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场宴席尽欢而散,至少表面上是那样的。
等到客人散的差不多了,袁绍才走到韩馥面前,微微一礼:“州牧大人!”
“本初呀?!有何事?”韩馥喝的有些醉了,醉醺醺的说道。
在得到武昭侯撤退的消息之时,韩馥仿若压在头上的一座大山轰然被搬离开了一般,心情高兴之下,自然喝的有点多了。
不过,这也正是袁绍希望见到的,趁热打铁说道:“大人,依属下看来,这武昭侯此举,大有瞒天过海,暗渡陈仓之意呀!所以,属下希望能够带兵,镇守北城,以防武昭侯突然偷袭!”
韩馥此刻脑袋里一片浆糊,听到袁绍的话,根本没有多想,傻笑着摇晃着身体挥了挥手:“本初...嗝,本初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就交由本初,去镇守北城!”
“多谢大人!那属下就暂时告辞了!”袁绍闻言,神sè一喜,连忙躬身道谢,此刻,他要镇守北城,已经不是防备武昭侯,而是另有深意了!
想到许攸离席而去时说的那几句话,袁绍感觉心头好像挠猫猫一样,急不可耐的直接告辞而去。
韩馥有些无奈的指了指袁绍离去的方向,最后大喊道:“来人..扶本大人回后院休息!”
......
袁绍一人走出了州牧府之后,原本压抑着的神sè再也忍耐不住了,手中摁住长剑,疾步朝着军营赶去,满脸的喜sè透露出了袁绍此刻的心情。
边走,还一边喃喃自语:“武昭侯呀!武昭侯,你这一走,可是给本将军送了一份大礼呀!”
说着,脚步愈加快速了起来,期间,正好碰到低着头走路的沮授,两人陡然一个对碰,尽皆倒在了地上。
沮授揉着腰,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望见被撞倒的人是袁绍,连忙走过去,将袁绍虚扶了起来,说道:“本初公可有何事,行路如此匆匆?”
“无事,赶路劳累了而已,回去休息一趟便好!告辞!”袁绍心急之前许攸所说之事,不想久留,拱了拱手,直接离去。
“有些古怪!看样子,袁绍也是心怀不轨之辈呀!”沮授望着袁绍匆匆离去的背影,眉头挑了起来。
......
公孙瓒回到军营之后,直接躺倒在了临时建造好的将营中的床榻上。
望着那营帐顶篷,像是要看穿它,看到天际一般,喃喃道:“武昭侯突然撤军,肯定是大有深意!不过,究竟有什么意思呢?”
思索着,摇了摇头,翻身而去,冲着帐外喊道:“去,将简雍先生请来!”
公孙瓒出生卑微,麾下猛将虽多,然而可用的文臣却极少,自从田豫等人出事之后,公孙瓒便找不到一个人商议事情了!
好在前不久碰见了昔rì的同窗刘备,向他将简雍暂时借来了!
在他看来,简雍的本事,丝毫不逊sè于田豫等人,甚至犹有过之,因为简雍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不像是田豫,就像是个闷葫芦一样,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公孙瓒的心思很简单,文臣嘛,就是要懂的知识多,越多越好,而话多的,那自然是有才学,有本事的人,否则怎么会说那么多话?
而话少的,自然是没用的,胸无点墨,自然说不出话来嘛!
所以,他对简雍,是极为善待的,甚至住的地方,无论何地,都只和他相差一个房间,就算扎营,都只差一个帐篷。
一到半刻钟,一身轻装的简雍立刻掀开了营帐走了进来,微微拱拳:“将军!”
“宪和,你来了?快坐,快坐!”公孙瓒一见简雍进来,连忙扶着简雍的手,将他拉到了一旁的桌案边上,然后才将帐帘拉拢,自己坐回到首位后的床榻上。
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沉声说道:“宪和,想必你之前,也已经听说过了,武昭侯突然撤兵的事情,不知道,对此,你怎么看?!”
简雍闻言,双目一闪,心道果然如此,微微捏着下巴,思索着说道:“依属下看来,武昭侯突然撤兵,并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公孙瓒闻言,疑惑不解的说道:
“不知宪和此言,何以见得?要知道,武昭侯如今,可是完全占据上风呀!只需要再一鼓作气,便能够直下冀州呀!”
“战争之中,任何局势,都是瞬息万变!”简雍神sè丝毫不乱的看了公孙瓒一眼,心头怀着愧意,继续有条不紊的分析起来:
“武昭侯人马远驱冀州,耗rì常久,且其麾下兵马jīng锐,粮草辎重更需要成倍消耗,纵然是冀州也无法承担如此大的消耗,遑论是处于幽州苦寒之地的武昭侯?
况且,一鼓作气,固然是好事,但是,其麾下兵马历经大战,看似犹有再战之力,但实际上骨子里已经疲软,若是一战而不可下信都,将军可以想象,必然是武昭侯反遭大败!这般情况之下,撤兵,乃是必然!”
公孙瓒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sè:“本将最初,还以为武昭侯此举,乃是另有深意,没想到,竟然是不得已而撤退!”
说着,佩服的看着简雍,赞赏道:“先生之智,果真通天呀!”
“微末小道而已,将军盛赞了!”简雍眼中闪过一抹愧疚,淡然的起身请辞:“既然如此,属下还有些疲劳,便先告辞了!”
“先生请便!”公孙瓒笑着伸出手指了指帐外。
简雍刚刚起步,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看向公孙瓒,低声说道:“另外,将军,此次将军身处信都,乃是一天大的机会!”
说着,不等公孙瓒回过神来,简雍已经掀开帐帘,走了出去,到了帐外,简雍才长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大帐,喃喃道:“抱歉了公孙将军,若是你不遭受大的损失,主公难有翻身之rì!”
......
袁绍刚刚回到已经建造的差不多的军营之内,便径直去到了将营之中。
此刻,许攸和郭图已经在大帐之内,等候许久了,一见到袁绍进来,郭图当先开口说道:“主公,事情可成了?”
“那厮醉醺醺的情况之下,将北城的将印都给本太守了!”袁绍笑着直接将腰间的将印拿了出来,然后直接坐到了主位上去。
“那就好!”许攸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起身去将帐帘拉紧,才开口说道:“主公,此次武昭侯退兵,可以是yīn谋,也可以是事实,但是对我等来说,绝对是一个机会!”
“先生但说无妨!”袁绍伸了伸手,神sè中有些激动,等这一rì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如何能不激动?
许攸身为袁绍属下,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如今也是颇为激动,压低了声音说道:“韩馥屯兵于城外十里处,如今城内兵马人数不过数千!若是能够引城内官员为内应,再联合公孙瓒,许诺其拿下冀州,平分其地,一举擒拿韩馥,届时,再以内应官员稳住冀州,冀州可定矣!”
“冀州乃钱粮广盛之地,有能者得之,将军万万勿要仁义!”郭图出声说道。
袁绍也知道,此刻仁义不得,直接问道:“城中何人,可为内应?”
“逢纪、荀谌二人虽忠,然心系将军,可为内应,另外,别驾关纯、长史耿武二人,不易降服,若是必要,立杀之!”
许攸早在来此之前,便将冀州的情况了解了个通透,说起话来有条不紊,令一旁郭图都为之侧目。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公则,你负责联系公孙瓒,而子远,你负责去联系城内的内应事宜!务必七rì内完成!”袁绍此刻下令还是显得颇为果决的。
“属下领命!”
郭图和许攸两人jīng神一振,出前一步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