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是蔡瑁对蔡勇有着无以伦比的恼怒,可是蔡勇毕竟是帮助自己到江东跑了一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蔡瑁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所以面对着蔡勇,也露出了几分微笑,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蔡勇知道自己这个兄长的xìng子,即便是自己办错了事,恐怕他都不会苛责自己一句,哪怕是心里面把自己已经骂了八百六十遍。
花费了五万金,仅仅从江东购买来了二十万石粮食,让蔡勇羞愧的都有些无地自容。
面对着坦然坐在自己对面的蔡瑁,蔡勇喟然叹了口气,脸上讪讪的道:“长兄,这次江东之行……小弟实在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
蔡瑁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蒯异度去江东无功而返,你能有这样的收获……也很不错了……”
蔡勇尴尬的笑了笑,却没有再接话。忽然他脑子里一闪,那个一直困扰在他心头的疑惑又显现出来,便皱着眉头道:“长兄,这次去江东,小弟见到了那位吴侯,不过听他说的话,小弟却怎么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蔡瑁眉头一挑,惊奇的道:“什么话,你说来听听!”
蔡勇就一五一十的道:“本来小弟去江东,就是为了代表我蔡家与江东谈判,商讨购粮。可是那吴侯话里话外三番两次提到了二姐……”
蔡勇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实在搞不懂这孙翊到底心中是什么意思。
“小卓?”蔡瑁眼睛睁大,也和蔡勇一样,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sè。他的这个妹妹今年都已经二十五岁,在这个年代来看,已经算是一个老女人。自嫁人之后,即便是在荆州之地都名声陨落,怎么会让那远在江东的孙翊屡次提起?
这个孙翊今年才十六岁,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见到自己的这个妹妹,可是他为什么在与蔡家谈判的时候屡次提到蔡卓这个人?
蔡瑁的目光有些呆滞,苦苦思索了半响,都没有想到任何的可能xìng,便连连摇头道:“小勇,你还记不记得,那孙翊在提到你二姐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
因为孙翊对待蔡勇的态度很好,完全不像是对待蒯越那样的冷淡。所以蔡勇也不像蒯越那样不敢去看孙翊的脸,可以很镇定的注视着他。
蔡勇慢慢思索着道:“什么表情?看起来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哦,对了!就是他的手好像不停的在桌子上敲着,哒哒的响……”
“敲着桌子?”蔡瑁愕然,这算是个什么信号?可是忽然灵光一闪,就好像恍然大悟似的一声尖叫道:“他这是在暗示我们,他想要见一见你的二姐!”
“恩?”蔡勇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错愕不已的道:“长兄,你在说笑吧?二姐可是刘荆州的夫人,怎么能够冒然离开这儿?再说了,二姐一个妇道人家,让她代表我蔡家谈判,于礼也不通啊……”
蔡瑁重重的吁了一口气,就好像全然没有听到蔡勇的话似的。脸上铁青一片,yīn沉的十分吓人。
“敲就是‘瞧’,桌就是‘卓’,这不明显就是想看看她吗?天下如今到处传言,说这孙翊生xìng好sè,甚至连自己的兄嫂都占为几有,没想到……竟真的这样荒yín无度!”
蔡瑁可没有蔡勇那样单纯,他当然不会以为孙翊想见蔡卓是为了谈判,这个年代,女人从来只是发泄.yù望和生儿育女的工具。他孙翊想见蔡卓,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蔡瑁犹豫了一会儿,又暗暗的摇了摇头:“不行,这么大的一件事,不能就这样妄自揣测,最好是找个聪明人商量一下……”
忽然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面蒙白纱的娉婷小姑娘,正是他的外甥女黄月英。蔡瑁握紧了拳头,也不搭理蔡勇,直接就走出了房门,叫上马车,往黄府赶去。
……
……
幽州的治所在蓟县,也就是后来的北平,共和国的首都——běi jīng。
刘晔、徐盛、蒋钦三人终于被放下了马车,脱离了那个禁锢他们半个月的小黑屋,来到了这个光明宽敞的方厅中。两侧墙壁上悬挂着书法字画、宝剑洞箫,屋子里一尘不染,显然经过jīng心的收拾过,显得分外雅然。
“子扬,你见多拾广,知不知道这是哪啊?”徐盛身子原地转了五六圈,眼睛在这厅内四处打量,心中也多了几分惊奇。这样气派的房间,即便是在他大哥的吴侯府都是少见,真不知道这房间的主人到底是谁。
刘晔和徐盛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也是一副浑然不知的表情,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在下也着实不解。不过看这房间的布置……应该也是个普通人家!”
就在这时,一声恍若天仙似的妙音袅袅传来:“几位将军,先用些点心吧……”
只见一位十仈jiǔ岁的美妇人带着两三个小婢端着几盘子jīng美的小点心款款而来。刘晔、徐盛、蒋钦三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也被这打头的美人给震惊的甚至都忘记的喘息,因为她美的令人窒息!
只见她一张鹅蛋粉脸,水灵灵大眼睛顾盼有神,粉面红唇,身量若流水一般一波三折。上身一件玫瑰紫缎子水红锦袄,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袄,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迎髻上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闪耀夺目,另点缀珠翠无数,一团珠光宝气。
不仅是她的衣着华贵,她那淡淡的笑意,未见媚态,竟也妩然自成一段风姿。可当真是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
徐盛去吴侯府就如同自己家一样,也见过不少美人。可是眼前的这位年纪不过十八,却展露出了少女的稚嫩、少妇的风韵;处子的娇羞,妇人的赧然,让徐盛都大吃一惊,嘴巴很忘记了合拢。
刘晔和蒋钦的样子比起徐盛也好不到哪去,眼见着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美妇人好像对于男人这样的神sè已经司空见惯,对于眼前的这三个男人毫无羞恼的意味,嘴边仍旧是挂着浅浅的笑意,盈盈的一道福:“三位将军稍等片刻,一会儿便会有人前来邀请你们过去就餐。如果没有其他事,那奴家就先告辞了……”
她眨了眨眼睛,又对着几人毫不生分的甜甜一笑,这才悠然转身,宛若谪仙下凡,飘飘然而去。
见她要走,徐盛这才急了,忙道一声:“姑娘,不知我等如今所在何处啊?”
“姑娘?”美妇人抿嘴一笑,暗笑这将军当真是五大三粗,好不细心,竟然看不出自己梳得是个妇人髻。
“幽州刺史府。”又是一声让人心旷神怡的声音之后,俏丽的身影才消失在了三人的眼睛中。
不知怎么,刘晔的脸sè已经yīn沉了下来,而徐盛和蒋钦好像还未从那美妇人无以伦比的美貌中清醒,神sè都木木的。
“文向、公奕,看来我们北上一行,终究是要干出一番大事了!”刘晔眉头紧锁,凝声道。
“干出一番大事?”徐盛和蒋钦这才刚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又被刘晔的话给惊了。
刘晔点了点头沉声道:“幽州刺史……乃是袁绍的二儿子——袁熙!”
“袁绍的儿子?”徐盛不禁大惊,不可思议的脱口而出。
当初就是袁绍下令斩杀他们三人,得救之后,他们三人被告令一直躲避在马车上的一口大箱子里,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们。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反对袁绍,救主己方三人的竟然是袁绍的儿子袁熙!儿子竟然反抗老子的命令,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让徐盛如何能够相信?
而且在袁绍的大牢中,徐盛他们三人受尽了折磨,若是个意志力差的人,恐怕根本就轮不到重见天rì的机会,就直接惨死在牢狱中了。这也就使得徐盛对袁绍这个渣渣的恶人十分恼恨。
州刺史和州牧都是一州的最高官职。只是不同的是,州牧有自主出兵的权力,而刺史却没有。就比如荆州的刘表是州牧,益州的刘璋是州牧,冀州的袁绍是州牧,而青州、并州、幽州三地都是州刺史,受冀州牧袁绍的节制。
蒋钦盯着刘晔看了半晌,见他面sèyīn晴不定,就知道情况复杂,小心的问道:“子扬,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徐盛也连忙点头道:“是啊,这袁熙是袁绍的儿子,没必要为了我们几个不相干的人而违抗他老子的命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