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说这划龙舟的人你都认识?不会是开玩笑的吧!表哥你才到杭州两三天,又怎么认识这些人的?”端阳佳节全国各地皆有赛龙舟之事,因此一般都是本土之人;表哥这才来杭州两三天,又怎么来得及认识这些人呢?江浅欢皱着眉头仔细想,莫非表哥早就认识了这些人。
“总之这些人可都是高手,我看好他们今年夺魁呢!不过这些家伙也够嚣张的,之前还来个什么一鸣惊人,害我还以为他们要来不及呢!”钟令唯被表弟挑起这个龙舟的话头,心底里的傲气就忍不住翻上来。
江浅欢更加心惊了,刚才表哥说话的语气,可由不得他不怀疑,是不是这些人之前就跟表哥认识了;莫非是跟着表哥从京城来的?他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三娘子在一旁也是如此一般想法,如今湖里两岸稍稍平静了些,却还是看不大清楚如今的情况,只是那天蓝色的龙舟跟江府的那艘黑白色的龙舟,却是格外让她注意了些;那些人会是表哥或是舅舅府里的人吗?三娘子想,说不定舅舅跟爹爹一个想法,也组织了手下门人参加龙舟赛吧!
可仔细想想又不对,舅舅一家这次来杭州,走的是极低调的路线,进江府连正门也不愿意,完全一副低调再低调的态度,到府那天也没有出现许多人;这龙舟赛至少需要二十多人,这可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对于舅舅这次低调之行来说,好像有些冲突。
“表哥,你的意思是,这次夺魁定是那支天蓝色龙舟了么?我看不一定呢!”别看江浅欢也只有九岁,但是却是十分关注集体荣誉这一块;表哥要夸别的队在其次,但说到夺魁,他可不会这么快认输呢!
钟令唯见表弟一脸认真,不禁笑道:“怎么,你还不服气么?刚才你也看到他们那一冲之力了,比起你们府里的那冲力,可是大上两三倍不止;等会第二场赛,只怕你们府里这支龙舟队会赶不上!”他说的是事实,不过他却忽略了一点,便是这个表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江浅欢顿时脸又红了,之前是有些尴尬,现在却是激动,他道:“表哥,我看你说的那去龙舟队就是那一冲给点力,之前不是一直默默无闻?说不定就是气力不足,也不知道等会还能不能冲得起来!我们府里的划龙舟的可都是划过好几年赛事的,经验什么的可不缺;去年的时候我们这支龙舟队还得了第三,料想今年肯定能争一争魁首。”
江浅欢表情激动了,钟令唯便有些开心,来这里好几天,还没有跟人这样大声说笑过,他心里越是起了逗弄的心思,便故意不以为然的说道:“浅欢,你以为所有龙舟队都会是原地踏步的吗?说不定人家早就苦练一年,只为今日雪耻呢!所以我看你们那支黑白队今年夺魁机率不大,能进前三就算是运气不错了!”
三娘子一听,顿时心里有些鄙视了,表哥这明显就是在忽悠二哥;看二可这在意的程度,只怕很难接受表哥的分析呢!看来这个表哥不是良善型,倒有小腹黑的倾向。
江浅欢表情果然有些恼火起来,三娘子可不想两兄弟在这吵起来,那她绝对有可能被扯进来当做炮灰;可是她不想当炮灰啊,尤其是涉及到这地位强大的国公府。想了想,三娘子赶紧道:“二哥,你就不要再纠结这个了!如今说谁取胜本就早了些,再说是谁夺魁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其实三娘子很想说,二哥你就不能让着点吗?人家是世子爷!是官二代!人家还是客,让一下不会掉层皮!可瞧着二哥如今的年纪,又软下心来;放到前世,才九岁的男孩子还是放在父母手心里的小宝贝,整天吃好喝好玩好就行;哪像二哥这样,还会有这种‘集体荣誉感’?
江浅欢满心的不服气,可听了三妹软乎乎的话,又有些冷静下来,但他本就倔强,一时间也不想马上认输,便对三娘子道:“三妹,那依你看,今日夺魁的会是哪支龙舟队?”
钟令唯的目光跟着看了过来,三娘子顿时有些无语,她的话很清楚了,不要去讲这些输赢,可为什么二哥还会拿这个话题来问她?“二哥,其实谁夺魁并没有那么大的关系,只要所有划舟的人都努力了,那本身就是一种胜利不是吗?再说如今比赛还没有开始,没有到最后一刻,谁能保证自己看好的龙舟就一定能夺魁?”
“这,三妹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啊!没到最后一刻,谁能说自己一定胜利?表哥,我看呆会才知道是谁的眼光比较好!”听了三妹这样一讲,江浅欢静下心来,心里对于三妹也变得有些佩服起来。
钟令唯一旁也是十分诧异,三娘子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似乎与她这八岁的年纪有些不符;早前她听表妹说过,这个三表妹从小只会耍小心计,爱哭哭啼啼;却原来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论是谁夺魁,只要大家尽了力,本身就是胜利,这语气跟书院里的先生何其相似?
“三表妹这话的确有理,浅欢,我们等会再看就是!”钟令唯看着三娘子淡淡一笑,转过头望向了窗外。
正当三娘子有些不知如何接口时,大娘子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表哥,你们在说什么呀?还笑得这么开心,难道是三妹在说笑话,所以把你们逗乐成这样?”
三娘子微微一滞,真想呸这个姑娘一身口水,她又不是小丑,用得着说笑话来逗乐别人吗?
江浅欢也觉得自己姐姐的话有些不妥,便抢先回道:“姐,我们可不是说笑话,是在猜测等下会是哪个龙舟队夺魁,我和表哥各看好一支龙舟队,所以就辨了两句。”
见他这么说,大娘子眼光从三娘子身上收回来,很自信的道:“今年夺魁自然看我们府里头白加黑,那窜出来的蓝色龙舟队,我看呆会不一定有劲哦!”
白加黑……三娘子听了突然有些雷了,大娘子嘴里的白加黑说的是那龙舟的名字,可她却突然想到了前世的感冒药;没想到这种奇怪的名字,也能被大娘子想出来,可真是让她佩服。
“表妹,一切结果正如三表妹所说,现在猜测都为时过早,我们还是待会看看再说吧!”钟令唯淡笑道。
大娘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主座这边,国公爷和江老爷也听到了几个孩子的说话,两人相视一笑,国公爷笑道:“灵修,看来从前你这么宠爱的姑娘,的确是有些不同;如此年纪还没上过书院,便有这样的看法。”
江老爷脸上顿时笑开了花,颇有些兴奋道:“大哥,三丫头从小便身子骨不好,又少了人照拂;如今知她有这样的想法,我之前的担忧也大可放下了!不过依大哥你的看法,今日这夺魁你看好哪去龙舟队?”
国公爷默了默,只模棱两可道:“如你家三丫头所说,现在猜测还为时过早,一切都有变数呢!”
两人说话间,后方楼梯处传来脚步声,不一会一个像是衙差人的男子上来,恭谨的俯身道:“见过江老爷!我家大人派小的送来龙舟赛的详情名单,希望江老爷和贵府家人能看得更开心。”
江老爷明了一笑,将衙差手中的册子接过来,点头道:“你辛苦了,替我转告你家大人,他的好意我们领了,公务辛苦,让你们多注意身体才是。”
衙差笑呵呵的谢恩走了,江老爷这才将册子递到国公爷的手上道:“大哥,这可是看你面子上才来的。”
国公爷无奈一叹,“现在我是知道,为何父亲在我出京反复叮嘱,让我一切低调行事了;明明我这一路上也算谨慎,这些人还是知道我过来了。”说着,他翻开那册子看了起来。
三娘子也看到了衙差进来了,如今再一看国公爷手中的册子,顿时有种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一旁的大娘子、二哥和表哥,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只一会,国公爷脸上的笑突然凝滞了,他像是不置信般盯着册子看了会,突然有些懊恼的合上册子,道:“灵修,你觉得这杭州知府是不是个可信的官员?”
江老爷有些惊讶舅兄的问题,想了想道:“知府此人心思不坏,城中也有清名;今日送这册子也算是心思灵活了;怎么?大哥为何问这话?”
国公爷却道:“既然可信,那灵修你跟我来一下。”拉着江老爷入了那最左侧的屏风之后;这一番动作,让屋中众人都跟着诧异起来。纷纷想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国公爷都大惊失色。
‘咚,咚,咚’又是三声鼓响,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拉了回来,竟然第二场龙舟赛即将开始了!堤岸边的群众又都喧闹起来,吼叫声清晰的传了过来。刚才被吓到的寂静,也在这时被打破,三娘子连同大娘子、二少爷还有表少爷,都站到窗前仔细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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