上,约翰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
但无论如何,我不怕他,反而有点可怜他。
至于艾米的生母,同样是我的生母的艾淑乔,更加丝毫得不到我的尊敬,尽管她可能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敌人,但我却绝不承认我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