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见过陆逊,对他也是印象颇佳,此时见他侃侃而谈,而且字字枢机,不禁赞道:“伯言年纪虽轻,却才华横溢。他rì前途不可限量!”
陆逊面sè赧然的微微一笑,却转而问道:“周将军刚才一共举荐了六位华夏军校的讲师,难道我江东战将百员,就仅仅这六人可堪此任不成?”
周瑜面sè一沉,凝声道:“这讲师一职,意义非凡,非身经百战者无以为任。纵观江东诸将,便只有这六人可行!”
陆逊垂首摇头,轻声道:“不然。在下却知道,这江东之地,有一人还可当这讲师一职。而且这人特殊,不仅可以传授用兵之道,更可教授掌兵之法。”
“谁?”周瑜神sè一惊,不禁脱口而出。
蒋钦和陈武二人听到这话也是不禁眉头微蹙,觉得这是十几岁的少年太过狂妄,竟然在在周都督面前大放厥词。不过徐盛跟陆逊接触久了,却深深地被他的那种睿智谋略所折服,管你什么周都督蒋都督,在他心中,根本就无法跟陆逊相比。
陆逊全然没有在意别人的复杂的眼神,轻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道我江东之地,还有人比周将军你更加适合这军校讲师之职吗?”
“恩?哈哈!”蒋钦和陈武二人几乎同时大笑了起来,陈武笑的肩膀都有些抖动,一拍大腿道:“正是!周都督乃我江东军中之魂,如果他都当不了,那又有谁可以胜任?”
周瑜虽然自觉可以胜任这个职位,可是他却不愿意行毛遂自荐的手段。此时听到陆逊提到了自己,也是不好作答,只是连连摇头,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孙翊听到陆逊这话后却连连摇头道:“不妥,公瑾出任这职……实在不妥!”
“什么?”蒋钦大惊,急忙为周瑜辩解道:“主公,周都督可是一军之统帅,进可攻城略地,退可运筹帷幄,他如何担当不了?”
陈武也是颇为周瑜不平,只不过他不像蒋钦那样跟孙翊有过交情,有些话身为臣子,却着实不好说出口。
周瑜虽然胸襟阔达,世所罕见,可是听到听到孙翊这话,也不禁有些失望。难不成自己的才能得不到他的认可吗?
就在众人惊诧,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时,孙翊才微微一笑,大喘气的道:“这华夏军校,我当亲自出任校长。只是我毕竟事务太过繁忙,所以少有时间亲自管理学校中的诸多事务。所以我打算在设立副校长一职,以督促诸位讲师。”
随即他饶有兴致的看了周瑜一眼,低吟道:“只是不知公瑾……可愿为我分忧,出任这副校长一职,代我掌管华夏军校呢?”
忽而如坠深渊,忽然如升云端,周瑜差点没被孙翊搞出心脏病来。他的神思都有些恍惚,颤声道:“主公,你?”
孙翊板起脸,佯作不悦道:“怎么,难道公瑾不愿意?”
在几人畅然大笑下,周瑜先是一愣,进而也是开怀大笑起来,丝毫没有掩饰心头的喜悦,赶紧拱手道:“主公所命,末将岂敢推辞?只是……柴桑前线?”
孙翊摆了摆手,无谓的道:“你放心就好。黄祖父子既死,无论何人出任江夏太守,对我江东都已无实际xìng的威胁。而且短时间内,江夏的元气必定难以复原。近几个月内,把这华夏军校轰轰烈烈的开办起来,才是功在千秋的大事!”
周瑜当然明白这华夏军校的意义,听到孙翊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便再也不做他想,郑重其事的道:“主公放心就好,末将必当竭尽所能,建立一个意义深远的华夏军校!”
孙翊和颜悦sè,刚想再度举杯,却忽然见到了管家一脸忧愁、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孙翊神sè有些不悦,不过他也知道这管家跟了孙家多年,断然不会是个没有眼力价的货sè,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样慌里慌张的?”
那管家五十来岁,脸sèyīn的出奇,见孙翊这样有些斥责似的问话,小心的看了一下周围的几位将军,一脸的为难,并没有开口说话。
“都不是外人,赶紧……”然而话刚说到一半,孙翊忽然戛然而止。他眉头一挑,不禁回味着,看他这为难的样子……难不成是大乔出事了?以至于在这几人面前都难以启齿?
孙翊赶紧向管家招了招手,让他走上前来小声告诉自己。然而听到他的话后,顿时让他面sè大变,震惊的嗔目结舌,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了一般,整个人僵硬住了。
“大哥,出什么事了?”徐盛真是很少见到孙翊出现这样的神情,不禁有些关切的问道。
听到这话,孙翊才终于有些回过了神,然而他根本就顾不上跟徐盛说话,甚至都没有心情去跟周瑜等人打声招呼,就如一缕烟似的溜了出去。只留下了几人,噤若寒蝉。
孙翊出了门,就如兔子撒鹰飞一般的向后院奔去。
此时的后院已经乱成了一团,几十个侍女都站在院子中间小声的嘀咕着什么,而且神sè间有些哀伤,有些无奈。
这么多的侍女他大都不认识,也懒得去理睬她们。可是他忽然看到了一个娇小却不乏灵动的身影,不禁眼前一亮,竟是大乔的贴身丫头杏儿。
孙翊赶紧走到了她面前,倒把杏儿给吓了一跳。
孙翊拉着她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角落,急切的询问道:“怎么回事,真的……无可挽回了吗?”
杏儿眼角中也流露出了一丝哀愁,低着头怆然道:“这事已经沸沸扬扬,奴婢还亲眼见过,确实……哎……”
看着杏儿凄怨的叹了口气,就好像是吐在了孙翊的心头,让他也情不自禁的伤感起来。然而听到“沸沸扬扬”这四个字,顿时还是有些心惊,忙问道:“老夫人那边也知道了?”
杏儿眉毛微蹙,皱着鼻子道:“自从先主病重后,府中的大小消息便都瞒着老夫人。这件事,想必他也不会知道吧……”
“那就好。”孙翊长长的舒了口气。
看了一眼她的房间,一脸哀伤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