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县城的莲花山土匪们开始洗劫县城内的商铺,官府、大户人家的宅院。从这些地方,把能收刮的东西都搬上从县城征用来的马车上,有几十辆马车之多。
指挥这场收刮行动的是山寨总教习梁全民和大队长邓德全。
“不拿白不拿,反正这伙人的东西呀来的不明不白。“梁全民和邓德全就是这样认为的。
有些匪兵乘机闯入县城里还没有逃走的居民家中,抢夺财物。强奸妇女。杀害无辜的百姓。
一时间,县城里到处笼罩着恐怖的气氛。
那边,带队逃出县城的崔连长也没闲着。他带着连队看形势不妙,先行放弃南门防御。一路逃回项家庄。他的那个连队便在项家庄临时驻扎下来,所有军需物品,就暂时有他的那位富有的岳父大人临时供给了。
崔连长一边把连队安排下来,一边派人前往汉中和广元等地,向两地的驻守国军报告这里发生的事情,并请求派兵打击莲花山的土匪。
从汉中和安康赶来增援的杨虎城所部四十九师、四十军和从太白、双十铺调过来的民团、保安团等地方武装,也在星夜赶往这里。
“大头领,我们占领了这座县城以后,怎么打算?“万山青问李国亭。
李国亭还沉浸在沾沾自喜中,不能自拔。
“我看,不如把我们的山寨大营搬到县城来。他娘的,弟兄们跟我钻了这么多年的山沟沟,这会也该都到县城来享受享受了。”李国亭对万山青说道。
“大头领的意思是我们把这座县城变成我们山寨?”万山青又问。
“嗯。”李国亭点点头。
万山青低头想了想,开口说道:“大头领,我觉得不太好。”
“哦,怎么个不好法,你说说看。”
“我觉得吧,第一吗,这里——。”万山青刚说到这里。就听到县长办公室大门口有人喊:“报告大头领,红军来人了。”
“哦,红军。万军师,红军来了,我们出去迎接一下。“李国亭对万山青说道。
“好。“万山青跟着李国亭走出县长办公室,在大门口,遇见了刚进来的唐连长。他身后跟着两位仪表庄重,相貌堂堂的红军指挥员。
一见李国亭的面,唐连长便向李国亭介绍:“李大头领,这位是我们郑师长,这位是我们的李政委。”
李国亭当年曾经在莲花山上会过川陕苏维埃主席熊国炳。那次会面,红军领导人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像,因此,这次和红军领导见面,李国亭就显得有了一种亲切感。
“你们好。欢迎你们来,欢迎。”李国亭伸出手去,和郑师长、李政委握握手。
唐连长赶忙在旁边向郑师长和李政委介绍:“这位就是莲花山的李大头领,这位是万军师。”
万山青也赶忙上前和红军这位郑师长、李政委握握手。
李国亭便迎接他们来到县长办公室。
分宾入座后,李国亭的卫兵马上为他们沏上茶。
李国亭和万山青都在仔细地打量着对方。对于从河南来到陕南的红二十五军。李国亭知之甚少。他不关心什么红军不红军,他没有和这些红军发生过正面冲突,对于红军的政策、方针李国亭更是一无所知。所以,今天红军的头领上门来和他谈,李国亭就想,红军还是不甘心让他从后面偷袭,占领了县城。一定是要这座县城来的。
坐在李国亭对面的红军七十四师郑师长和李政委也在打量着这位响当当的莲花山土匪大头领李国亭和他的军师万山青。
在来这里之前,郑师长和李政委已经仔细研究过莲花山土匪的历史。对李国亭本人也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所以。这次他们来,不单单是为了莲花山的土匪趁空袭占了县城,最重要的是,说服以李国亭为首的莲花山土匪,放弃盘踞莲花山,革心洗面,加入到红军队伍中来。
“这是一只重要的革命力量,如果我们能够说服他们加入革命队伍中来,将对整个陕甘川地区的革命发展起到一个重要的作用。莲花山上的这股土匪大多数是贫苦农民出身。他们本质不坏,李国亭本人就是佃农出身,对地主和军阀十分仇恨,这一点,他和我们这些抱有推翻地主、军阀、资本家组成的反动政府,建立工农当家作主的革命政权是一致的。所以,我们要争取他们,说服他们,而不能打击他们,那样做,反倒会把他们推到我们的反对面上去。这不利于我们陕南根据地的发展。”在来之前召开的七十四师领导会议上,郑师长这样讲到。
李政委要在会上讲到:“争取莲花山的土匪加入到我们革命的队伍中来,就是争取了三千名参加革命的战士,就是争取了相当于我们一个军的人马,有利于我们陕南革命势力的大发展。有利于我们打击杨虎城位于陕南的国民党军队和刘湘、刘文辉位于川东的国民党军队。所以,我们一定要争取他们。”
现在,双方在县城里原来的国民政府的县长办公室见面了。但是,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意思,所以,开头的几分钟,几乎是几对眼睛相对而视,目光里,流露出相互揣测对方心思的神情。
“久闻你们红军威名,今日在这里相见,实乃李某三生有幸啊。哈哈——。”李国亭突然打破沉默。开口说道。
“我们也听闻李大头领盛名。如今,在这秦巴山区,提起李胡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呵呵。”郑师长也开口说道。
“哪里,哪里,我李国亭哪有那么大的名声啊,郑师长见笑了,见笑了。”李国亭听郑师长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李大头领,听说你就是这秦巴山区枫树坪人。”李政委开口问道。
“对,我就是枫树坪人。听李政委的口音,像是——。”
“我也是咱陕南人,说起来家乡离你们枫树坪还不远。”
“哦,这么说,我们还是老乡了。”
“是啊,我们都是老乡,却走上了两个不同的人生道路,真希望我们老乡今后能走到一条道路上来。呵呵。”李政委说道。
“两位领导今日和我们大头领商谈,可是想要我们退出县城去?”万山青这时插言到。
郑师长摇摇头,开口说道:“这次我们七十四师攻打县城,因为有了你们莲花山的人马配合,才使敌人很快溃败了。这一点上,也有你们莲花山的功劳啊,我们这次来不是从你们手上要这座县城,我们希望借这个机会,和你们好好谈谈。”
“谈谈,我们可是土匪啊,你们是红军,我们走的不是一条道。”万山青说道。
“万军师,虽然你们是土匪,但是,你们当中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当地的贫苦农民。他们的出身和我们红军队伍中大多数士兵一样。我们都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欺压和剥削我们劳苦大众的那些国民党反动派,地方军阀和土豪劣绅,你说对吧,李大头领。”郑师长望着李国亭说道。
“对,郑师长说的对,我李国亭平生就最恨那些地主老财。”李国亭说道。
“对,李大头领,我们也仇恨那些地主老财。我们红军就是帮助穷人打土豪,分田地。我们的目标就是推翻国民党反动统治,在全中国建设一个平等,自由,民主,富强的新中国。我想,李大头领也期望我们这个国家有这样一个幸福的社会吧。”郑师长说道。
李国亭的心被他这几句话打动了。他刚要开口说话,就在这时,县政府大院外面传来一片闹哄哄的声音,李国亭忙喊卫兵:“卫兵,外面怎么这么吵闹?“
门口站岗的卫兵听到李国亭的喊声,赶紧跑进来:“报告大头领,一伙老百姓跑到大门口,跪在地上喊冤。”
“什么?老百姓喊冤。”李国亭惊讶地说到。
“大头领,我出去看看去。”万山青这时站起来,对李国亭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