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贼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外邦图谋我封元,单凭这封书信,朕就要诛他的九族。"赵真皇帝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恼怒到了极点。
"父皇息怒,不知这信上都写了些什么,可否让女儿一观。"彩宁见父亲气成这样,估计其事非小,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哼,英儿你也看看吧!这田静文狼子野心,此事若被他得逞的话,我赵氏一族恐怕就有灭族之祸了。"被赵英一劝,皇帝的怒气总算是稍稍消解了那么一点,依言将书信递了过去。
彩宁公主接过来一看,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让其大惊失色之余也不禁柳眉倒竖了起来。
你道为何,原来此信乃是田静文写给玄武国镇南王薛瑞的一封密信,请其于八月初十,也就是袁凡和赵英大婚之日的前五天出兵入侵封元,到时候田豹会假称兵力不济,要求朝廷增兵,待赵真将京城附近兵力调去增援之后,田静文便会利用手中的城卫军以及禁军之中的内应在大婚那天来个内外夹击,将赵氏皇族彻底除去,然后他田家便会取而代之,成为新的封元国国主,而作为回报,田氏一族答应事后将封元国北方的大片土地割让给玄武国,而作为玄武国藩镇南方的土皇帝,这块地方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为了薛瑞的新领地,对其当然有大大的好处。
"没想到田静文三朝老臣,世代累受君恩,居然会干出这等忤逆犯上、卖国求荣的事情来,实在是万死不足以赎其罪也,不过光凭此信,似乎尚不足以治他的罪,老贼完全可以狡辩说此信乃是他人伪造,把事情推个一干二净,恐怕到时还是扳不倒他。"
彩宁公主虽然同样惊怒异常,但明显比他的皇帝父亲要头脑冷静了许多,很快便看出了事情的症结来。
"哈哈,公主殿下心思缜密,果然非常人可比,袁某不才,这个问题倒也顺手给解决了,陛下请看,这就是儿臣特意为公主准备的聘礼。"只见袁大驸马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笑容,单手在那口箱子的机括上轻轻一按,箱盖便自动弹了起来。
赵真父女不知他弄的是什么玄虚,闻言都不禁好奇地一起往箱内望了进去。
"咦。"
只见箱内既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也不是什么珍禽异兽,却只是一个獐眉鼠目,浑身赤裸得只剩下一条内裤的大活人,这让二人顿时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贤婿,这是何人?你如此珍重其事地将他送来,不知有何深意啊?"
"哈哈,父皇莫急,儿臣让这家伙自己来给您解说一番便是了。"说着袁凡伸手就往箱内之人头顶百会穴上轻轻那么一拍,一丝微弱的法力随即就传递了过去。
不久之后,箱中人便悠悠醒来了,可是他才刚一能视物,就看见袁大驸马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已经来到了眼前,出其不意下顿时把他吓了一跳。
"嘿嘿,多日不见,曲师爷一向可好啊?"
"你…你是袁公子,哦不对,应该是袁状元、袁驸马才是,您怎么会在这里?咦,此处是什么地方?"曲天阁总算是认出了袁凡,不过在他环目四顾之后,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身处于那土匪山寨的囚牢之中,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间美轮美奂,布置华贵的优雅殿堂,倒和传说中的皇宫大内有些相似。
心里刚有些起疑,他的视线就移到了身着龙袍的赵真身上。
"嘶…"曲天阁顿时就是一惊,普天之下能穿这身衣服的,恐怕也只有一个人了。
...
同一时间,田相爷府内。
今日短短的一天之内,田静文就经历了悲喜两重天的心境起伏,先是失踪多日的女儿意外得救归来,紧接着又传来噩耗,自己的次子田豹居然在攻打清风山时意外身亡,除了一颗首级之外,连尸身都没能回来。
相比之下,田相爷还是觉得悲要大于喜,毕竟田豹的重要程度可比田秀儿高出了许多,田老二这一死不但让他实力大损,而且将自己原本的篡位计划也彻底打乱,更何况曲师爷生死不明,那封要命的书信也不知道是否落入他人之手,想到这些,就让他感觉自己头上的白发似乎又多了几根。
此刻,他正端坐在相府书房内自己的那张太师椅上,一旁作陪的有田伦,那位略显发福的二号师爷以及一名大约三十来岁的年轻将领。
"叔父,您老也不用过于焦虑,现在二堂兄虽去,但青州的兵力总算还掌握在我这个副节度使的手里,依侄儿愚见,那件事我们仍按原计划行动便是了。"见老头迟迟没有反应,那名年轻将领忍不住率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听他对田静文的称呼,似乎也是田家的家族子弟。
"是啊爹,青州那边有堂兄在您还担心什么,凭我们的实力,就算现在杀进宫去我看也有八九成成功的希望。"田伦在旁边也赶紧附和,二哥田豹的死非但没让他感觉丝毫伤心,反而让这小子更加兴奋了起来。
你道为何,原来田豹这一去,让他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欲望的火花,自己的那位大哥自小便已离家不问世事,因此老爷子一旦篡位成功,到时候继承大统的就非他莫属了。
"你懂个屁,青州那边虽然暂时无事,但那昏君肯定会拿你二哥兵败这件事大做文章,到时候文华是不是还能保住这副节度使的位置还很难说,况且曲师爷和那封书信现在还下落不明,这万一要是也落入了昏君手中,说不定他立时三刻便会向田家发难,哼,到时候别说篡位了,这府中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恐怕都得人头落地。"
田静文最近一看到这个小儿子就来气,要是他能挣点气当上驸马的话,自己也不必非要狗急跳墙和赵真来个鱼死网破了,怎奈自己身边现在就只剩下了这一棵独苗,不指望他还能指望谁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