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兵再次的查看起了一个个的笔录,他一边看,一边记录着,一个个出现的名字,都被他记在了一张纸上,不仅仅是当事人,还有那些目击者,可疑人员,凡是出现过的名字,他都认真的记录了下来。
向红梅,那个卖红薯的女人……看着那一个个的名字,他迅速的找到了那么一个人,向红梅的调查,其实也不能说完全遗忘,对向红梅的调查和询问,也是非常严密的,身份证号码,联系方式等等,都是有的;毕竟,那凶器是她捡回来的,不可能不询问她,甚至也不可能完全不调查她。只是,对于她的调查,却并不深入,甚至可以说,除了询问她本人,并没有任何牵涉到她的地方。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似乎,她的确不太可能有嫌疑,根据向红梅本人的陈述,她就是一个卖红薯的,在那里卖红薯已经两年了,这一点,附近的商贩,甚至商铺的人也都基本上证实了这一点,她是太华乡的人,和电子厂,和受害者袁芳以及钟阳胜之间,都没有地域上的联系,至少,都不是一个乡的。而且,她也就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女,和两人,似乎也不应该有着什么联系。
只是,若是认真的看,似乎,几人之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联系,至少,从地域上看,他们是有着一些联系的,向红梅是太华乡百家村的人,而钟阳胜的老家,是小鼓镇钟家湾的,别的村子,他或许还不熟悉,可是,小鼓镇的村子,他却是都非常的熟悉的。因为,龙桥机械厂就在小鼓镇,他七岁多到龙桥机械厂,十六岁才离开,在龙桥机械厂,他整整生活了九年,而且,他一直就是个在屋子里呆不住的人,喜欢出去游荡,对于小鼓镇,他怎么可能不熟悉,不仅小鼓镇,小鼓镇的周围,他也都非常的熟悉。
太华乡和小鼓镇,并不相邻,中间,还隔着一个泉坪镇,只不过,这更多的是从道路上来判断的的,当然,太华乡和小鼓镇,也的确隔着一个泉坪镇,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太华乡和小鼓镇最边缘的地方,相聚仅仅不到一公里,而这个地方,正好是太华乡百家村三组,和小鼓镇钟家湾四组。太华乡,小鼓镇,泉坪镇,还有一个果锣镇,四个乡镇链接的地方,就仿佛一个被划成了四块的蛋糕,只不过,四块蛋糕划的有些特别,南北方向的泉坪镇和果锣镇,紧密牵手,他们将太华乡和小鼓镇割裂了开来,果锣镇和泉坪镇都和太华乡和小鼓镇相连,可太华乡和小鼓镇之间,却是有了一条宽不过一公里的隔离带,而钟家湾村和百家村,就在这隔离带两边,他们虽然不是邻村,甚至不是邻近的乡镇,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就一公里,挨着隔离带的两个生产队,虽然说起来中间还隔了一个乡镇,可实际上,两个生产队之间,仅仅一公里左右。
这也就是说,钟阳胜和向红梅之间,仅仅只是隔着一公里左右的距离,这样的距离,在农村,实在并不是一个多远的距离,声音大一点,喊都能够喊答应,而且,两人的年龄也是同龄,他们相互之间,认识的可能xìng那显然不是没有,甚至可以说,非常的大。而这一点,在询问笔录上,并没有表现出半点。
如果这案子真是向红梅干的,她的心理素质,那也未免太好了……这似乎不太可能……除了地域的邻近,还有指纹的问题,铁棒上只有向红梅的指纹,这只能有两个解释,一个解释,那是凶手戴了手套之类的东西,或者是事后抹去了指纹之类的东西,不过,这可能xìng并不特别大,凶手戴了手套,那总应该有个人能够看到吧。第二个解释,那就是向红梅乃是凶手,可若真是如此,这女孩子的心里素质,那可是绝对比一般的jǐng察都好了,能够刚刚干了那么一桩事,然后还大摇大摆的拿着凶器去交给jǐng察,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至少,她认为向红梅是无法做到的。
“看来,得接触接触这个向红梅了。”虽然感觉着,向红梅的嫌疑并不大,可是,若说这完全是巧合,显然也是无法让人信服的,只有经过调查,才能够有着最后的决定意义。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而此时罗俊还在休息,他也就没有等罗俊,一身便服,和于国生打了一个招呼,自己就上了街。
街上,人并不是很多,上午的城市,往往都不是太热闹的,他一路走向了案发地,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案发地附近的情况,其实,这些情况,他都已经非常熟悉了,一个偏僻的县城,能够有多大,在这么一个县城几年,对于一个城市的繁华地段,不说闭着眼睛都能够了如指掌,至少,说起任何的地方,都会在脑海中有着一个画面。
牛兵走在街上,不大工夫,就到了案发地,案发地的附近,和以往并没什么区别,至少,远远的看去,并没有多大区别,只不过,走近了看时,却是隐隐的能够看到一些指指点点,以及一些谈论。
“那里,就是那晚发生了抢劫的地方。”“嗯,听说那被打伤的年轻人,现在也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呢。”“这些人也太丧心病狂了,这样也敢公然抢劫。”“那些jǐng察也太没有用了,这案子发生都十多天了,还没有抓住凶手。”“这些饭桶,除了对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耀武扬威的,他们还能做什么。”议论的声音并不小,别说牛兵耳力比一般人强的多,即使是普通人,大概也能够听到吧。
这案子,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这样的议论,牛兵是听过不少的,甚至可以说,经常的听到,只不过,之前的他,仅仅是一个开车的司机,听到这些议论,也并不太当一回事,可现在,他却是一个jǐng察了,尽管还是试用期,可终究也是一个jǐng察了,作为一个jǐng察,听到这样的议论,他无疑是感觉着心底无比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