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你到底多有钱啊?”
以甜很认真地问出这个问题,米迦勒却扑哧乐了。
“你觉得呢?”
以甜琢磨了下,随便就是这么大手笔买了幢旧宅,要知道,这样的房子虽然是二手的,可其实比新房子要贵得多,算得上古董艺术级别了。
“富可敌国?难道你家是挖钻石的?”以甜暗忖,要是挖钻石矿的那富有的程度确实不一般。
米迦勒眨了眨眼,思索了好一会儿,笑着回答。
“不告诉你。”
神神秘秘的,以甜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后退一大步。
“你……你该不会是军 火商或者毒 贩吧?”
米迦勒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我看上去像是坏人吗?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是旅行家嘛。”
以甜摇头,表示不相信。旅行家怎么会这么有钱,你当我小孩子唬呢!
“好吧好吧,我们家族比较有钱。”米迦勒无奈地抚额,妥协地告诉她答案。
“喔。”
以甜乖觉地没有继续追问,看米迦勒也不想多谈的样子,她自然识趣。
“好了,谢谢你带我躲难,顺带参观你的居所,那我先走了。”
米迦勒略带关切地问。
“你确定现在出去可以,不需要再呆一会儿?你如果要在这里住下也可以。”
以甜想了想,转身走到他面前。
“那……那个……能不能再借我点钱?”她不好意思地摊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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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米迦勒给的一叠钞票,以甜有了底气,不急不缓地走在大街上。
她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夏彦白总会找着她,倒不如趁着难得的自由空档,能轻松一会儿是一会儿。
果然,几个钟头后,夏彦白在酒吧找到了已经喝得有些微醺的以甜。
“有家不回,还买醉……是不是下次找到你得是在酒店抓 奸了,阮以甜,你现在越来越本事了。”
夏彦白将她一把抱起,阴沉着脸朝外走。
以甜兀自呵呵傻乐,直到被他塞进车里,她趴在后座椅上就呼呼睡过去。
到了家,夏彦白将她抱下车,看她醉眼迷蒙的样子,心头一把无名火熊熊燃烧,想把她就这么扔地上不管又舍不得。
进了卧室,门一关,手一甩,把她扔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
以甜闷哼一声,揉了揉眼睛倒是爬起来,迷迷糊糊地问。
“这……这是哪里啊?”
夏彦白气得解着衬衫纽扣,也不理她,兀自进了浴室去冲澡。
等他走出来,看到屋里的场景,登时哭笑不得。
这女人脱了衣服,胡乱丢在地上,只穿着黑色内衣蜷缩着趴在地毯上又睡了过去,冻得身子直哆嗦,还就是不醒。
夏彦白走过去,蹲下身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没好气道。
“你想冻死自己啊!哼,你以为你病了我会心疼会照顾你吗?!”
以甜忽然掀开了眼皮,瞳仁猫一样幽亮,妩媚地弯起,傻呵呵地笑。
“你是我老公,你不心疼我谁心疼我!”语气娇嗔,雪白的脸颊泛着红晕,像水蜜桃一样掐出汁液来的酸甜。
夏彦白无可奈何,只好把她给从地上捡起来,抱进浴室里。
这时候浴缸里早就放满了热水,他把她放进去,冰凉的身体迅速被热水包围,以甜眯着眼,舒服地咕噜。
夏彦白任劳任怨地给她挤洗发水洗头,然后沐浴液搓泡泡来给她洗干净身体,甚至拿了牙刷挤了牙膏给她仔仔细细刷了牙。
一切清洁工作完成,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用大毛巾包住再给放到卧室大床上。
整个过程,以甜倒是显得特别乖巧配合,任他动作,闭着眼就像没醒,但是当他搓手臂的时候却会抬起来配合。
当夏彦白把她放在床上,转身去拿吹风机的时候,以甜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不许走。”她的语调撒娇一样,又带着执拗。
夏彦白倒是愿意哄她。“我去拿吹风机,头发不吹干怎么睡?”
“那就不睡。”以甜踹开身上的被子,干脆抱住他大腿。
“不睡?你这几天还嫌没疯够呢?”夏彦白语气不咸不淡,难辨喜怒。
“是啊,没疯够,怎么办呢?”
以甜也一问一答地回答他。
“好,一会儿我陪你疯,先把头发弄干,感冒了就疯不成了,病恹恹的跟死狗一样。”
这句话似乎很有说服力,以甜依言松开手。
等头发吹干的时候,之前说要疯的那个已经趴在枕头上睡死过去。
夏彦白看着睡颜安恬的小脸蛋,枕在松软的枕头上,面颊红扑扑的,眼睫毛垂着,倒显得乖巧可爱,实在跟清醒的时候判若两人。
要是真弄傻了有这么可爱,倒也不妨真傻了好。
夏彦白想了想,然后又自嘲地笑了笑,不过,那就不是你了,阮以甜。
随后,他上了床,给她掖好被子,长臂揽住她的腰,将她填进怀里,抱着她紧了紧,也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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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睡到上午十一点钟,以甜才睁开眼,醒来只觉得后脑勺疼得厉害。
摆明是宿醉惹得祸!
她浑浑沌沌地起了床,发现身上竟然不着一缕,幸好屋子里开着暖气,温度适宜,不然这室外的温度,可要冻死了。
说起来,以甜有感应般地撩开窗帘一角朝外看,入眼竟然白茫茫一片。
视野里的建筑物,植物,大街上,都铺满了雪白的一层,天空中还在飘着鹅毛一样轻盈的一片片,意境像做梦一样梦幻唯美。
下雪了?以甜茫然了片刻,算了算时间,对了,快到圣诞节了。
这段时间过的乱七八糟,没想到,转眼,就已经到了一年的末尾。
去年的平安夜,夏行城身体不好,住在医院里。
圣诞大餐她原本以为一个人吃,却没想到那天夏彦青早早的回来了,还买了个蛋糕,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晚餐。
回到房间,她掏出藏着的电话,给温穆许打电话祝他圣诞快乐,然后爬上床,他温柔的嗓音是最好的催眠曲,她安然入睡。
原本以为,这样安宁的时光还会持续一段时间,没想到夏行城一死,一切都变了。
那样的场景,竟然已经恍若隔世。
这一年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好像过了好几辈子一样。
以甜略有唏嘘,这时候,门推开了。
夏彦白穿着米色毛衣,里面翻出牛仔蓝衬衫领,灰色长裤,样子显得很居家随意,却一样慵懒性感的漂亮。
“睡美人,终于醒了。”他眼梢弯起,俱是风情。
“下雪了。”以甜指着窗外。
“嗯哼,做好饭了,洗洗出来吃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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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夏彦白在市区的一处小高层,没有夏宅那样大的夸张,倒也舒适温馨。
很意外的是,素来浮夸的夏彦白对于装修风格竟然走温暖系路线,橘色的窗帘,米色的墙纸,还有大片的草绿色运用,客厅和卧室的地板上都铺着厚厚的羊毛垫,客厅中央有个壁炉哔哔啵啵燃烧着木炭,显得暖意融融。
在窗外飘雪的隆冬时节,呆在这样的屋子里显然让人觉得很舒服。
“吃什么?”以甜走到实木的餐桌旁。
“火锅。”
夏彦白却把电磁炉架在吧台上,一锅红油锅咕噜咕噜冒着麻辣的香气,一闻就让人咽口水。
以甜惊讶地走过去,看到里面已经煮好了海带,豆腐,鱼丸,墨鱼丸,蛋饺,萝卜,旁边还摆了一碟生牛肉和羊肉,锅里的各种食材上洒满了火红的辣椒和密密麻麻的花椒,让人看了就觉得备受刺激。
“夏彦白,不知道你中餐这么重口味。”
以甜感叹了句。平常只知道他西式料理做的好,不知道连中餐都这么本色。
夏彦白从酒架上取下一瓶红酒,用酒瓶起子将橡木塞给拔了,注入到两支水晶高脚杯里,然后将一杯顺着光滑的流理台推到她面前。
“喔,我有你重口味吗?”他唇角微抿,话语意味深长。
以甜知道他意有所指,就知道表面的平和下面是汹涌的浪潮,她故作不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火锅配红酒,你还真是中西合璧。”
“你不觉得这火锅配红酒就像你和我?”夏彦白弯了弯眉眼。
“你是红酒,我是火锅?”以甜挑眉。你才火锅呢!你们全家都火锅!!
不过她不会把心里的腹诽说出来,那不是主动挑起争端嘛,既然夏彦白要跟她装没事演恩爱夫妻,那就一起演好了。
以甜本来口味就无辣不欢,吃得那叫一个欢,鼻尖额头都冒汗了,还停不了筷子。
“好吃,夏彦白,你做的所有东西我觉得这个火锅最棒耶,太美味了~”她夹了一筷子牛肉到嘴里,愉悦地眯起了眼,吃开心了,很真诚地夸奖道。
夏彦白若有似无地挑起唇角,眼神邪魅。
“据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一个人的胃,那我抓住你的心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