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当手枪想起这几天的遭遇都有种过山车般的眩晕感,自己的任务竟然是刺杀一名诺克萨斯委员,每当想起那个大腹便便的老头,总会想起那可花白头发的脑袋。最先想起的轮廓,好像一颗坚硬的花生米,要不然就是河床上的鹅卵石。在诺克萨斯,最高委员会屈居于最高统帅部之下,乃是主管诺克萨斯民政最高机构,凌驾于zhèng fǔ之上。
要刺杀一名委员,这对手枪来简直就是噩梦。
而这个任务难度为B+,且属于dú lì任务,他也接到了筛选着晋升的任务。不过他运气很好,在一家秘密jì/院干掉那个老头后顺利逃走。却被另一件案子牵扯,被恐惧统治的人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攀咬和构陷,就像溺水的人什么东西都可能被当做最后一根稻草。
接下来就是一场噩梦,一个个念头穿梭其间,好像狂乱的蜈蚣在大脑里来来回回的爬着。yīn森的牢房让他打了个激灵,睫毛好像翅膀一般忽闪,但是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他困极了,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他被铁链牵引着,好像没有生命的木偶般呆滞,铁链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动。他被重重的推在了椅子上,铁质椅背上的冰冷从手枪的后背喷薄而出,盛气凌人的寒冷透过单薄的衣衫刺入了骨头里。
手枪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呻/吟,仿佛控诉般的道。“我没有背叛诺克萨斯!”
王虎隐藏起眼神中的惊愕,他坐在办公桌后深吸一口气,来不及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的每个人都声称忠于诺克萨斯!”
“大人……”手枪抬起头,接着他猛的愣住了,就好像看到了火星撞地球般满脸不可思议,他突然露出一丝狂喜,身体在椅子上挣扎了几下。
守卫立刻解下腰间的皮鞭,狠狠的抽打在手枪的后背上,“老实!”用铁丝混合着马鬃制成的鞭子立刻将手枪的皮肉撕扯开来。他洋洋得意的收回鞭子,“没有问你。你就别张开嘴巴。不要幻想能够侥幸过关!”
王虎冷冷的瞥了一眼守卫。他用眼神安抚了正要破口大骂的手枪。他试图用个人频道联系手枪,却发现频道里一片电磁干扰产生的兹啦乱响。而手枪锁骨上的螺帽发出明亮的红光,那枚符文似乎将虚拟神经终端系统屏蔽。
手枪被抽了一鞭子以后,立刻清醒了过来。他脸sè一黯低下了头。
“有证据显示你正在帮助诺克萨斯的敌人。一群来自德玛西亚的间谍。”王虎看着报告道。语气冰冷的似乎毫无感情。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手枪在心里道,但是嘴巴却道。“大人,这不可能。”
在进入本次剧情不久,一个风雪交加的寒冷冬夜,城邦郊外的一座庄园里。
数分钟前,手枪刚刚杀了一个人,那人是最高委员会的一名委员,主要负责城邦统治下的蛮族事物。
在撤离过程中,他必须要把这具尸体隐藏好。他把尸体扔在了雪坑中,风雪交加能够让这具尸体被雪花迅速掩埋。手枪绝对相信大自然会把一切的痕迹抹除,他跌跌撞撞的离开弃尸现场,必须在天亮前回到诺克萨斯,否则就会有大麻烦。戒备森严的城邦不会允许有人偷偷翻越城墙,这是不亚于叛国行为的重大罪行。
王虎眼神闪烁着,脑子里思绪转动的好像飞快转动的车轮。太阳穴一阵阵的乱跳,他想不出任何办法能够让手枪从这里走出去,从来没有人被军法处判定为无罪。不管有没有罪行,都是如此。
“为什么不可能,你的邻居萨利夫人看见过你和一些陌生人交往密切,并且从他们手里购买了一些军用物资。”
手枪似乎沉浸于某种幻象中,他双眼无神的看着王虎,瞳孔中没有任何聚焦。他的身体无力的摇摆着,而脖颈却在剧烈的颤抖着。他太累了,以至于大脑都开始混乱起来。手枪已经无法分清现实与回忆之间的区别。
他的手指扣住手腕上的镣铐,将锁扣紧紧攥在手心。尖锐的毛边立刻划伤了他的掌心,鲜血沁出沾染了铁质的刑具。
狂风依旧肆虐着大地,他跌跌撞撞的在雪地里艰难的前行。狂风刮过耳边的发丝,发出嘤嘤的哭声,若有若无,宛如游丝。在狂风暴雪间绕过倒伏在雪地中干枯的树木,爬上许多雪坡,悄悄钻进耳膜的缝隙。
手心里的疼痛让手枪清醒过来,他抬起头,对着王虎嗓音干哑的道,“大人,能不能给我一口水喝,我已经三天没喝过一滴水了!”
“不行!”守卫立刻打断了手枪的话,他义正言辞的道,“在没有彻底招供前,你别想给嘴巴里填进去任何东西!”守卫稚嫩的脸好像铁板一样,这个养尊处优的家伙根本想象不到如果三天不喝水会发生什么事情。
王虎眉头蹙起,这名守卫管的未免太多了,他的态度也很有问题。守卫的军衔只不过是列兵,他们并没有成为军法处序列的军官。“是谁这么安排的?”王虎冷冷的看着守卫,他面sè沉郁下来。
守卫被王虎宛如实质的目光穿透了内心,他结结巴巴的道,“韦礼安大人曾经吩咐过,今天审讯的犯人都是如此。”
“被饿上三天以后,谁他/妈/的脑子能清醒着?”王虎掀翻了桌子,他一脚就将厚重的桌面踩的粉碎。他一把拽住守卫的衣领,手肘弯曲下压,将守卫的脑袋贴在犯人的脸颊上。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快被饿死,渴死了!”
“军法处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货,满脑子都是白痴想法的乖宝宝,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给他倒杯水!”
守卫被暴怒的王虎吓了一跳,更加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囚犯嘴巴里的恶臭和身体散发出的怪味,他喉结滚动着,即将要呕吐出来。
“这是韦礼安大人的要求!我只是按照长官的命令行事!”
王虎被着辩解的法给逗乐了,他呵呵冷笑两声,然后把守卫拽到跟前。
‘谢天谢地,’终于不在闻着恶臭的守卫心里松了一口气。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王虎暴怒的道,“韦礼安中士和王虎中士,没有什么区别,我现在命令你给这个可怜的家伙去倒杯水,最好再来一块面包!”
守卫这才发现自己原先的想法多么可笑,这家伙原本就是个家族骑士,为了主人能够撕咬任何东西的狗,长官们对这个家伙加入军法处颇有微词,所以才会挑一些奄奄一息,或者毫无价值的囚犯。不过这家伙显然不甘如此,毫无忌惮的在这里大吼大叫。
“是……好的……大人,我这就去。”
王虎这才放开守卫的衣领,然后打开了门。当守卫出去后,他立刻把门关上,走到手枪跟前。
“怎么会这样?”
“头儿,你的演技可退步了不少。”手枪艰难的笑了笑,大口松这气。
王虎扒开手枪破烂的衣服,立刻倒吸一口冷气。他手腕一翻,从个人空间里掏出云南白药。
手枪摇头制止了王虎,“头儿,这是白费力气,我们的身体似乎被屏蔽了。数据化在这里完全无效。看到我锁骨上的钉子了吗,这玩意儿把虚拟神经终端系统给切断了。”
“竟然会这样,”他伸手去触摸那两枚螺母,上面的符文顿时发出刺眼的红光,手枪立刻发出惨叫声。
“头儿,住手,每个即将被宣判的囚犯都会被这种装置锁死。我们现在跟寻常人没什么区别,那些药物不起作用。”
“我分明看到过有人不是这样的,”王虎想起之前试图跟自己联系的筛选者,他分明接受到通话的请求。
“千万不要跟那个人话,我知道你的是谁,那人叫贾斯汀,接到的任务就是协助军法处甄别内jiān,不少跟你一样混进军法处的筛选者都被这家伙给坑了。”
“时间有限,”王虎道,“你怎么会到这里。”他从个人空间里取出一瓶水,手枪立刻大口喝了起来,他吞下几口高能营养棒,之前他还抱怨过这些食物是多么的难吃,可现在他恨不得胃里全是这东西。
“我接到了晋升任务,蛇魔之拥卡西奥佩娅要求我去杀掉真正的叛徒,一个跟满足勾结的委员。”
“那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们,军法处不会在这事情上为难你的。”
手枪苦笑着道,“千万不能这么做,他们正是想要我出来,才不断的折磨我。卡奥家族现在危机四伏,不管那名委员是否跟蛮族勾结,我都会被指认为叛国罪,而卡奥家族则会被脱下水。”手枪大口吐了几口气,“拔下我右边的第三颗牙齿,拿着这个东西去找卡西奥佩娅,任务就能完结而我就能被放出来。”
王虎动了动嘴巴,结果他什么也没,手枪能接到这个任务跟他扈从的身份脱不了干系,而现在这个身份已经被替换成了军法处二等列兵,yīn差阳错司诺德替了手枪的位置。他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将那枚牙齿拔了下来。
将心里的乱麻压下去,王虎蹙起的眉头却没有半放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