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陆七交待了云锦东,之后带了三百弩军和二百刀盾卫离开了石州,因为冰雪已然见融,所以去银州可以骑马前去了。
一路上,陆七发现了折香月的马术很好,折香月昨日与他说过,她以前常去胜州那里的草原,不过只是夏季才会去了胜州,一说起草原,折香月就会流露出几分的野性神态,明显对草原有着深深的眷恋。
虽然只是与折香月初识,陆七也大略了解了折香月的心态,这是一位不甘成为了笼中金雀的草原女儿,她宁愿生活在地广人稀的草原,也不愿成为了锦衣玉食的官宦贵妇。
一路顺利,在近午时抵达了银州城,由于先使人急报了银州城,所以折惟忠竟然在城外迎接陆七的到来,一见面,折香月先喊了四哥,折惟忠竟然没有欢喜的反应,只是平静点点头。
陆七见了,微笑道:“折大哥不喜欢香月过来吗?”
折惟忠苦笑了,道:“我当然是欢喜的,只是香月应该在开封府的,等下见了家父,家父肯定会生气了。”
“若是伯父生气,我却是不敢去见了。”陆七微笑道。
折惟忠一怔,随即摆手道:“与兄弟无关的,家父巴不得兄弟能够来了银州的。”
“可是,我是来求亲的,我想让香月成为了我的女人。”陆七正容说道。
折惟忠立时怔视了陆七,继而又看了一眼妹妹,才又看了陆七,凝重道:“兄弟,你说的是真事?”
“当然是真事,只不过我是大周驸马,只能委屈了香月。”陆七诚恳道。
折惟忠看着陆七,忽伸拳擂了陆七肩窝一下,笑道:“兄弟,好,呵呵,好。”
陆七被小惊了一下,继而苦笑道:“我还以为大哥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也就是兄弟这种勇士,才能够般配了香月,我之前也有心将香月给了你,不过你是大周驸马,我怕给你惹了祸事。”折惟忠愉悦说道。
陆七轻哦,事实上,他疑惑过折香月的主动喜欢,会不会是折氏指使的,如今却是相信了与折氏无关,一是有些了解了折香月,二是折惟忠的反应不像作伪。
“大哥,伯父会愿意吗?”陆七平和问道。
“放心吧,我愿意了,就是家父愿意了,我这个四哥,你现在就喊着吧。”折惟忠自信的笑说。
陆七起礼,恭敬道:“四哥。”
“好,我带你去见家父。”折惟忠笑说,伸手扯了陆七一起走去。
入城去了军府,陆七和石忠飞夫妻俩在前堂候着,折惟忠和折香月先去见了父亲,片刻后,折香月转回,羞涩的让了陆七三人去见父亲,不言而明,折香月的父亲接受了陆七的求亲。
由前堂走去了偏厅,陆七看见主位坐着一位面容明显风霜,年约四十多岁的皮袍男人,另外厅中还立了五个身穿甲衣的汉子。
“陆天风拜见伯父。”陆七走入厅中恭敬拜见。
“侄女杨惠儿拜见五伯。”十四小姐女礼拜见,石忠飞并肩齐拜。
“好,你们先旁立,我与天风说话。”折惟忠父亲温和道,十四小姐和石忠飞立去了一旁。
“天风,你是来求亲的,想娶了香月?”折惟忠父亲温和问道。
“是,天风喜欢香月。”陆七诚恳回答。
“好,本来香月负有族命,才去的开封府联姻,既然你喜欢,我愿意与你结亲。”折惟忠父亲回应道。
陆七听了,单膝跪地,恭敬道:“陆天风拜见岳父大人。”
“好,从此时起,你就是折氏的亲人,请起。”折惟忠父亲愉悦说道。
陆七起身后再拜,之后才直腰,却见折惟忠父亲起身,摆手道:“来,我们喝酒说话。”
一众人等都去了一处敞阁喝酒,不过陆七和折惟忠父子开了独间说话,石忠飞则与折氏将士去喝酒,十四小姐和折香月也跟着石忠飞那里。
三人坐下后先喝了一碗,放下后,陆七起身为折惟忠父子倒酒,折惟忠父亲微笑道:“这应该是香月的事,但我们有话说,不宜她知道。”
陆七微笑倒好了酒,坐下后,道:“天风来了银州,也是有话想与岳父和四哥沟通。”
折惟忠父子点头,折惟忠道:“眼看近春了,夏国应该会大军来袭银州,我们需要天风你的帮助,说实言,这银州有你的一半。”
陆七笑了,道:“既是一家人,就不用说一半了,我们必须得互助。”
折惟忠点头,问道:“天风,若是夏国来袭,你怎么应对?”
“我觉得,如果夏国之主明智,或许在开春后不会进袭了银州。”陆七回答。
“哦,为什么?”折惟忠问道。
“我使了斥候探查了周国的动向,如今周国正在调军屯驻长安,那应该是有心进图了巴蜀,而巴蜀汉国与夏国有盟,所以夏国很可能会去帮助了汉国。”陆七说道。
“天风,夏国就算与汉国有盟,也是很难帮助了汉国的,也可以说,汉国也不敢了引狼入室。”折惟忠父亲道。
“岳父,正常而言,夏国应该帮助了汉国,因为周国大军一旦进据了巴蜀,就可以继续进夺了河湟之地,就是所谓的唇亡齿寒,不过听说夏国之主暴虐,也许会不顾了河湟的危机,一定要报复了银州之败。”陆七分析道。
折惟忠父子点头,折惟忠道:“夏国之主来攻银州的可能性很大,银州的失去,不但让夏国人心出现了挫折,而且也造成了折氏对夏国的更大威胁。”
陆七点头,道:“如果只是夏国来袭银州,以我们如今的兵力,应该能够抵挡,我如今担心,一旦周国进军巴蜀,太原府的晋国公或许也会有所行事,八成会进袭了石州。”
折惟忠父子默然对望了一眼,折惟忠道:“兄弟,如果我们受了夏国和太原府的进袭,那该怎么应对?”
“我知道四哥不想失去了银州,因此可以由岳父据守,而我和四哥率军在外围征战。”陆七回答。
“你的石州不守吗?”折惟忠道。
“若是晋国公来袭,石州是守不住的,所以一旦与晋国公的战事发生,我会尽量让石州的人迁来银州城避难,这座银州城,能够容纳了二十万人,所以从现在起,我会将石州的粮食往银州城运载,让二十万人能够吃上半年,半年时间,足以拖垮了敌人。”陆七平和道。
折惟忠父子都点了头,他们当然明白,战争是最耗财力和粮食的,夏国或晋国公若是久攻不下银州城,那战争的损耗会成为极大的负担,大量的军力若是被牵制在银州,根本不能够以战养战。
而且晋国公若是造反,周国可能坐视观望吗?短期能够容了晋国公兵进石州,日子只要过了十天半月,周国必然得发兵进攻太原府。
“来,天风。”折惟忠父亲愉悦的举起了酒碗。
陆七举碗响应的喝了,放下碗,三人各自的传坛倒上,陆七说道:“岳父,若是夏国没有来袭银州,而周国又进军了巴蜀,那岳父会怎样?”
“你是意思是,我们也出兵进攻夏国?”折惟忠父亲反问道。
陆七点头,道:“起战就是机会,有的战争形势,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只有占据了更多的疆土,才能获得了更大的势力。”
折惟忠父子认同点头,但折惟忠父亲又道:“我们也想获得了疆土,不过说实言,却是不想为周国牵制了夏国,如果周国进夺了巴蜀,那我们就是占据了整个夏国,最后也会面临了周国的征伐,新获之地,很难守得。”
陆七笑了,道:“岳父说的在理,我们就先保住了银州,之后再根据战局而变化。”
“好,来。”折惟忠父亲愉悦回应,举起了酒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