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女子,怎么说呢,暂时还没看清楚样子,但是穿的还真有些特别,如何特别呢?反正就是不大像这时代的女子装束,在林家仁平日所见女子汉服的穿戴大多的颜色都是以白色居多,几乎都是曲裾深衣和襦裙相配,很少有见到一见衣服有这么多花纹的。即便是尚香姐和她姐姐这种大小姐出身的,所穿的汉服也最多是三个颜色搭配,面前这位的衣服,少说也有六种颜色!
“繁花……”这两字尚香姐几乎是脱口而出。
“主公你认识她么?”认识的话就求介绍,不认识的话俺就求认识!
“不,她的衣服是这个名。”
“哦?衣服都还这么讲究么?有什么来头呢?”见着那人仍是低头不愿见人,林家仁干脆继续深入了解。
“之前我跟你说过的吧,我跟琪儿幼时就拜在同一师门下学琴。”尚香姐若有所思道:“这个便是我师傅门下弟子的装束了,而且还是上级‘空音’才能穿戴的……”
“什么跟什么啊,空音?我只知道波音、川音什么的。”
“师傅所在的地方,被江东人称为艺坊,即使教授人琴艺、画艺、棋艺以及羌笛的地方,空音既是仅次于我师傅绝音以及目前为止不超过五个人的定音之下的称号……你不是善画么,他老人家的地方这么有名都没听说过?”
“呃,我基本上属于自学……”林家仁挠挠头,近两千年的时差,画画技巧都变了那么多,而且谁知道战乱三国时代艺人都还在被不断培养,当真是供不应求么?话说无论什么时代这上头的人还真是都好这口呢。
“师傅所在的艺坊可是遍布六郡呢!”终于,听到这边的谈话,觉得有可能和自己沾亲带故的空音抬起了头,蹦出了这么自豪的一句。
林家仁立马就吓了一跳——嘿,刚才还真没觉得,怎么一抬头就长高了那么多?对方的相貌倒也不算出众(相比于尚香姐来说),中上之姿吧。只是站在那些一米六五左右的探子小兵身边,显得格外不协调,目测她起码也有一米七二左右——在古代已经算是女子中的巨人了,比此的时尚香姐都还高半个头左右。
林家仁发现,更神奇的是,她居然捡起了地上的筐——这表明那是她的东西。“繁花”配箩筐,怎么都觉得很怪异!
“呃,请问姑娘贵姓,打何处来,要往何处去?”林家仁看着这个身高几乎矮不了多少、也不知道比他大还是小的女孩子,充分发挥了我佛慈悲、众生平等的思想,一步向前施礼询问。
“我想这位前辈误会了,在下并非真的空音(完全没理林家仁),而是替代别人前往丹阳与人比试的。”
丝毫不在意对方有没有在回答他,林家仁觉得反正脸都肿了一圈,脸皮自然是涨了三倍,依然嬉皮笑脸(虽然看不出来表情)地问道:“小姑娘既然能代替空音,也必然是有其水准的嘛,又何必过谦?”
这次人家女孩就干脆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林家仁向着尚香姐施礼道:“敢问前辈可知道舞坊?”算是彻底无视了没有自觉的某人。
“是那个专教舞艺的舞坊么?”尚香姐也吃不准,这小丫头到底是干嘛的。
“是,只不过现在他们也要教人琴艺,苦于没有名声,便要拿我们艺坊来开刀!”
“所以你说的比试就是……”
“没错,输的一方自然名声受损,赢得自然有好处。只是算来算去都是他们一本万利,我们吃亏罢了,可师傅他就是一时冲动,才有了这番赌约。”
“那你的师傅是?”
“王粲。”
咦,这家伙不就是那个喜欢听驴叫的,被称为“建安七子”之一的家伙么,怎么居然现在会出现在江东教人弹琴作画之类的?林家仁越发觉得这个时代乱了,起码在江东有够乱的……
“那是我师兄。”尚香姐笑笑,见到同门自然高兴。
“虽然之前我只是你个打杂妹,被师傅钦点作为赌注才来学习琴艺的,但是在此还是要斗胆拜见一下师姑!”
两人正认“亲戚”呢,不和谐的声音又跑了出来:“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此?!”
这句话一出,倒让这个打杂妹委屈起来了:“晚辈名叫林朵,原本一直寄居在艺坊,直到三个月前师傅跟人打赌,说要教一个完全不会弹琴的人来和舞坊的人比试……唉,眼看百日之约就要来临,师兄不忍我独自前往便陪我一路至今,谁知道在半路遇上强匪,呜呜呜~~~”说着女孩就大哭了起来,想必是他师兄为了救他不幸遇难了吧。
“如今,我身边只剩下师兄随身携带的画筐,一边是强匪绑架勒索,一边是丹阳的比试在即,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呜呜呜~~~”
在林家仁耳朵里这听得跟说书似的,可是尚香姐却深信不疑。
“真是苦了你了,你可知道这匪患何在?我去帮你就出人来便是。”
喂喂,尚香姐,这个慈悲发的可不是时候啊,要是暴露了可就麻烦了!林家仁心中嘀咕着,这话当然是不能当着小姑娘说的。
“那晚辈感激不尽!待此事完后,定当酬谢,为前辈当牛做马都可以!”
呃,我咋没遇到这种倒贴的事呢?林家仁发现了一个新颖的题材,又开始了无尽的YY。
“没那么严重……家仁,家仁!”还没有来得及完全进入状态就被喊了回来,林家仁自然一脸不高兴,但由于脸部太肿尚香姐压根就没发觉,还以为他高兴的很呢:“我这儿走不开,就由你带着朵儿前去营救她的师兄吧!”
什么?!让我去救他的情郎,然后看他们卿卿我我?喂喂,尚香姐你这腹黑的可就过了啊,而且这家伙根本就是来历不明!三言两语的眼泪攻势就把你给骗了……等等,这不正好么,如果有什么阴谋的话,直接给她戳穿不就行了?无非就是埋伏啊,埋伏啊,埋伏啊之类的,我可是有精心培训的正规探子部队若干人的,怕个鸟啊?!再说了,万一是真的呢,说不定人家就是师兄妹的关系,然后回过头来对我以身相许呢?
妈妈说:凡是要往好的地方想!
温习了一遍妈妈语录后,林家仁最终还是点点头应承道:“要不要顺便把她送到丹阳呢?”
送自然是要送的,回不回得来就不得而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