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拿起剑鞭,利落的在剑鞭后面一按,生锈的剑鞭顿时发出一声生涩的摩擦声。
三百多块零件在剑链的带动下,吱嘎吱嘎的一阵怪响,原本破破烂烂的剑鞭迅速变成了一把柴刀形状的破剑。
玽思见到陈枫如此利落的收了剑鞭,这才松了口气,无比踏实的朝着华丽的靠背倚去,倚下去的同时,手上还没闲着,手掌一掀,顿时一个天蓝金色的小罗盘从袖子里翻了出来。
拿出罗盘的玽思嘴巴一咧,鼓起腮帮朝着罗盘上的指针轻轻一吹,顿时上面的指针便滴溜溜的转了起来,随即玽思手腕一扬,这个旋转的罗盘便被他扔到了茶几的下面。
见过这种东西的陈枫,知道玽思是害怕下面的谈话,被外面的人听到了惹出事端,这才特地布置了一个隔音结界。
陈枫会心一笑,知道玽思这次才真正放了心,不由得调侃说道“一年时间不见,你真是一点没变,胆子还是跟从前那么小,就连这件事也要确认几次。”
玽思听到陈枫的调笑,态度恢复到了跟从前一样的状态,懒塔塔的斜倚在靠背上面,伸出手来大大咧咧的直接从盘子里抓了一把朱果捏在手里,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声音容貌甚至是灵气修为全都变了,道爷我不谨慎点,万一被耍了,那可怎么办?”
陈枫听到玽思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自己的容貌已经换了,难怪猪长老和木杉那么拘谨。想到这里,陈枫这才恍然过来,心念一转,九欲之力微微变化,陈枫的面容再次恢复到了自己本来的面貌。
“三当家,猪长老请不要在意,我这副容貌也是迫不得已,要是不这样,七宝道人和千奏那两个老东西很有可能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我。”陈枫略带歉意的解释说道。
见到陈枫这番神奇的易容术,看傻了的猪长老和木杉一边露出激动和赞叹的神色,一边通情达理的一起说道“大当家不必多言,只要您回来 了,兄弟们就放心了!”
猪长老和木杉这么说,陈枫的心里一阵热乎,看起来,他培养的这帮翡冷翠的嫡系,这半年来确实没让陈枫失望,一直遵从当年跟陈枫立下的约定,守护在熏儿的身边,想到这里,陈枫不由得亲切的问道“众位兄弟都好吗?为什么我联系不上分神了?”
听到陈枫这样问,原本辇车里面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有些沉重。
玽思低下了脑袋,拿着朱果把玩这,猪长老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换上了一副凝重。
陈枫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由的心里一沉。
先前一直沉默的木杉,缓缓的开口说道“既然当家的已经来了,想必已经知道那件事了吧?”
听到木杉这样的说,陈枫凝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三当家指的事情我了解,先前我已经去过红袖招了。里面的人都换了,听火炼星戈的铁兄弟说,她们随你们全都来这里了。怎么?难道熏儿不跟你们在一起?”
“就在上个月,玉京城彻底完工了,各大门派的修真者陆陆续续入住玉京,七宝老儿就动了歪心思,想让红袖招搬到玉京城来。这个提议当然遭到了葛当家的反对,当即就揍了来访的那个七宝宗掌柜。”木杉不带感情的叙述说道。
听到这样的话,陈枫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七宝老头生情睚眦必报,但是偏偏又非常要面子,我想他大概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对晚辈出手吧?”
玽思一边鼓起腮帮子对着朱果死命进攻,一边脸上肥肉乱颤的咧嘴说道“那个老不要脸的当然不会自己出手。来接熏儿只是他设的一个套,目的就是让葛二当家提早做带走熏儿的打算。”
陈枫听到这里,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因为他已经大致猜到这接下来事情大致的走向。
“于是当天夜里,葛当家和牛当家就打算直接带走熏儿,大家正在红袖二楼里面正商量对策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极的吵闹声,一大帮各大门派喝多了的无良子弟就这么闯了进来,看见姑娘就非礼猥亵,场面瞬间失控。遇到这样的情况,众人哪还能顾得上其他,慌慌张张的朝着门外赶去。”
“哪知道熏儿小姐一露面,那些不知死活的后生们之中就传来了一声尖叫‘快看,美人儿!’”
“各路世家子弟朝着这边扑来,几位当家及时放出高阶修士的威压,哪知道,这几股威压却成了众矢之的!埋伏在这些哄闹的人群之中的几处暗手同时施为。”
“就在牛当家一把抓住朝他施毒的一个小子,惊怒交集的发现自己中了血洛毒的时候,门外突然射来了一柄飞剑,直接贯穿了那个施毒人的后脑,就是刚刚那个叫什么落俊的七宝宗都统,猛地踹门而入。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杀人了,顿时满满一屋子嘈杂的人群顿时化作鸟兽散去了。”猪长老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明白,陈枫听得脸上阴郁的已经要滴出水来了。
“难道就没抓住几个闹事的小子问问?”陈枫的手指捏在龙座的把手上,五指的关节已经捏的发白。
“抓住的小子,都是些各大门派闹事的二世祖,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只说不知道谁请他们喝了仙酿,一起来凑热闹。进来以后的落俊还假惺惺的回身踢断了他下属的一条腿,说他莽撞行事,杀了犯人。”木杉面带悲切的小声回道。
“那个落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闹事的都已经得手了才进来,并且一剑杀了那个施毒的人,显然就是有预谋的事情,而且血洛毒是上界也几乎失传了的毒药,只有在七宝道人下届的儿子灵公子那见过一次,这一切都明摆着是七宝那个老扒灰干的。偏偏还要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实在让人恶心。”玽思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陈枫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平静的犹如深山里的幽潭,看着纱帐外,红灯绿袖喜气洋洋的玉京街道,声音不带一丝情感的说道“那后来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