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好像又恢复了往rì的威风,站起身来,虎目如炬。虽然身边仅仅有魏延一身随护,但是就好像是身边有千军万马,就算是独闯龙潭也浑不在意。
黄祖眉毛高高的挑起,眼睛在厅中大眼瞪小眼的众人身上一一瞟过,冷笑道:“这些rì子不在府中,却不知道你们这些不轨之人竟然已经被这逆子暗中联络。难不成,你还还真有胆子,行那谋反之事不成?”
陈就那一rì差点没被黄祖给打死,此时已经是铁了心要跟黄shè站在一条船上。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黄祖那种头脑能够分析出个中的一二,以为黄祖这还是在做着垂死的挣扎,不禁冷嘲热讽道:“敢与不敢,难道大帅还看不出来吗?如今我等聚首在此,这目的你还不明白?”
“哈哈!”黄祖笑的十分张狂,魁梧的身躯伸了个懒腰,面带不屑的道:“你当rì不过我是手下一介车夫,全靠溜须拍马才得到赏识,从军入伍,方有今rì的成就。就你这等出身、能力,就算你们成就了大事,你以为你会在这逆子手中有什么好的出路吗?”
“恩?”黄祖这话恰好说到了陈就的软肋上,他其实心里明镜似的,深切的明白黄shè平时对他极其的不屑。
只是此时已经撕破脸皮,黄shè就是他唯一的依靠。他知道此时断然不能有丝毫的忧郁,要表现的果断一些,否则更会在黄shè心中留下不佳的印象,对以后个人的发展更是有巨大的影响。
所以他连忙说道:“少将军一代人杰,远胜于你!当然能够分辨是非,末将对少将军那是忠心耿耿。”
说着陈就还不停的用眼睛偷偷地瞟着黄shè,观察着他脸上神sè的变化。
对于陈就的这么一番话,黄shè十分满意。不仅表现衷心的同时,更是给他留足了面子。
黄shè轻声一笑,拿起酒碗小饮了一口,看也不看黄祖,轻声道:“他rì西楚霸王在绝对实力下设下鸿门宴,却未能斩杀高祖皇帝,实乃是妇人之仁,愚昧不堪!今rì……儿子可是万万不能步其后尘啊……”
“哈哈!”黄祖朗声大笑,用眼角瞥着黄shè,不屑的道:“怎么?难道你真敢杀我不成?”
陈就得到了黄shè的一个赞赏的眼神,心头更是信心十足,高声道:“你这话当真是笑话!难道你岂不知如今你已经是落入了层层埋伏,有来无回了吗?”
黄祖傲然道:“便是龙潭虎穴,我黄祖想入便入,想走便走,谁能拦我?”说着迈开大步,就要离开这里。
见到黄祖竟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在坐的所有人无一不是错愕不已。他们毕竟都是在黄祖的影子下过了十年,难免不会受到他这种威势的影响,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却是没一个人敢站起身来阻挡。
黄shè见状不对,赶紧慌慌忙忙的站起身来,挡在了门口前,高喝一声:“众人听令,拿下此人,他rì本将定有重赏!”
陈就已经磨刀霍霍,听到黄shè这话,知道立功的机会到了,猛地抓起身上的佩剑就站起身来,然而忽然见到黄祖投来了一个凌厉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刺了过来。多年来养成的威慑,顿时差点没把他给吓出尿来。
陈就的样子很尴尬,站起身,手握着佩剑却面sè难看,那样子不像是进攻,却有几分防守的架势。
黄shè心头一阵气恼:“说你是废物,竟还真是个废物!”他怒吼一声:“本将再说一遍,谁能杀掉此人,他rì必是本将帐下第一人,不做二话!”
黄祖的胡须看起来都根根竖起,大笑道:“杀我?真是笑话,试问这江夏十万民众,谁敢杀我?”
黄祖这话说的气势十足,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慑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中。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甚至让包括黄shè在内的所有文武都有些胆战心惊。
纵横沙场十余载,杀孙坚、抗孙策,守卫江夏的黄太守这份气势当真不是盖的。
见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眼睛圆睁,脸上露出了几分惊骇之sè,黄祖心中更是得意,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高声喝道:“这江夏之地,谁敢杀我?”
“咣当”一声,却是陈就手中的那把佩剑掉在了地上。只见他面sè大变,瞬间眼泪就涌出了眼眶,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了出来。这份夸张的表演能力,若是在后世,绝对是奥斯卡金像奖的有力争夺者。
又听“砰”的一声,却是陈就双腿一弯,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道:“大帅啊,都是末将一时糊涂,受到了黄shè的挑拨,这才鬼迷心窍,上了他的当。可是末将跟随大帅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轻大帅饶了末将这次吧……呜呜……”
“砰砰砰……”陈就一边说,一边不停的给黄祖叩头,那脑袋就好像是铁锤一样砸在地上,声音出奇的响亮,不多时就可以见到陈就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鲜红的血液。
然而他活命心切,并没有停止叩头,只求能够得到黄祖的宽恕,能够苟且偷生。
“陈就!你个乌龟王八蛋!你脑袋被驴踢了吗?你这会儿求饶,难道他会饶了你xìng命不成?”黄shè已经懵了,也被这陈就的两面三刀,厚颜无耻的作态给气的身子隐隐颤抖。
“老子跟随大帅多年,大帅在我心中,便如父亲一样伟大。我岂能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来?”陈就红着眼睛怒瞪了黄shè一眼,然后对着满堂的文武道:“你们赶快低头认错,兴许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否则大帅雷霆之怒下,你们全家都会化为灰烬!”
“你!”黄shè伸出手指指着陈就,满面憋的通红,嘴唇发紫,却气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黄祖的身影,就如同是一尊擎天雕像一般高大伟岸,让人望而生畏。而陈就的前倨后恭和黄shè的不知所措,更是把他这种形象给完全的凸显出来。
几乎是瞬间,又有七八个人跪在了黄祖面前认错,乞求活命。
黄祖昂着头,根本就不屑看那些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的旧臣,双手抱肩,话语好像是从牙缝里迸了出来:“谁、敢、杀、我!”
“我敢杀你!”
忽然一声如惊天雷般的暴喝在这厅中响起。这巨大的一声吼,甚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即便是跪在地上那些苦苦哀求的人也情不自禁的抬起头来,茫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声音是从黄祖的身后传来。
黄祖也是受到了剧烈的惊吓,心脏好像都要蹦跳出来。他猛地回过头去,却只见到了一个泛着寒光的利刃飞了过来,下一刻便再也没了知觉。
黄祖的脑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随着这声大喝,飞起了两三丈高、七八丈远。脖颈间更是如喷泉一般喷出来如注的血液,瞬间就让整个场面血腥了起来。
漫天满地,都飞溅着黄祖的血液。尤其是落到陈就和那些跪地求饶的官员的脸上,配合着他们那种异常煞白的神sè,竟如同僵尸一样。
手起刀落,几乎就是瞬间的事,却完成了他在江夏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杀死黄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遵从孙翊的命令,潜伏在黄祖身边的魏延。
魏延杀过一人,却并未有歇止的意味,双手紧紧的握着那把因砍掉黄祖脑袋而血淋淋的刀,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陈就走了过去。
黄shè在那一瞬间也是惊呆了。然而他顷刻见也就反应了过来,顿时狂喜大笑,有些手舞足蹈的咆哮道:“杀!都给我杀光!把这些背叛本将的人通通杀光!”
“魏……魏大哥,魏爷爷,魏祖宗……”陈就跟魏延有过交手,见识过他那种无敌一样的手段,见他面sè狰狞的朝着自己走来,屎尿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带有哭腔的叩头求饶。
然而魏延根本就不会心慈手软,手起刀落,又是一个人头像是皮球一样的滚落在地。魏延斩了陈就的首级,甚至觉得还不解气,还狠狠的在那眼睛都没有合上的脑袋上狠狠的踢了一脚。
这皮球一般的首级就如同一个飞弹一样“砰”的一声飞了出去,刚好撞到了另一个跪在地上错愕失语的人的脑袋上。
顿时两个脑袋同时碎裂,红sè的血液纷飞,白sè的脑浆汩汩流出。
黄shè也被魏延这惊人的脚力给吓傻了,面sè煞白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甚至都忘了眨眼睛。
除了远处孙翊和刘晔所在的位置,整个厅内,就好像下了一场血雨一样,满地的鲜血触目惊心,而那浑身血迹,脸上甚至都渐染上血迹的魏延就好像是一个从地狱里走来的恶魔一样,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一刀,一刀,又是一刀。
每一刀下去,都是一条xìng命结束,都是一个首级滚落在地。
明知道会死亡,但是所有人都放弃了抵抗,就好像……在引颈受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