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赫摇了摇头,确定自己没有听说过隐泪,和怜儿的身世有关系吗?
老人好像早已经料到轩辕赫不知道,湖蓝的眸子晕上了一层暗色的薄膜,略带沙哑的声音让人不自觉的要肃然起敬,“这天下有凰朝,锡兰王朝,也有匈奴,无论他们多么的强大,都不敢来欺我西部。西部没有汉人,我们的祖先也来自遥远的海角,也确实如外界传闻中那般,我们的祖先就是女娲的后人,天生所具有的巫术让这个大陆的人敬畏,便如天神般的存在,把持着大陆的和谐。直到咒语的出现。”
“咒语?”轩辕赫不解,只能低声思考着。
“对,孤本姓封,名骑,四十年前,我被选为这个西部的勇士,更是娶了当时的女王,古煦女王,辅佐女王治理着这一片净土,两年后便有了我们的孩子,也就是后来在你们凰朝闻名一时的倾夕。也就是我们的隐泪公主。”讲到倾夕,封骑眼睛里竟然闪现了痛苦。
“倾夕?”据来袭和齐恩的情报,倾夕应该是怜儿的母亲,这样说来……
“对,倾夕是凌微的母亲,也就是孤的外孙女,二十年前,她刚满十八岁,逃过古煦的侍卫,离开了西部,踏上了中原,噩梦从此便降临了。”
轩辕赫似乎明白了,此后的倾夕和轩辕离轩辕昕的情感纠葛早已得知,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封骑会让怜儿在外面流浪十二年。
“倾夕为生凌微而死,女娲托梦,若凌微长于西部,则命不久矣,若凌微被有缘人收养,则能逃过血光之灾,却会陷入感情漩涡,重蹈倾夕覆辙。”
“这便是属于怜儿的咒语?”轩辕赫想到那个还不满十六岁的玲珑女子,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轩辕麟是否会善待她,还有他们的那双儿女。
封骑若有所思的看着轩辕赫,“她不是你的真命天女,你为什么还要这般为她放弃赫王的地位。”
轩辕赫坚定了眼神,“因为我爱她,不是因为她是薄凌微,只是因为她是我的怜儿。”
“孤相信,但是孤要你知道现在的凌微不是完整的凌微,她拥有的只是残缺的心。”说罢便也不看轩辕赫,紧闭了双眼,轩辕赫在这里呆了几日便已经知道了封骑的规矩,只好退到了一边,修习着薄凌微临走前给他的心经。
只是那句残缺的心让轩辕赫感到不安,那种感觉和薄凌微在绿映山要离开的时候是一样的,只好凭借心经让自己逐渐的平复。
凤栖梧却是一片安静,薄凌微躺在郭林为她做的躺椅上,寒冬虽然已经过去,但是京城的二月依旧是雪花纷飞,郭林摇着头看着似乎睡着的薄凌微,也不叫醒。
薄凌微身子畏热,雪花倒是可以给她降低体温,“娘娘,衣裳都湿了,还是披上风衣吧。”
轩辕麟还算是念旧,虽然没来看过她一次,但是之前在景仁宫的衣物倒都是带来了,要不然这个寒冷的二月也够娘娘受得了。
“我这就进去,你也随我进来,外面冷,你也不要受了寒。”郭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也随着薄凌微进了内室。
关上窗户,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薄凌微倒上水,坐在旁边,郭林也没有客气,端起杯子,边暖着手,神色也是严肃。
“除了临近的花房,奴才再也不得接近任何人了,就连我们日常用品也是皇上吩咐人送来,只是送来的人不是哑巴便是聋子,无法传递任何消息。”郭林摇了摇头,薄凌微抚着头发,好久才开口说话。
“花房的宫人也都是残疾,更不能和外人接触,花房中种植的想必也不是寻常花朵,这凤栖梧当真是与世隔绝了。”
“那一年,我也是这样,跟着隐泪公主,直到公主刎颈自杀,我才发现这凤栖梧的安静是无形的杀人工具,却没料到,时隔二十年,我还是回到了凤栖梧。”郭林思绪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凤栖梧,眼前的薄凌微已经恍然变成了那个倾城的隐泪公主。
“木双将军,我是薄凌微,不是倾夕,我不会让悲剧重演,这里不会是我们最后的栖息地。”薄凌微紫色的眸子透漏着一股子的坚定,“这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三日之内,我定然让轩辕麟来到凤栖梧,让他成为我的裙下之臣。”
郭林老泪纵横,虽然已经用巫术修复了皮肉,还是有些骇人,“公主,何必为难自己?到底什么的仇恨让您这般的痛恨皇上。”
“是轩辕皇朝,逼死了我的阿母,是师父和师兄给了我机会为阿母报仇,我必定让轩辕家为此付出代价。”
“也包括赫王吗?”郭林皱眉看着浑身杀气的薄凌微,仿佛看见了那个骑在马上指挥千军万马的古煦女王。
薄凌微一颤,这是自己最痛苦的,本来认为他也是自己的仇人,本来只是自己的棋子,却没想到自己也陷入了自己编织的美好感情中,不得自拔,“只要是轩辕家付出了代价,我便收手,轩辕羽也会放我自由,那时,我便不是薄凌微,他便不是赫王,我们做对平凡夫妻便好。”
右边的心剧烈跳动着,但是薄凌微却感受不到它的活力,说着这样的话的时候,总是有个白色的身影,不是轩辕赫,也不是轩辕麟,却让自己莫名的感觉自己的心不是完整的,三年前的自己,到底遇到了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