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对着子墨说道:“确实,我也觉得宫里的地方太大了,稍微出个门,便要累得半死,对了,难道月宫不是这样吗?”
子墨略微一沉吟,说道:“月宫好似并不如云宫大,但是你倒是也没觉得小,而且倒是还感觉处处都很大方,精致而高贵。”
红玉笑了笑,说道:“当然,月宫可是几百年来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云宫不过是这一百多年才有的,自然是不能跟月宫相比,而且云主性子霸气外漏,最喜欢这样大气的建筑,越恢宏越好。”
子墨听到这里,不由得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问道:“这云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红玉便擦着桌子,便说道:“我倒是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是听别人议论的,听说云主年轻的时候,长得那叫一个风流倜傥,迷倒了多少的少女,可是他这个人是面热心冷, 没一个看得上的,最后遇见了王爷的母亲,这才成了亲,听说婚后对这位可是上心的很,这位女主好似是有寒症,到了冬日便极其畏冷,云主便将她整日的抱在怀中,甚至是连行军打仗都带着,可见她的荣宠之盛。”
子墨听了之后,心中不由得唏嘘不已,这个女子能得到一个这样的人这么爱着,倒是也不枉此生了。
红玉突然将声音压低了说道:“不过这位先皇后身份倒是很奇怪,是来自民间。”
子墨听了不由得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啊!来自民间又如何?”
红玉低着头说:“要是只是来自民间倒一罢了,不过还有人说她是月界的公主,既然是月界的公主,为什么不能大方地承认呢?而且月界对这件事情一直都是什么意见都不说。”
子墨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过的太马虎了,自己在月界那么长的时间,怎么什么都没听过呢?甚至是连自己的母亲有没有兄弟姐妹,自己都不知道。而且在这里的父亲是谁?也从来不曾听别人说过,自己居然马虎得都没有想过要问。
子墨低下头,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失败,自己好似在一个迷局之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周围的人都要做什么,而自己也盲目地走来走去,从来都走不出别人的给自己划的圈子,更走不出自己。
子墨对着红玉看了看,红玉看到子墨的脸色有些不对,也没敢说话,只好沉默着。子墨接着说道:“咱们云界有没有史官?”
红玉点了点头,心中疑惑,不知道子墨要干什么。
子墨对着红玉说:“带我去,我想看看云界的历史,也要看看月界的历史,还有星界的。”
红玉点了点头。
子墨这时候才有了一种目标,自己来到这里之后,便是迷迷茫茫地活着,自己对这个世界一点都不了解,还谈什么自由自在地活着呢?想要好好地活着,便是要对自己,对对手了如指掌!
到了史料殿,子墨才觉得这里好阴森,都看不见人,跟尚学殿那人来人往的情景相比,这里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红玉领着子墨往里边走,推开那紧闭着的大门,手一碰到门,稍微用了点里,便听那大门吱呀一声,好似是一个老太婆的*之声,叫人毛骨悚然。
子墨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子墨将腰间的软剑紧紧地握在手里,准备一旦出现什么特殊情况便用武力解决。
屋中阴暗的很,午后的阳光本来是正暖和着的,可是那光线此刻只能从西边的窗户处透来几缕光线来,整个屋子好似被那光线给隔成了几个不同的空间,十分的诡异。走进门去,子墨还是没看到一个人,面前是一片空旷,在自己的左手边,还有右手边,都是高高的书架,那书架好似也多年没有打扫了,灰尘在光线中的舞动,看得清它们的舞动的每一条轨迹。
子墨看到那书架,便走过去,红玉紧跟在后边。红玉不停地用手在鼻子处扇动着,觉得这里的空气质量实在是差劲。
子墨到了书架跟前便开始一行一列地找,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云界志》。
子墨拿起书,却发现这是一本讲地理的,里边的记录的还很粗糙,不过都是些各地奇怪的山貌,连整个云界的样子都说不清楚。
子墨将书放了回去,准备再接着找,就听到一个阴森的声音从自己的背后响起:“找什么?”
红玉吓的大叫了一声妈呀便抓着子墨的手,将头藏在子墨的胸前。
子墨强忍着自己心头的颤抖,缓缓地回过头去,却看见一张跟这个阴森声音好不相称的脸,圆圆的,甚至是有些肉肉的脸,挺年轻的。
可是此人的一双眼睛却是阴森的,甚至是有些阴鸷地盯着子墨。
子墨对着他忙说道:“哦!不好意思,王爷叫我们来查些资料。”
“王爷?查什么资料?”那人眼睛中的阴鸷却缓和了不少。
“哦!就是看看一些史料!没什么的。”
“史料在这边。”那人这时候才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时候子墨才发现这个人的腿有毛病,一瘸一拐的,红玉也再后边指了指那个人,让子墨看。
那人好似是背后也生了眼睛一般,猛地回头,用阴森的目光看着红玉,红玉便忙老实地跟在子墨的身后。
子墨一直都将手放在腰间的软剑上,一旦这个胖胖的诡异的男子有什么动静,便先发制人。
那人在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子墨猛地将剑抓得更紧了,那人却是指着其中的一排书道:“就是这里了,找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到书架的尽头,走向里边了。待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之后,红玉才悄悄地跟子墨说道:“王妃,你没发现吗?那个人的腿虽然有毛病,可是他走路没有声音啊!会不会是鬼啊!”
子墨笑了笑,拍了一下红玉的脑袋说道:“要是鬼,咱俩还能在这里吗?”
红玉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却是警惕地盯着那人消失的地方。
子墨忙查找了起来,一眼便看见了上边的《倾阳志》,子墨将书拿下来,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这本书便是讲的是云羽商的父亲云阳易的平生。
原来云阳易是一个很心高气傲的人,因为他的父母早逝,仅仅是由他的祖母将他拉扯大,他早在十三岁的时候便撤销了云界几个摄政王的兵权,掌握了云界的军政大权,然后便开始了他的征战之旅,他立志要统一三界,将自己的版图扩大。
但是到了他二十三岁的时候,也就是他将月界现在月主,上官紫菀逼得城破家亡之时,却突然停止了这样的征战,而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此书中也是说道:“帝精疲力竭至云城,半月不出寝宫,只留倾城后一人陪伴。”
书中继续说道:“后帝精神恢复,出殿门,着手整理内务,正直隆冬,天气严寒,倾城后寒症发,整日梦呓,不出三日便香消玉殒。帝伤感之至,为后守灵九天而不准下葬!礼官强行葬后,帝勃然大怒,杀礼官,三日后亡。”
子墨看到这里,不仅觉得奇怪,这云主怎么突然就死了?不对,他是假死,现在有这么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是什么原因。
子墨看完了之后,将书放下,这才觉得眼睛酸的很,连脚都麻了,红玉忙上前来扶着子墨,子墨问道:“这里的书,可以拿走看吗?”
红玉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行吧!那人人诡异的很,刚才他还是不是地从瞟咱们几眼。”
子墨顺着红玉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人阴森的眼光正穿过层层的书架,从那缝隙中看过来。
子墨觉得身上一冷,对着红玉说道:“咱们走吧!”
出了殿门,子墨才发觉,此刻早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不过冬日的夕阳,也不暖和,倒是泛着丝丝的冷意。不过这点冷气,更殿中的那阴森相比,早已是好多了。
红玉给子墨披上披风,两人一起回了流墨阁。
一进流墨阁,子墨便看到云羽商歪在椅子上,半睡半醒的样子,手里还抱着暖炉。
香儿跟玉儿见子墨进来,便要上前去把云羽商给叫醒,子墨忙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叫他。红玉将子墨的披风挂了起来,子墨便坐到云羽商的身边,看到桌子上有本书,便饶有兴趣地拿了起来。
这本书,是本兵书,子墨皱了皱眉头,看来兴兵是肯定的了,不过不知道云阳易这老头,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怪不得玙娆要将月界给整顿一番,若是云阳易要兴兵,那月界若是不能齐心协力,便很难抵抗了。
云羽商这个时候已经醒了,看了看子墨,说道:“等你好一会儿了,你去哪里了?”
子墨说道:“去了史料殿。”
“去哪里做什么?那里冷的很。”云羽商说完便拉着子墨的手,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暖着。
子墨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想回月界一次。”
“回去?回去干什么?刚来,就要走?”云羽商连眼睛都没抬。
“我担心二哥,况且我还有事情要办。”
“哦!那你便回去,什么身份?”
“我在这里又是什么身份?”子墨有点急了。
“你在这里是我的王妃!可是你已经不是舞夜公主了,你是凌子墨,怎么回去,看看你这样貌!出了门,谁不认得,即使不认得,大家也都要看你!”
子墨拿着镜子,看了看镜中美丽的容颜,这美丽让自己都觉得有点恍惚,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长得如此的美丽,子墨甚至是觉得自己有些诡异,为什么自己的容颜会变,越变越美?
子墨叹了一口气,将镜子放下,说道:“我到底是谁?”
云羽商将子墨抱在怀里,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只是怕等你看清了这个世界,看清了自己,你会痛苦。”
“不,我宁愿痛苦地知道真相,也不愿意快乐地被欺骗。”子墨坚定地说道。
云羽商将手放开,说道:“那你就回去吧!不过玙娆你是不用担心了,他已经掌握了月界,是妺苏的好臂膀,还有怡夕,也回到了月界,你就以凌子墨的身份回去吧!一个平平常常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