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钱庄的设立,孙翊思考了多rì,可以说是有了一套比较成熟的设想。
如今江东缺钱,便只能从民间抽取金银以供使用。然而在古时候,别说是乱世,就算是和平年代,zhèng fǔ的公信力都不够,若想在民间融资,显然是不可能的行为。
然而相比于政权的频繁更迭,有些世家大族却往往可以存在上百年,显然这些大家族百年积淀下来的声望公信力甚至要比官府更加强大。所以孙翊打算借助世家的力量,来帮助他的融资计划。
陆逊是“吴郡四秀”之一,但是吴郡的文人上层都有传言,说陆逊的叔父、陆康的儿子、陆筱的弟弟陆绩的才华远胜于陆逊。
事实上此论点虽然很过,却也不是捕风捉影。历史上,陆绩博学多识,通晓天文、历算,曾作《浑天图》,注《易经》,撰写《太玄经注》。只是其人对于仕途一道并不十分在意,所以官位不高。
孙翊久居陆府,当然知道这陆绩的才华,所以一早就想把这钱庄的生意属意给陆家经营。一则可以借助陆家的百年声望,比zhèng fǔ更能得到百姓、甚至那些大户人家的认可;二则是可以把陆绩的才华发挥出来,不至于埋没贤能。
不过这钱庄与前世银行也有很多的不同之处。因为孙翊需要花销大量的钱财在发展江东建设方面,见效慢,收益更慢。所以这钱庄不接受活期储蓄,只接受死期储蓄,这样也就更好的能够最大限度的利用这些钱财。
而且孙翊很有自信,那花费的几万金购粮,虽然眼前看来花费实在太过巨大,但是孙翊知道,这三百万石粮食他rì所带来的利益,岂止是十万金可以挡住?
为了孙翊的江东大业,陆逊当然愿意全力以赴。此时听到孙翊竟然是提出了这样一项有些震古烁今的提案,诧异的同时更是莫名的欣喜。
孙翊能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任务交给陆逊,不仅是相信他们陆家,而且陆逊也能很深刻的明白,这钱庄一旦建立起来,那么陆家将成为江东的第一金融世家,那么陆家的地位声望将会空前的强大。
这样的提议众人当然不会拒绝。然而欣喜过后,陆逊却是面上隐有忧愁,颇有疑虑的道:“主公,我江东四大家族,顾、陆、魏、虞。如今顾家和陆家皆有重任,贴近江东政治的权力中心。而魏家和虞家却仍远在会稽,尚未受过封赏,而且远离我江东的核心圈子。恐怕于情于理上,都有些说不通啊……”
孙翊深懂为人主平衡各方势力的重要xìng。而且来到东汉末的乱世年代,孙翊已经深刻的了解了这个时代的规矩。
在同等情况下,世家中人当官,肯定要比普通百姓的官位要高;而且背靠的家族势力越大,官职必定也就越大。家族势力相当的情况下,官职高下也要旗鼓相当。
如今孙翊着重提拔了顾雍、顾徽、陆逊、陆绩几个顾家和陆家的人。此时顾雍已是会稽郡丞,官职远比功曹虞翻和魏腾要高出许多。陆逊虽然官职卑微,但是他重在是孙翊的结拜兄弟,那绝对是江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
此时如果孙翊不对魏家和虞家进行一番封赏,肯定会引起两大家族的不满。在场的都不是外人,陆逊的话刚一说完,都是让几人颇为赞同的连连点头。
孙翊慢慢思忖着道:“当rì江上一战,我与伯言,文向等大破邓龙大军,靠的便是迷彩衣!所以我决定,与魏家的‘庆轩布庄’联系,让其提供大量的迷彩衣,以供我军队使用。”
周瑜也听过这迷彩服在那一场大战中所起到的作用。这个年代的作战,最成功的战法就是偷袭与反偷袭。显然这迷彩服的重要xìng就不言而喻。
周瑜听到孙翊想要在江东全军中配备迷彩服,不禁大喜,拱手道:“主公盛名!”
张昭却皱着眉头道:“施恩不够,还需加赏。”
孙翊笑道:“那子布认为,该封赏些什么好呢?”
张昭沉吟半响,才慢慢思索着道:“仲翔、周林此时都是会稽功曹,官职虽已很高,却远远不够。如今元叹要领任会稽郡丞,名为郡丞,实为太守之权。所以老臣以为……这二人也当升官了……”
对于这个意见,孙翊倒是颇为赞同,点头道:“唔……我也正有此意。前番豫章太守孙贲和庐陵太守孙辅皆葬身阳羡,使得两郡太守之位空虚。不如便以虞翻为豫章太守,魏腾为庐陵太守,子布看如此可好啊?”
魏腾和孙翊有旧,而且魏腾的儿子魏明和孙翊又是很好的朋友关系,所以对于他,孙翊十分信任。虞翻虽然曾经隶属孙权,可是在孙翊和孙权争位的关键时刻,他还是站出来毅然决然的表示支持自己,这也使得他在孙翊心中的地位加重了几分。
而且豫章郡、庐陵郡属于内陆州郡,当年华歆任太守时,更是把当地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丰衣足食。这样也就使得文人任太守之位显得更加顺理成章。
张昭缕须微微颔首道:“主公英明,如此计议,老臣附议!”
见孙翊把目光投向了自己,顾雍也赶紧拱手道:“微臣也同意。仲翔、周林二人深得人心,若有他们治理豫章、庐陵二郡,当是人尽其位。”
孙翊一本正经的道:“那就这么定了,子布你去草拟文书,让他们即刻赴任!”停顿了一下,孙翊又朗声道:“趁着你们几个在这,正好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几人赶紧正襟危坐,一丝不苟的听着。
孙翊道:“无论是钱庄,还是重修乌程县,或是修路,这都不是我江东如今的头等大事。我希望你们几人能够明白,如今我江东的第一要事便是购粮!想必其中的道理你们也听伯言说过。
不过话我要先跟你们说明白。这件事主要是由我的结拜义弟陆伯言负责,无论你官职多大,地位多高,在这件事上,无论是谁,都要听伯言的调遣!”
几人都不是常人,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赶紧俯首称是。
送走了几人,孙翊忽然觉得胸中的抱负终于开始一点点的展露出来,虽然宴会上多饮了几杯,却毫无困意,竟然有些意兴阑珊。再加上自从上次和陆悠发生些旖旎的故事后,他就再没好意思去陆府,这圣阳之气着实让他有些燥热不安。
孙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迈着流星步,向后院走去。
借着酒劲,他终于向心中那个幻想很久的地方行去——大乔的香闺。
刚到门口,就见她的贴身侍女杏儿正慌慌忙忙的小跑了回来,孙翊不禁笑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刚才干什么去了?”
这一声问话,不禁把小丫鬟吓了一跳,惊诧的像个小兔子似的连退了好几步,一见是孙翊以后,才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小脸一红,赶紧施礼道:“奴婢……见过老爷……方才……方才……”
孙翊一件她这副衣衫不整的匆匆形象,便知道她定是如厕回来,也没心情去理会她。而是眼睛贼溜溜的贴着门缝往里面看,小心翼翼的道:“你家小姐……睡了吗?”
看着孙翊这副做贼似的样子,杏儿竟“噗嗤”一笑,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赶紧小心的赔罪,低声道:“小姐刚刚说今夜兴致颇佳,正在调琴,想必要轻抚一曲吧……”
“抚琴?”孙翊忽然想到了大乔雍容抚琴的样子,一时竟大恨自己不懂萧技,否则真可效仿《笑傲江湖》中的令狐冲和任盈盈,来一曲琴箫合奏,谱一曲人间郎才女貌绝世佳配的传说。
孙翊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却紧追随着杏儿的脚步,便向大乔的闺房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