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甜与夏彦白隔空对峙,她冷冷地哼了一声。
“毒妇?你不知道我曾经的外号可不就是黑寡妇……”
夏彦白沉默片刻,戏谑道。
“我要是死了你可不真成寡妇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变成寡妇呢?”
对于他的话,以甜发出冷笑。
“你要是死了,我就变成很有钱的寡妇了,想养多少小白脸都可以……这么说来我真应该把你杀了呢……”她理所当然地接口。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夏彦白叹口气,就像拿她没辙一般。
“彼此彼此。”她不甘示弱。
夏彦白似乎被眼前斗嘴的情境逗乐了,一改刚才气氛的剑拔弩张,开始哄她。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们回去吧。”
以甜却抱臂站着不动,继续凉凉地讽刺道。“回去?你舍得你的外遇?”
夏彦白朝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无可奈何状地叹气。
“有什么办法呢,家里有母老虎一只,太凶残,不敢害人害己。”
以甜轻嗤道。“喔?你不是已经做了吗?我觉得你还是趁早把我休了吧,这样就没人妨碍你泡妞了。”
她唇角噙着冰冷的笑,心也拔凉拔凉成一片。
这时候,夏彦白已经踱步到她面前站定,伸出手臂将她圈进怀里,吻住她的嘴唇。
“有你这个妞就够受的了,我还泡什么妞啊?”
以甜侧脸躲避他的嘴唇,不依不挠地言语攻击。
“你那些老情人旧同学呢,风流倜傥的万人迷夏二少说没妞泡岂不是太可笑了。”
以甜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出来有多酸溜溜,可是她早已顾忌不了面子问题。
满腔都是被背叛的愤怒,想到他刚才这么抱着别的女人这样亲吻,那种怒意燃烧得更加炽热,如果手里有把刀的话,她想她已经捅到他背窝里去,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闻言,夏彦白唇角笑容的弧度愈发深,不顾她的躲闪,吻她也吻得愈加动情。
以甜见躲避不成,被他牢牢圈着禁锢她的自由,她索性不躲了,被他的舌搅得言语破碎,却坚持刺激他。
“既然你不离婚,那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找女人,我就养小白脸,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这下,果然刺激到了夏彦白的敏感神经,他张口咬住她的嘴唇,在锋锐的齿关研磨着,恶狠狠地威胁到。
“你敢找小白脸试试,信不信我活撕了你!”
以甜忍着唇上的刺痛,回瞪他。“你找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找?!”
“是是是,你都已经找了个回来了,还是我弟弟,你本事!”想起这茬,夏彦白也来了气。
之前就总是活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夏彦白不提还好,以甜就像被扎了痛脚的猫一样瞬间炸毛。
“那是我找的吗?!你们一个个硬塞给我,都不管我想不想要!!夏彦白,我告诉你,你就是我最不想要的那个!!”她口不择言地开始撂狠话。
说完这句,她心里是痛快了,但是一看夏彦白的表情,就后悔了。
夏彦白瞳仁幽亮,仿佛还闪着绿莹莹的光,在光线不甚明亮的角落,如此近距离地对视,更是令人恐怖。
“你再说一遍。”
他轻启唇瓣,按在她腰际的手指力道重得能把她骨头给掰折了。
心中警铃大作,这种情况下,还能做什么选择,当然是小命要紧!!
以甜一把推开夏彦白,撒腿就开始跑,脚上剩的那只高跟鞋也掉了,光着脚丫子就在空旷的大厅里狂奔。
夏彦白手长腿长,伸臂一拽,将她扑倒在空寂漆黑的走廊上。
他手抬起,以甜死死闭上眼睛,以为他会揍她。
结果,以甜预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腿间却一凉,夏彦白的手指抠进去,将她遮羞的那点小布料一把扯下。
她一惊,难以置信地脱口叫道……“夏彦白你!”
“怎么,不喜欢么?”夏彦白的脸掩在暗影中,嗓音透着邪恶。
“不喜欢!我有病才会喜欢!!”以甜咬牙并拢双腿,挣扎着要推开他。
好不容易她稍微挣脱起来,又被夏彦白按压回地板上。
“我以为,这是夫妻间的情趣……”
他一边说,手指一边在她敏感地带的边缘徘徊。
他的指尖温度很凉,触碰在她暖湿的肌肤上,她开始呼吸不稳……害怕被人撞见的羞愤夹杂着难以抵抗的生理反应,让以甜几乎精神要崩溃。
夏彦白拔出手指,将那湿润的痕迹抹在她的腿根处,不紧不慢的语调隐约透着嘲弄。
“看看,果然是荡 妇体质呢……”
以甜气急攻心,一手覆上他身下的关键部位,毫不退让地反讽道。
“那你呢?奸 夫体质?”
“呵呵……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不管你想不想要,承不承认,你都跟我是最般配的一对。”他凑近她的脸,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以甜一把攥住他要继续作恶的手指,阻止他轻浮的行径。
“夏彦白,我道歉。”
眼见着事态已经脱离正常,她宁愿低头,控制到最少的损失。
“道歉?”
“对,是我错了。”
“噢?那你做错什么了呢?”夏彦白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以后不会再管你跟别的女人暧昧,不会再发脾气。”她认输了。
“真的不会再管?”
以甜咬咬牙,心一横,点了下头。
“嗯。”
“不管我跟别的女人接吻,做ai,或者……生孩子?”
闻言,以甜心口一震,就像一个大浪打过来,彻底懵了。
还没等她回答,夏彦白骤然抽身起来,松开了对她的束缚,居高临下地轻轻丢出一句。
“好,我明白了。”
紧接着,夏彦白转身,迈开修长的腿走掉了。
以甜一直看着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再也不见。
忽然,她觉得眼眶一热,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睛里冒出来,她抬起手擦了擦,又迅速有更多的泪水涌出来。
她想,她现在的模样一定丑毙了,妆都花了,高跟鞋也掉了,裙子也破了……
眼下,她多么适合呆在这个阴暗无人的角落里,而夏彦白……已经丢下她,回到属于他的王宫去了……
他为什么走了呢?她不是说不管他找别的女人了嘛,他到底想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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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多久,以甜的眼泪已经完全风干了,她撑着胳膊想要站起身,却因为小腿一麻,又跌倒在地上。
脱掉华丽的水晶鞋,她不是公主,也不是皇后,她只是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巫婆。
内心的沮丧一下子将她淹没,现在还有谁会来帮她?
穿堂而过的习习冷风拂过身体,以甜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一颗颗小疹子,她搓了搓手臂,然后敲了敲腿。
唉,坐太久,麻掉了。
以甜再次试图努力站起,艰难地撑起小腿,就像灌了铅一样,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她有些头重脚轻,不过还是顽强地爬起来了。
她现在这个模样显然不适合再回到宴会厅里去,可是身无分文,怎么回去呢?
以甜一边思考着,一边扶着墙壁朝有光的地方走。
显然,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形,当她光着脚踩到一块碎玻璃上的时候,以甜冒出这个念头,还自嘲地苦笑了下。
右脚被酒瓶碎片划破了,幸好脚冰冷没有太多痛觉,她只好踮着脚继续朝有人的地方慢慢挪动。
最后,她成功地找到了一个在门外楼梯上打瞌睡的金发小男孩。
“麻烦帮我叫那个叔叔出来好吗?”
以甜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一圈,看到了正跟人聊天的米迦勒,她拿手指给小男生看。
“如果这个叔叔不愿意跟我出来呢?”小孩子碧蓝的眼珠闪烁着纯真的光芒。
“就跟他说公主等着她的守护天使来拯救。”以甜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顶的发旋。
小孩子金色的头发手感特别柔软,在光线下才发现他长得很可爱,脸上还有小雀斑。
那个小男生点点头,朝她甜甜地笑了笑,小跑着进了宴会厅,揪住米迦勒的衣角晃了晃。
以甜望见米迦勒看到小男生后表情狐疑地弯腰低头,小男生踮脚凑近他的耳畔跟他说起悄悄话,随后米迦勒顺着他的目光朝以甜这边看来,她有些尴尬局促地往门后一缩,瞄到米迦勒了然地弯起了唇。
然后,他穿过人群朝这边走过来,还体贴地关上大门,将宴会里喧嚣的人群隔开。
“怎么了,我的公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听到这句温暖的话,以甜突然心就猛地一酸,环住米迦勒的腰,趴在他胸口又掉起泪来。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给惊到,米迦勒手忙脚乱地安慰性质拍着她的背。
良久,以甜才喉头哽咽着硬挤出一句话来。
“不好意思,麻……麻烦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
闻言,米迦勒善解人意地什么都没问,带着她朝门口方向走。
注意到以甜动作别扭,脚步踉跄,他一低头,看到她还在流血的脚。
“天啊!……”米迦勒惊呼,连忙蹲下身捧起她的脚。
“我没事。”以甜知道自己的脚很脏,不仅有血还沾了灰土,连忙往后缩,怕碰到他的礼服。
米迦勒却紧抓着她脚踝不放,“别动。”
他的语气竟然前所未有地严肃,让以甜被点穴般不敢动了。
然后,他拦腰将她抱起,大步流星地朝外走。
将以甜小心翼翼地放在车座上,米迦勒发动车子,缓缓驶离这里。
她望着车窗外逐渐越缩越小的城堡,不由吸了吸鼻子,冻得鼻水都流出来了。
这时候,米迦勒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绢巾递给她,以甜不客气地拿着擤了擤鼻涕。
“谢谢。”此时她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有些后悔刚才的丢脸。
“公主,这是我的义务。”
米迦勒手把着方向盘调侃道,侧脸朝她眨了眨眼。
以甜破涕为笑,拿手背抹了把被泪糊住的眼睛,抬眼看向车前镜,登时被里面女人的模样吓到了。
她的眼影黑乎乎地晕染成一团,眼泪斑驳,将抹了粉妆的脸弄得一道一道的白痕,鼻子冻得红红的,这德性简直是精彩得可以直接拍鬼片。
想到刚才在小男孩和米迦勒面前她就是这副鬼样子,以甜心情更加沮丧了。
就这么持续沉默着,车子开了很久,以甜才意识到她根本没有跟米迦勒说她住在哪里。
“这是要开去哪儿?”以甜望着车窗外全然陌生,不停变幻着的景物。
“医院。”米迦勒看了眼她的脚。
这时候已经不流血了,尘土跟血混在一起成了血痂,黑乎乎的一团。
谁知,他理所当然的回答却让以甜反应很大,她大声地反对。
“不!不去医院!!”她的语气很坚持,透着倔强。
“伤口必须处理一下,不然会感染。”米迦勒迷惑不解。
“我不要去医院!!”以甜声音更大。
米迦勒只好将车靠边停在路边,好脾气地问她。
“为什么不去医院?”
望着米迦勒褐色的眼珠,纯真的眼神就像刚才的那个小男孩。
以甜不好意思地垂下脸,“我这个样子,很丢脸。”
过了一会儿,米迦勒才明白她所指的意思,瞬间忍俊不禁。
“好吧,遵命,不去医院,那我们先去把伤口包扎一下好不好?”米迦勒商量诱哄的语气。
“放心,保证没有其他人看到。”
见以甜犹豫迟疑,米迦勒连忙又补充了句。
“好吧。”以甜这时候哪还好意思再闹情绪,点头答应了。
于是米迦勒将方向盘一转,朝城市的另一个方向行驶而去,最后将车停到了市区一幢公寓前。
“下车吧。”他停好车,倾身过来替以甜解开安全带。
然后他下了车,将以甜抱下来,开门进屋。
整个过程,以甜都乖乖配合,不敢造次。
要是连这个守护天使都气跑了,那真的没人要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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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住的地方?”
米迦勒去拿医药箱,以甜坐在沙发上打量屋内的环境。
典型的欧式设计,壁炉,毛毯,布艺沙发,一体式厨房餐厅,整体色调是暖暖的橘色和天蓝色,收拾得很干净,窗前还种了花。
“嗯。”
米迦勒拎着医药箱到她面前,蹲下身,示意她将脚伸出来。
以甜摇摇头,伸手让他把医药箱给她。
“我自己来。”
米迦勒用那种无可奈何的眼神看了看她,就像她是不听话的孩子,然后抓住她的脚踝扯出来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既然脚丫子已经落在他手里,以甜也就不矫情了,任他处理。
“会有点疼,忍着点。”
他手里的酒精棉球碰到她的伤口,火辣辣刺激的疼让以甜嘶了一声,指甲唰地抠进掌心。
“痛死了!”没忍住,她连忙咬住手指阻止大叫,憋回去的眼泪又飙出来。
米迦勒停住手里的动作,心怀抱歉地望向她。
“没……没关系,你继续。”以甜连忙挥手示意没事,随后又咬住手指。
于是米迦勒重新动作,小心翼翼,尽量放轻力道,擦洗干净伤口,给她均匀洒上药粉然后包上纱布。
贴好胶布,米迦勒望着以甜叮嘱道。
“伤口愈合前,都不能碰水。”
嗄?!那洗澡怎么办,她这身脏难受死了,想到这个以甜不由蹙起眉头苦恼。
像是看出以甜心里所想,米迦勒连忙说。“没关系,有办法。”
“你等等,我出去一下。”
说完,他捡起沙发上的外套罩上就出门了。
不知道米迦勒去干嘛了,以甜索性单脚跳着找到洗手间,把脸上的妆都卸掉。
洗手间放了几瓶沐浴用品,可惜没有卸妆油,以甜拿着洗面奶把脸仔细洗了两遍,终于干净了。
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眼睛红红,鼻尖嘴唇也红红的小女人,以甜做了个鬼脸。
好歹不像鬼了!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米迦勒回来了,手里抱了个牛皮纸袋。
看到以甜干净的脸,他怔了下,然后露出微笑。
“你不化妆的样子更漂亮。”
他夸奖时候的表情自然又真挚,反而让以甜不好意思,为了掩饰尴尬,她伸手拿过他的纸袋。
“买了什么?”
她看到一个漂亮的小纸盒,好奇地拿了出来。
当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以后,她心里一惊,警惕地看向米迦勒。
“你买这个干什么?!”
她面色难看地摇着手里的套套盒子,还是巧克力口味的。
面对以甜的质问,米迦勒却笑了,拿过盒子拆开了取出一个片然后撕开。
“不是套这里的,是套这里的。”
他打趣地先比向自己身下,然后又指了指以甜受伤的脚。
以甜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即为自己自作多情羞了个大红脸。
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套套。
“对不起误会你了,还有……谢谢!!”
丢下这句,以甜火烧屁股地冲进浴室里,留下客厅里笑得倒在沙发上的米迦勒。
听到门外爽朗的笑声,以甜唰地拉开门,阴着脸。
“我需要一块毛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