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眼中还含着泪水,却也坚强的点了点头,转了身子接着朝花丛里继续走去。
边走边想:这次,自己真的是被打败了,被算计了不说,还弄得毁了容,才会弄得自己在这里每天怨天尤人,自爱自怜的茶饭不思。这可又能怎样呢?疤痕有了,自己就是饿死了,也下不去了。没错,这次是被那些女人笑话了,皇后也好,马贵妃也好,太后也好,都在暗地里偷笑,自己真的气闷。可毕竟自己这次又保住了一命,这不是不幸中的大幸吗?
青青想着,叹了口气:为何,自己为这个疤痕如此介意。梨花说的是对的,锦王死了,相貌于自己并不是真的那么重要,自己不需要去争宠,即便锦王活着,自己也不屑去争宠,也许,还会故意把自己扮丑。
青青想到此处,又叹了口气:皇上,的确不再对自己特别了,自己有些失落,可这不正好吗?他一直对自己特别,别说后宫的女人不会放过自己,就是自己也会烦恼,究竟要不要接受他这份佛违背常理的心意。
想到此,青青看着满园的美丽,嘴边泛起一丝轻笑,也许,这就是天意。
若非如此,自己恐怕永难在这后宫抽身了。
青青站定,遥遥的看了一圈云绮宫的风景,对梨花道:“我要回锦王府了,不知道你我主仆以后是否还会见面。”
梨花一怔,自己本是想开导锦王妃,如何她就说要走了呢?
青青转过身来,看着梨花道:“你我情同姐妹,我不必隐瞒你,我已经想通了,但这次,我也势必出宫。可惜,那王府也并不太平,并不能带了你回去。你以后凡事小心。”
梨花面对青青突如其来的辞别,惊讶万分。
忙道:“皇上不是还没有答应主子回王府吗?”
青青冷笑道:“他会答应的,只要我坚持。”
说着,转身往云绮宫里走去。
梨花连忙跟随。
半个时辰后,青青一身白衣,发上戴着白花,带着同样一身白衣的绣红走出了云绮宫。
这个时辰,太后应该用了午膳了吧,也许在小憩。青青心里估算着,绣红已经知道青青的心意,故而毫不迟疑的指了方太后所住的慈宁宫的方位。主仆二人脚步匆匆的朝慈宁宫而去。
慈宁宫内,一身便装的方太后最近心情颇好,一是林青青因为赏花大会之后,破了相,自己一下子就解了恨。二来是皇上最近盛宠曾子柔,这个小丫头虽然有些不懂事,但总归是冲淡了皇上对林青青的注意,赏花大会之事,皇上也没有再揪着不放,这一来,自己再也不用担心,皇上会娶青青,导致流言蜚语。
方太后心里得意着,想着本来,马贵妃和皇后二人在自己面前争宠自己一直很烦,现在有了曾子柔,她们的目标变成提防她了,自己从她们两个这里也可以清净一段日子了。
想着,太后吩咐宫女给自己沏了一杯上好的香茗,舒适的坐在摇椅上,微眯着凤目,真的想要小憩了。
忽然,一个小太监脚步匆匆的跑了进来,跪在方太后脚边道:“启禀老佛爷,锦王妃一身孝衣,带着她的侍婢,跪在慈宁宫的阶前,恳请太后见她一面。”
方太后一皱眉,惊坐起来道:“她不是缩在云绮宫里不肯出来吗?怎么这刻又突然到我这里来了?”
那小太监无言,只是低声又问了一句,道:“太后可要见她?”
方太后,沉吟一下道:“告诉她哀家小睡了,让她回去吧。”
那小太监得了吩咐,忙退出去传话了。
青青跪在阶前,绣红跪在青青的身后,两个人安静规矩的等待着小太监的回话。
片刻,只见小太监跑了出来,满脸歉意的对着青青道:“王妃主子,您回吧,太后午睡了,不知道要多久呢,晚些时候您再来。”
青青听了,脸上毫无表情,不见自己,没什么稀奇,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青青正着脸色开口道:“本妃有事情向太后回禀,老佛爷睡了,本妃就跪在这里等好了,什么时候老佛爷醒了,就自然见本妃了。”
说着,接着跪好,不再发一言。
那小太监听了一愣,这锦王妃还是个有脾气的啊?说了睡了居然还跪着不走。面上就有些不快。
青青见了,展颜道:“公公不必相陪,回到里面去当差就好。”
那小太监听了,也没有多言,一转身,又回了慈宁宫的里面去了。
青青来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今天就是要达成目的,这次不能再拖泥带水,再失败了。
那个回话的小太监在门里窥视了一会,见青青没有离去的意思,无法,只好硬着头皮又跑去太后面前。
方太后昧着眼睛听到了小太监的脚步声,没有睁开眼帘,只是低声问道:“走了吗?”
那小太监汗颜道:“回禀老佛爷,不曾走啊,只是跪在那里说要等老佛爷睡醒了再见,说有事情回禀呢。”
方太后听了冷笑了一声,便什么也没有再说,没了声音。
那小太监等了半晌,见太后的话没了下文,才胆胆突突的退了回来,接着到门口去看着青青。
此时,正是晌午过后,太阳毒辣,青青跪在那里,穿着孝衣暴晒在阳光里,没一会汗水就濡湿了后背。额上的汗珠也淌了下来。
那小太监看的只咧嘴,也没有办法,只是叹了口气,依旧藏在门里朝外面观望着。
绣红跪在青青身后,看到青青的衣衫都湿了,心疼的低声道:“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小姐身子还虚,这累着了可怎么好?”
青青听了,只说了一句:“安静跪好。”
再无下文。
绣红无法,只得收起了自己的担心,老老实实的陪着青青跪在地上,等待事情发生转机。
门里的小太监叹着气,摇着头,念叨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啊?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人,怎么就僵持在了这里,谁也不让分毫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