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也是一个办公室,办公室也没有挂牌子,不知道是什么办公室,办公室不大,只有一张办公桌,一张单人沙发,以及一个衣柜一般的文件柜,哦,还有一位美女,一位不算年轻的美女。
“李姐,这位是刑jǐng队的牛jǐng官。”年轻人走进了办公室,热情的去找来了纸杯,茶叶,给牛兵泡了一杯茶。
“嗯。”美女仅仅是嗯了一声,头也没抬,继续的忙着他的工作,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看着美女很忙的样子,牛兵也就识趣的没有去招呼别人,打扰别人的工作。而年轻人也并没有离开,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牛兵也没有理会,干脆的坐在沙发上打起瞌睡了,车上睡了那么一会,瞌睡可是远远没有睡醒,而作为司机,在车上睡觉更是家常便饭,此时坐在沙发上,那自然是很容易的就睡了过去,不过,所幸的是,他还没有打呼噜的毛病,也没有流口水的习惯,睡相,还不至于太出丑。
这些刑jǐng,也是吃干饭的,这都能够睡着!牛兵并不知道,美女很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底颇为不屑的数落着。
这小子,居然跑来这里睡觉来了,大概是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小毛孩吧,不过,脾气倒是不小!而带牛兵过来的年轻人,同样在心底嘀咕着。
只是,牛兵真的在睡吗?他真的睡着了吗?没有,这个时候的他,心情颇为的烦乱,他根本没有一点的睡意,他只是不想睁开眼睛。
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虽然仅仅是隐晦的提示了一下李如民,牛兵心底,也是很不平静的,至少,不如他表面这么平静,这么做,终究是有些违背了jǐng察这个神圣职业的信条的,违背了他的本心的,然而,不这么做,他又该怎么做?将整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那难度,可是不小,能否有个结果,那还很难说,当然,这一点,并不是他如此做的理由,案子查不出结果,这其实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从来就没有百分百的结案率,连命案的侦破都只有百分之六七十,更何况这么一宗恶作剧案。
然而,这个案子,能够不查清楚吗?或者说,能够没有一个结果吗?显然,那是不可能的,市里,县里,都有着不少人在等着他们的结果呢,没有个结果,他们是根本无法交差的。当然,案子要查到淳中坜头上,他相信,应该还是可以查出来的,虽然难度不小,可他相信还是能够查出来,只要肯花时间,早晚也能够查出来的。
只是,那些人会给他们时间吗?昨天这案子才发生,张浩平这个刑jǐng队长就已经挨了好几次骂了,这还仅仅是他知道的,而他昨天和张浩平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估计也就一个小时吧。整个的,张浩平挨了多少骂?估计,张浩平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吧。
张队为什么被骂?他们整个刑jǐng队为什么挨骂?这一点,他是很替张浩平鸣不平的,若是他们阳奉yīn违,查案子不用心,那挨骂也是该骂,可他们整个刑jǐng队几乎是全体出动,整个刑jǐng队一天一夜没有人休息,这侦破案子,总还需要一些时间吧,仅仅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查出了那、案子不是一宗杀人抛尸案,这应该也算是不错了吧。
再说了,这宗案子大吗?对于刑jǐng队来说,这实在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案子,甚至可以说,这么一宗案子,若是发生在其他地方,估计,都根本轮不到他们刑jǐng队来查,即使交给刑jǐng队,顶多也就是派几个人调查了事,华林乡发生两条命案,公安局领导还没有一个人到场呢,别说公安局领导,刑jǐng队大队领导也没有一个人去一下。而这么一宗案子呢?即使已经确定了,这并不是一宗杀人碎尸案,而只不过是一个恶作剧,公安局长依旧是一大早的就赶了过来,甚至,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线索,就将刑jǐng队大队长都亲自的派了过来,整个刑jǐng队,也都围着这么一个案子转,连其他的命案什么的,都不顾了。若是这真是一宗命案,又发生在那么一个敏感的地方,这也能够理解,毕竟,县城这地方,和偏僻的乡下,是不可能相提并论的,可是,如今已经确确实实的证明了,这只不过是一宗恶作剧,为什么还要弄的这么人心惶惶?
“老领导……”而此时,楼顶的办公室,一个人正在打着电话。
“蠢货,你也是在在体制内混了十多年的人了,怎么会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电话里,却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老领导,我,我咽不下那口气……”
“咽不下那口气,你以为你是谁了,真是……”电话里的声音,明显的颤抖着。
“老领导,都是我不好,我不该……”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说你错不错的问题了,现在,你还是想想事情怎么扫尾吧。”
“老领导,他们也没有什么有效的证据,他说,他拿那东西的时候是偷偷的拿的,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蠢货,你们真认为那些穿黑皮的人都是吃干饭的,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人家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了你们头上?”
“这……”
“别婆婆妈妈的了,做事情该拖的时候要拖,该干脆利落的时候要干脆利落,非常时期,要有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否则,你还是和我一样,找个地方养老算了。”
“老领导,他毕竟是为了我……”
“愚蠢,亏你还自夸象棋全乡第一,连舍车保帅的道理都不懂,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啪的一声,对方也是直接的挂断了电话。
“难道,真的只有那么做吗?”拿着话筒,听着话筒里嘟嘟的盲音,他的手,不住的紧了又紧,许久,才缓缓的放下了手里的电话,站起了身,缓缓的往外走去,很快的,他出现在了旁边的办公室门外。
“印乡长。”办公室里,却是李如民。
“李乡长,那位牛jǐng官在什么地方?”印乡长低沉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