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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决胜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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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子脸色又难看起来,五娘子的话不仅提醒了三娘子和太太,也提醒了她;祖母的执拗是出了名的,记得从前母亲提出让她去书院念书的时候,祖母可是极力反对的!祖母的心里从来都是以前那些想法,闺中女子就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门逛夜市这样的主意,她不用想都知道祖母不会同意。

太太眼底的怒意更盛,不过她在内宅这么多年,又岂是这一件小事能难住的?因此只一会,她脸上便露出了一脸柔和的笑意,望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五娘子,心中顿时闪过一个主意。

太太那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抚了抚五娘子的脸,笑道:“蔓雅,是不是很喜欢祖奶奶,很想祖奶奶快些回来呀!”

五娘子眨了眨眼,那双长睫如两把小扇子扑了扑,便听她道:“喜欢呀!蔓雅最喜欢祖奶奶了,好希望祖奶奶快些回来,蔓雅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祖奶奶了!”说着,小嘴嘟了起来,十分的可爱。

太太一听五娘子这奶声奶气的话,又看着四姨娘满意的神色,脸上也是堆了一脸的笑,道:“你祖奶奶也一向是喜欢我们小蔓雅的!四姨娘,蔓雅这孩子心性纯洁,你教得很好!”

“多谢太太赞赏了,妾身只是让蔓雅多学学太太您的一言一行,只求能学得太太的气度一二也就足矣了!”四娘子微微笑着,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有心了,这回老夫人就要回来了,倒是有个好消息;记得老夫人之前就十分满意五丫头,之前还有提议要带五丫头一起出门礼佛呢!这回老夫人回来了,为免敬怡居里太冷清了,不如将五丫头放到敬怡居内生活,也让老太爷和老夫人平时能热闹些,五丫头也算尽了孝心了!你觉得怎么样啊?”太太将五娘子的手握在掌中,慢慢的抚摸着,似乎格外贪恋这种滑嫩的感觉。

四姨娘脸色蓦然一变,眼睛里散出慌乱的情绪来,仿佛太太这句话生生将她的理智给攫了去;这种反应是太太最期待最欣赏的,而且她也不会去点破这种心情,反而是将眼神移开了,给时间让四姨娘来冷静。

好一会,才听得四姨娘的僵硬的回答,“太太真是太瞧得起五丫头了,别看她此时倒是安安静静极是讨喜的模样,平时却总静不下来的;老太爷平日里是爱清静的,只怕五丫头去了反而扰了老人家的安宁。”

五娘子此时也是飞快从太太手中抽回了手,跑回了四姨娘身边,站在她身后不肯再出来;四姨娘拉了几回,又大声道:“蔓雅,你这般不听话,又如何能到敬怡居去陪祖爷爷和祖奶奶?你若真去了,只怕反而要害两位老人家不可,这可是大大的坏心眼了。”

太太嘴角一勾,毫不担心,“四姨娘,小孩子家的都是这样爱闹脾气的,待五娘子却了敬怡居,呆上两日与老夫人和老太爷熟悉了,自然不会有这般拘谨的表现。再说别看老太爷平日里好静,其实也很喜欢热闹的,别说五娘子是他的亲孙女,就是个外人家的娃娃,老太爷也是极爱重。再说丫头身边不是还有婆子丫头么,如真伺候不好,通通换过一批就是,我江府的小姐可不能随便马虎对待。四姨娘你说是不是?”

婆子丫头哪能说换就换呢?太太这是打定主意让五娘子去敬怡居,四姨娘总是想着法子在推脱,这一幕是这样明显,平日里最爱凑热闹的二娘子和四娘子此时可丝毫不敢多说话,大娘子深知太太是为了刚才的事对四姨娘发难,她是恨不得能上前帮腔两句,让这个破坏她出门大计的四姨娘尝尝苦头。

最无聊的要属三娘子了,她在府里不得老夫人欢喜是很明显的,所以她倒没有二娘子和四娘子的那般顾忌,反正太太不会考虑让她过去;不过对于太太的这招反击,倒是学有所悟;太太不愧为正室,不管这四姨娘和二姨娘如何算计,有一点却是改变不了,她有着得天独厚的身份优势。

就如她刚才被驳了面子,立马便能用一句话,逼得四姨娘煞白了脸色,就知道太太的算盘打得有多快了!不过这五妹去敬怡居的事,似乎也不怎么靠谱啊!

不过这一场正室与妾之间的口水仗,她却是没心思在听,总不过是太太往前逼,四姨娘想法子往回挪;她呆在这看也像是多余的一般,便想着法子准备离开了。

“也罢,这事还是等老夫人回来再说吧!到时候若是老夫人喜欢五丫头,愿意让五丫头到敬怡居的话,我看四姨娘你也就没有这么多担心了!”太太似乎也没了再说的想法,便如此说道。

四姨娘僵了僵,若是老夫人到时候真点了五丫头,她的确不敢再说什么了;太太这样说,到时候只怕也会跟着‘美言’几句,看来她得多注意了;想到这,四姨娘瞟了眼二姨娘,便道:“太太说的是,也是妾身太多虑了,如若老夫人和老太爷到时候不嫌蔓雅太吵,妾身当然愿意让蔓雅去敬怡院了!”

二姨娘此时也笑了笑,岔开话题道:“四妹也别担心,一切不是都还早嘛!今日太太兴致这样高来游园,就不要再提这些事了,好好赏一赏这美景才是真的。琪雅,你带着雯雅去园里转一转,前头那有个小桃林,桃花正开得艳丽,你们去那转一转,也帮姨娘带枝桃花回来吧!”

二娘子点点头,“好啊!我最喜欢去桃花林玩了!大姐、四妹、五妹,一起去吧!”说着她已经是站起身来,满脸喜意的向四娘子和五娘子招手,不过她倒也看了看三娘子一眼,只是没有出声而已。

大娘子哼了一声,四娘子也是了然一笑,倒是五娘子噔噔的跑到三娘子面前,很是体贴的说道:“三姐姐,你坐在这里等一等好吗?我去摘些桃花来送给三姐姐,很快就回来了!”

三娘子一愣,看着眼前这个玉雪可爱的五妹,脸上真诚无邪的表情,顿时心里有一股暖流缓缓的流动在心里;二姐和四妹之前那讽笑的表情她不是没有看到,本以为这些姐妹不会有一个真心相待的人,五娘子这一句问话却是让她打破了心防,本打算借此机会回房的她,也决心留下来。

三娘子缓缓笑了笑,道:“好,五妹妹,你可一定要帮三姐带一枝最美的桃花过来,到时候我把桃花带回去放在屋里,还能让我房里香上好一阵子呢!”

“好,一言为定!”五娘子稚嫩的说着,便追着已然离开的大娘子一行人而去,三娘子看着四人开开心心的奔跑的脚步,闪过一阵羡慕;不过她也及时压下了这种情绪,心想只要再忍一忍,过些时日她便可以告诉大家她能看见的事情,到时候她也能又跑又跳了!

“对了太太,这样的好天气,花园离大姨娘和三妹的地方也近,不如让人通知他们一声,前来这里一聚不是乐事一桩么?”二姨娘见气氛一冷,倒又如此说道。

太太这回可不直接答应了,只问道:“四姨娘,你什么看法?”

“太太心善,总是踮念着姐妹们,让下人去说一声也是好的,不过大姨娘一向不爱出院门,三妹的身子又是个不顶事的,只怕这趟太太难免要失望了!”四姨娘琢磨着说道。

太太便道:“如此也是,便让人去送个信,来了便来了吧!”说着手一抬,身边的任妈妈便走了下去。

四姨娘估计的没错,大姨娘和三姨娘都不约而同的拒绝的去报信的人,大姨娘是称要抄经书,三姨娘则仍是身子不适不便前来。二姨娘见此倒也不生气,只对三娘子道:“三娘子,你姨娘的病最近怎的这样反复?可要多劝姨娘放开些心胸,多出来走走病才好得快,不然老夫人回来了,一见她这病中模样,又得不高兴了!”

“多谢二姨娘的关心,蕙雅会跟姨娘说的!”三娘子心里纳闷,原想着自己不得祖母欢喜也就罢了,没想连自己姨娘也因病受了忽视,这可实在是太太的不利。“不过姨娘平日里倒也常念叨,说是二姨娘一向是个爱热闹的,却总也不见二姨娘去婉瑶居,也好两人多聊一聊!”

“这,都怪我两个丫头顽皮,我可是没一刻清闲的,不过既然三妹这般说了,我一定抽时间去拜访就是了!”二姨娘尴尬的说道。

“那倒是,我看四妹和五妹年纪相差也不大,都是一般可爱呢!四姨娘你说是不是?”三娘子如此道。

四姨娘先是一愣,接着便是嘴角一弯,笑着接道:“三娘子说得不错,雯雅的确和蔓雅一般可爱!二姐啊,我看若是老夫人将来嫌弃五丫头太过吵闹,雯雅倒是个合适的人选!我也早听说,老夫人对雯雅也是极喜欢的,年前来信还曾专门过问雯雅的事情吧!”四姨娘眼一挑,直直的朝二姨娘望了过去。

“不错,四妹真是好想法;若是老夫人当真瞧得上雯雅,倒也是雯雅的福气了!我看还是到时候再说吧!”二姨娘脸上丝毫不露,不过眼里的笑终是减了些。

三娘子心里顿了顿,刚才五妹这样对自己,她总想要帮一帮她,便将四娘子也拉扯进来,不过也是想让四姨娘心里好过些;至于四娘子,只怕更不可能留在敬怡居了,老夫人不可能无故让已是八岁的四娘子再去敬怡居了。

几个心中各有所想,只有太太,头一次用慎重的眼光看向了三娘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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