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就是这个男的把我踢到狗屎上去了!”两人身后的罗宁忿忿不平地指着我,李老二挺不高兴地扬起一只手,示意大哥们讲话小弟没有插嘴的份。
“这他妈的不是叶麟吗?”李老二把自己的老茄子脸笑成了菊花样,他看见被我挡在身后的舒莎,立即就像苍蝇见了肉似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草,叶麟你换了身青姿学园的校服,马上就转了性啊!我还以为你光知道打架呢!哪拐来的这么好看的女娃娃啊?”
赵光头一脸淫笑地插嘴道:“瞎哥,看来咱们俩今天是搅了叶麟的好事了,难得他竟然找到了这块风水宝地!听说,那个黄三昨天刚在这儿办了一个雏?”
“可不是嘛!”李老二摩挲着手里的钢管,表情和姿势极其猥琐,“不过黄三走了运,咱们也没倒霉不是?今天不光能把叶麟这个刺儿头给挑了,完事以后还可以顺便玩他的马子呢!”
他们满口污言秽语,只气得班长浑身颤抖,双目皆赤。
“你们……你们这些无耻之徒!”在寂静的小巷里,班长尖利的声音如同划破长空的闪电,“你们会受到法律严惩的!”
“哈哈哈哈哈——”赵光头摇着脑袋大笑起来,“瞎哥,这小娘们还挺泼辣的!不过我喜欢!越泼辣的玩起来越过瘾!”
李老二啧了啧嘴,“这女娃娃说起话来好凶啊!到时候别咬着我就好了……赵老弟,既然你这么喜欢,呆会就让你先上。”
“哎哟,那怎么好意思啊!”赵光头假模假样地推辞道,“你是大哥啊!我怎么敢抢到大哥前头去啊!”
李老二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越叫我大哥我心里就越不踏实,总觉得你忘不了以前的仇,说不定什么时候从背后捅我一刀……我这次也算陪个礼,你就别推辞了,上去多折腾折腾她,到时候她也就没力气咬我了。”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赵光头呵呵一乐,对身后半天没敢说话的罗宁使了个眼色,“小子,今天算你捡个便宜,等我和瞎哥玩够了,也给你`爽爽!”
“诶?也……也有我的份吗?”罗宁紧张得舌头直打结。
“怎么?你不敢?”赵光头鄙视地撇了撇嘴,“这样的好事摆在前面,你要没胆子做,你以后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罗宁看着舒莎藏在校服裙下面美妙的胴体,咽了一口吐沫。
“我敢!我怎么不敢!”他模仿着两位大哥的凶狠语调,好像这样一来他也变强了似的。
李老二噗嗤一笑,“你排在最后,只好喝刷锅水了!”
赵光头正色道:“瞎哥,他这算不上刷锅水,想当年黄三当小弟的时候,排在8个人后面,那才是刷锅水呢!”
然后两人不知是回想起了什么,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罗宁赶紧跟着他们一道笑,只是在假笑的时候,两只邪气充盈的眼睛直往舒莎的衣服底下钻。
如果说瞎B和赵光头这两个惯犯淫词浪语,对班长百般调戏的时候,她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到了她大发善心放走的罗宁也决定加入轮`奸队伍的时候,着实给她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个跟自己弟弟年纪差不多的半大孩子,竟然会对自己抱有如此可怕的邪念。
舒莎站立不稳,后背无力地靠上了凸凹不平的石墙。
我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但是看见班长那短暂失神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放心,轮不到他们的。”
本来是一句安慰的话,可是我刚一出口就觉得里边有歧义,气得我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班长做了三次深呼吸,眼睛里终于重新出现了往日里那种坚定不移的神色——她似乎已经不再怀疑我和他们是同伙了。
“一起逃吧,”班长小声对我说,“就算只跑出去一个,也可以报警回来救另一个人……”
虽然对面这两个凶汉战斗力总计1600,几乎是我的两倍,但是班长跟我这么说,反而激起了我心中的无穷战意。
逃?我凭什么逃?人面对危机时会大量分泌肾上腺素,激发“战或逃”反应——我的肾上腺素可不是用来逃跑,而是用来战斗的啊!
我怪笑着攥起双拳,两臂的骨骼咯咯作响,隆起的肌肉几乎要撑破小西服上衣的扣子。
你们横,我就表现得比你们还横!
你们有武器,但是小巷这么狭窄,未必施展得开,就算拿钢管攻过来,恐怕也只能从上往下劈,左右的方向因为空间问题受到极大限制。
再说我跟老爷子学了好些日子的阴阳散手,只拿脑袋不灵光的李二愣试过手,那次更像是玩闹,真正用于实战的,这是第一次。
更重要的一点,是我知道瞎B和赵光头虽然作恶多端,一身案底,但是他们不敢杀人。
我敢。
究其原因,可能是他们俩比我大上一两岁,已经不属于《未成年人保护法》的适用范围,或者他们潜意识里还知道人命关天,觉得没有事情值得他们拼命,或者要别人的命。
我和他们不同,我时常跟人拼命,如果对方做的事让我特别厌恶,并且进入了我所认为的“正当防卫”范围,我真的、会从内心深处、升起杀死他们的念头。
我从来不使用武器跟人打架,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我稍微有点担心把别人打死,如果打死了罪不至死的人,我会良心不安。
但是只要我的良心没问题,我不在乎自己成为杀人犯。
比如今天。
比如现在。
如果我被中国的二逼法律认为是防御过当,被抓进监狱判个一二十年,我倒不担心老爸会自己生活不下去。我了解老爸,正因为我在监狱里受苦,老爸反而会认真起来,勇气倍增,奋发图强,说不定还会戒酒,直等到我被释放的那一天。
而且如果我被抓进监狱里的话,小芹岂不是就不会来烦我了?她战斗力再强也没能力劫狱吧?我就不信,她会像老爸等我一样一直等下去!
这样想了一遍以后,我做好了把瞎B和赵光头杀掉的心理准备,然后我笑得毛骨悚然,弄得他们的表情极不自然。
“叶麟你笑个卵子啊!我们他妈的是两个人呢!”
“瞎哥你小心——叶麟这小子神经不太正常,我早就听说他脑子有病!”
笑话,你们这两个满脑子反人类思维的恶棍,竟然说老子我脑子有病?
你们在我眼睛里已经是死人了!
并不是任何人的生命都同样宝贵,我可不是圣母玛利亚,在我眼里才没有宽恕一切的正义!我的正义,需要力量和死亡来捍卫!
就将你的力量,我的力量,你的死亡,我的死亡,放在命运天平的两端,仔细称量一下吧!
这世上谁人永生?在大宇宙的秘奥面前人类卑微的生命有何意义?不如趁着心脏还在跳动,将灵魂的曲调托付给狂野的北风……
就像毁灭一切的狂战士!!
我周身的气息在一瞬间改变,变成了纯粹的杀意。
就连身后的舒莎都被我逼退了一步,她捂着胸口,惊恐又担心地看着化身为恶神的我。
无边的杀气四溢而出,赵光头脸部肌肉抽动,为了压抑心底的恐惧,他嚎叫着挥起手里的钢管,由上自下地朝我的鼻梁骨砸来。
我吸入一口气,暂时把自己停在狂战士模式的边界,以保留足够的理智使用阴阳散手。
并不是像电视里空手入白刃那样直接去抓钢管,而是看准时机,用右手手背轻轻往旁边一拨,然后借助西服袖管的摩擦力,慢慢地将钢管的动能都化于无形。
不,没有全部化掉,老爷子交给我的化劲我还没有全部掌握,但这样已经足够了!
我反手一抓,将赵光头的钢管抓在手里,他无论怎么夺都夺不回去。
哦,你脸色的表情比刚才更惊恐了,我很满意,你们这些低等生物,尽量做出这样破破烂烂的表情吧,我以你们的惊恐为食,直到仁慈的死亡带走你们罪恶的灵魂。
瞎B李老二见势不妙,挥舞着钢管想打我的肩膀,我冷笑一声,半转过身子把后背卖给他,然后上前一步,狠狠地用左手手肘击中了赵光头的鼻子!
鼻骨断裂的声音在夜晚听起来格外令人心旷神怡,我见他虽然挨了重击,但却死活不放开手里的钢管,便又冲他的小腹来了一脚,如果他恰好憋着尿,这一脚非踹他个膀胱碎裂不可。
赵光头惨叫一声撒开了手,钢管被我顺势夺了过来,此时李老二的攻击也打在了我的后背上,啪的一声,相当沉闷。可惜我背后的肌肉经过特别锻炼,又隔了一层衣服,这一下除了让我感到火辣辣的疼以外,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李老二不等我反击,自己向后跳出一步,低头去看赵光头的伤势。
不愧是经久考验的小混混,赵光头居然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自己站了起来,还跟李老二硬充好汉道:
“我没事,我和他交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一个人再能打有什么用?他的老大不是也挺能打吗?不是照样被我们的人收拾了?”
我的老大?你们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有老大了?
看见我目光中的疑惑,赵光头解气地恶笑起来,仿佛他说的话可以打击到我一样。
“叶麟,你别觉得这么长时间没人站出来收拾你,你就天下无敌了!我告诉你,只不过跟你打架代价又大又没好处,所以我们才不跟你一般见识的!现在不一样了……我和瞎哥都傍上巨牛逼巨牛逼的后台,组织里能打的好手有的是!从前你们二十八中那个叫翟刚的,比你还能打,还不是照样被我们的人挑断了手筋!”
谁?翟刚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二十八中有这号人物……
等等!难道你们说的是已经从二十八中毕业,前任校园老大,曾经带着我和左右护法出去吃烧烤,但是他们喝啤酒只给我喝可乐的刚哥吗!?
你们……你们的人挑断了刚哥的手筋!?
汹涌澎湃的怒意冲上我的头顶,占据了我的一切。等到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站在瘫倒的两人中间,手里的钢管有鲜血淌下,夜色清冷,班长背靠围墙看着我,如同看着降临于人世的恶魔。
但是她终于挤出来一句话:“别、别再打了……你会把他们打死的!”
诶?我居然还没把他们打死吗?想不到李老二和赵光头还挺抗揍的!
我狞笑着把钢管扔在水泥地上,金属碰触地面发出的清脆响声让班长担心地皱起了眉。
我俯身到满头是血、只剩下一口气的李老二身边,伸出三根手指扣住他的左眼。
“操!你不是自称瞎爷吗?我今天就让你名副其实!!”
“——说!刚哥的手筋是谁挑断的!你不说我就把你两只眼睛都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