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的凄苦跪求令陆七的心一颤,呆愣了两秒他猛然醒觉,脸一沉冷斥道:“放手。”
“不,我头上的喜帕是你掀的,你才是我的男人,我不要去服侍别的男人。”陆七的冷斥换来了美女凄声哭诉,和身紧紧的抱住陆七的腿。
“你是我哥的女人,走开。”陆七可不愿为了个陌生女人与兄嫂生出怨隙,当机立断的左腿一抖向外轻震,将美女推离了出去,然后大步向自己卧房门走去。
“不,我是你的女人,求求你不要借我出去呀。”摔跌在地上的女人哭泣着爬起向陆七追去。
咣!陆七进了卧房猛的关上了门,这突然之事让他感到了无所适从的头疼,这女人在药铺好好的,怎么到了老宅却闹腾起来。
“月儿,带她回房。”外面传来母亲恼怒的声音。
女人追到陆七的房门前,凄苦的伸出玉拳擂门哀求着,周月儿忙跑过来拉她,女人不肯顺从,左手扣住门棂孔,右拳不断的擂门。
周月儿开始是边拉扯边柔声规劝,劝了一会儿女人根本不理她,周月儿脸色恼怒了,这事情发生的让她难堪极了,这女人在辛韵儿手里乖的象只狗儿,到了自己这里却不知好歹的闹腾起来,怨气一生周月儿转身找到了一根竹竿,狠了心的抽打教训。
竹竿打在女人臀上,女人痛苦的尖叫了一声,周月儿一下一下的打着,下手越来越重,其意自是为了逼迫女人屈服,可是这女人似乎抗打了,挨了十几下不喊了,也不肯松开门棂讨饶,到最后周月儿打一下,女人就用头撞门一下。
血迹出现在了门板上,周月儿一眼看见吓的住了手,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一时之气才出手责打,一看女人撞破头流血了,立刻心软惊惶了,呆愣的看了女人片刻,神情终于苦涩的摇了摇头。
“小七,开开门。”周月儿无奈的轻唤着。
陆七在屋里也是不好受的,不明白这个新买的妾婢,怎么会这么倔强的闹腾起来,听到嫂子的喊声他迟疑了一下,迈步到屋门前开了门,门一开那个女人顺势扑进了屋,陆七一闪任她扑摔在了屋地上。
“小七,这事就算了,你留她在屋吧。”周月儿无奈的柔声说着。
“不行,她是哥的女人,我送她去哥的屋里。”陆七毫不犹豫的回绝了。
“不用了,其实你兄长是不同意买妾婢的,是嫂子自己的主张,这样也好,要不你兄长回来也会生气的。好了,她伤的不轻,你帮她上些药吧。”周月儿柔声说完,转身向陆母走去。
陆七听了也是不知该怎么做才好,眼见母亲唤了宁儿,与周月儿一起去了正屋。他一转身,见扑入屋的女人己起身面向他跪着。
“奴婢韦双儿给公子磕头。”女人自报名字的给陆七见礼。
陆七冷视了她一眼,微愠道:“你闹腾什么,我哥是饱学文士,我嫂子心地善良通情达理,你跟了他们是最好的幸福归宿。”
韦双儿摇头凄苦道:“公子,奴婢曾是泰州刺史之女,原籍本是滁州人氏,家父率族人迁来了江南,不想突然亡故了,韦氏也随之家散败落,奴婢虽然己是卑贱之身,但幼承家训,就算地位流落的再低贱也不能有辱韦氏一族,奴婢可以做妾为婢,但宁死也不会做妓女。奴婢身入卢家为妾,过门才一年丈夫亡故,卢家夫人迁怒儿子是奴婢克亡的,要将奴婢卖去青楼,是奴婢以死相迫才改为卖成妾婢。奴婢知道身为妾婢不能有知耻之心,奴婢也愿意驯从主母的色相调教,只求公子让奴婢名实一致的只侍公子一人,不要令奴婢去床侍别的男人,这是奴婢最后一点能活下去的尊严了。”
声音娇婉凄惨令人悲怜,陆七听了神情依旧很冷,他转身面向屋门,沉默的看着院落。两人一立一跪沉寂了一盏茶的工夫儿,宁儿的身影在外面出现了。
宁儿见屋门大开,屋内陆七立在屋门里,那个妾婢美靥惶恐的对着屋门跪着,不由怔了一下。陆七见宁儿来了,脸色随之平和了,他见宁儿神情有些黯然,似乎有了心事。
“宁儿,我娘找你有事吗?”陆七和声求询着。
宁儿展颜柔和一笑,细声道:“没事的,夫人只是问我是不是说过什么话,我回答一句也没说过。”
陆七一听心里明白,宁儿的话里,己隐示了她与这个韦双儿说过话,宁儿为了免责可以对母亲说谎,但不愿对陆七说谎。
陆七温情的看了宁儿一眼,然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抬头和声道:“宁儿,我去找兄长商量铺子的事情,你告诉我娘一声,晚饭我和兄长不回来吃了。”
宁儿一愣,却见陆七己迈步出屋走了。宁儿一直看陆七出了院落才进屋关上门,门一关她转身娇靥含怒,盯着韦双儿低声恼道:“你回来闹什么?知不知道你害了我。”
韦双儿惶惑道:“姐姐,我是不是害你受责了。”
宁儿低声恼道:“你这么一闹,夫人和长少夫人,都认为是我在午饭时对你说了什么,我只是个妾婢,惹了主人的猜怨是很可怕的后果。”
韦双儿含泪凄楚道:“姐姐,对不起,双儿给你磕头认错。”说完弯下身重磕了一个头,直腰后额头又破了流下了一缕鲜血。
宁儿看的一惊忙上前扶起她,匆忙找了物品为她包扎上,完毕了埋怨道:“我对你说过长少主夫妻心善人好,你以后会很幸福,怎么到这儿又闹了?为什么呀?”
韦双儿流泪道:“姐姐,双儿不想骗你,双儿这么闹是想保留些自尊,双儿若是真成了人尽可夫的女人,那这一生就完全的毁了。”
宁儿怔了一下,疑惑道:“你这个理由并不可信,你若是去了长少主房里,就算是名为七少主房里的,七少主也不会让你床侍的,而且你归入长少主房中,等有了儿女肯定会成为长少主妾室的。”
韦双儿听了神情羞窘的垂下了头,宁儿冷道:“你最好是给我说实话。”
韦双儿流泪了,泣声道:“姐姐,我是害怕呀,我嫁入卢家一年多,先夫有两妻四妾无一有出,是先夫少年浪荡熬坏了身体。我知道陆家买我主要是为了生育儿女,可是陆长少主娶妻那么多年无所出,这种事情多数的原因是男人不成的。姐姐也是妾婢,应该知道妾婢人老珠黄之时是最凄惨的,唯一获得长久幸福的机会就是生儿育女,我若归入长少主的房中,那这一生就没什么盼望了。姐姐,你帮帮我吧,双儿会永记大恩的。”韦双儿说完又跪下了。
宁儿听的呆了片刻,终于心软的扶起了韦双儿,柔声道:“我先给你找些药吧。”韦双儿泪水涌流的点点头。
陆七出了老宅,心情有些沉闷的向西大街走去,韦双儿这事闹的很不愉快,他不是毛头小子,离家五年在军营生活中,战友们话题最多的就是男女之事,兄长成婚多年而无所出,他知道问题大多数是在兄长身上。
对于韦双儿的那一番凄悲言语,并没有怎么打动他,而是嫂子周月儿说兄长不同意买妾婢的话,让他注意了,他要找兄长谈谈,如果兄长不排斥要个妾婢,这个韦双儿无论怎么闹腾,他也会抓扔到兄长的房里去,若是闹的实在凶了,他会不客气的请母亲卖了她,陆家绝不能为一个外来女人的介入而生乱。
当陆七走到西大街铺子前,天色己是申时,他立身看着铺面己修饰一新,铺门旁的旗杆上挑挂着两个平幌,上面是陆记两个大字,铺门上无匾,那是开铺前一天才能披着红布挂上,第二天开张时挑红亮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