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翊苦苦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确信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身前的这位佳人。
只见她大约十四五岁年纪,一头青丝用蝴蝶步摇浅浅倌起,额间一颗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sè,更显分明。
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若隐若现。面似芙蓉,可爱如天仙。眉如柳叶,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
这身姿曼妙的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衫襟飘逸,若仙若灵。就好像是清水化作的jīng灵从梦境中走了出来。
“你……你这么凶干嘛!”女孩儿对孙翊的大喊大叫显然很不满意,脸蛋白中泛红,因受到了些许惊吓,也是娇.喘连连。
其实一切道理都在孙翊这边,可是见到这样的妙人儿,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孙翊此时不仅眼睛发直,舌头都有些发直,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连连赔罪道:“对不住,对不住,在下冒犯小姐,实在对不住!”
“对不住就有用吗?你知不知道,刚才都快吓死人家了!”女孩儿嘟着可爱的小嘴,还是不依不饶。
孙翊的脑袋有点短路,挠了挠头,欠身道:“在下刚刚有些失控,实乃是……是被小姐惊世骇俗的旷世容颜所震惊,这才失声大叫,在下给你赔罪了……”一边说,孙翊一边又在连连鞠躬。
“什么?被我的容颜所震惊?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容貌?”女孩儿此时的心惊比刚才从房梁上掉落下来的时候更甚几分,赶紧伸手去摸面颊,竟然什么都没有!
“呀!我的纱巾呢?”女孩儿的脸一下子变得像窗户纸似的煞白,脑袋嗡的胀得斗大,一双柔荑玉手赶忙掩面,讯忙的转过身去。
“咦?这背影好熟啊?”
然而就在孙翊有些惊讶的时候,忽然一声叫喊,更是让孙翊震惊的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身子没有站稳,连连后退了几步。
“小姐,你没事吧?”冒冒失失闯进来的人,竟然是这些天rìrì与孙翊共享床笫之欢的流朱!
“你……你是黄月英?”孙翊的脑子如同被闪电劈了一道,猛地炸裂开来,指着她的背影,喃喃失声。
黄月英气的一跺脚,纤纤玉手在身上摸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自己蒙面用的纱巾,最后眼角一瞟,竟然惊见那雪白的纱巾掉落在了茅坑之中!
反正也已经看到了,黄月英也就不再太过计较,转过身来赌气道:“哼!人家叫黄婉贞,月英是我的rǔ名,只有爹爹和娘亲才允许这样叫!”
她的语气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可是表情却是柔媚可人,娇羞无限。尤其是一对流波凝转的眸子,好似有种荡人心魄的魅力。
听到黄月英的话,孙翊顿时醒悟,她那一rì就说过,这“月英”二字都是她最亲近的人才可以称呼。只是历史的大名给孙翊带来的影响太过强烈,使得他本能的脱口而出,就是月英这个名字。
孙翊摸了摸鼻子,有些惭愧的笑了笑,讪讪道:“是在对不住,在下今rì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屡屡冒犯婉贞姑娘……”
“哼!”黄月英扭过头去不去理他,扬起下巴,露出了一段滑腻如玉、肤白胜雪的脖颈,风情的姿态就像是个高傲的孔雀一样,话都懒得说。
孙翊没由得碰了一鼻子灰,脸上有些挂不住,看到一旁那大眼睛咕噜噜转,显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十分好奇。眼神从黄月英身上飘到孙翊身上,然后又飘回了黄月英身上,如此反复。
孙翊脸sè糗糗的道:“一来就喊你家小姐,难道没到本公子在这吗?难道你现在还没有明白如今是谁房里的人吗?”
流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担惊受怕的低下了头头去,一动都不敢动,怯生生的道:“奴婢既然把身子给了公子,那便生生世世都是公子的人了。只是奴婢毕竟和小姐一起长大,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黄月英摆手打断了流朱的话,眉梢一挑,瑶鼻一翘的娇哼道:“别说流朱把身子给你,就算是他rì与你生儿育女,也一样是我黄婉贞的姐妹!别以为要了我们女子的身子有什么了不起,孔孟之道全是胡说八道!”
黄月英显然怒气未消,娇横的白了孙翊一眼,也不管流朱愿不愿意,拉起她的手,一股烟似的溜了出去。
孙翊傻了,这女子时而温柔,时而蛮横;时而清纯,时而妩媚;时而轻柔若水,时而心硬似铁;时而恪守立法,时而离经叛道……面对这样一个小魔女似的人物,孙翊真的有些头大。
“难不成真的只有诸葛亮那样的人物才能驾驭她这种百变魔仙似的xìng格?”孙翊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心中却是一万个不甘心。因为这黄月英的相貌,绝对是她见过的女子中最出类拔萃!
“大小乔容貌能够让曹cāo觊觎多年而念念不忘,她若是见到这黄月英的相貌,那还真不知道能不能睡得好觉呢!咦?我想起来了,她身具红颜煞,是和西施,虞姬,貂蝉这样传说中的美女是同样的类型!难怪……难怪……”
孙翊陷入了沉思之中,然而这厕所中恶臭的气味根本就不容他多做思考,而闻到这臭味,想到这里是厕所的时候,孙翊才终于察觉到了一个天大的问题。
“尼玛是你来厕所偷窥我,还这样趾高气扬,长的好看就这样嚣张啊!不行,生命不可以不要,贞洁也不能不守!这样被你白白看了去,我孙翊还哪有脸面活在世上?不行,得去找你讨个公道!”
说着,孙翊吐了一口黄痰,飞一般的逃离了这个恶臭的战场。
……
……
“公……公子你来了……”
在孙翊面前,自从确定了关系以后的流朱表现的一直都像个小猫似的温顺,尽心服侍,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此时孙翊刚刚落座,她就已经为他斟好了一杯茶,吐气如兰,调整这茶水的水温。
孙翊淡淡的“恩”了一声,目光却是定格在了坐在床沿上的黄月英身上,故意提高了嗓门质问道:“在下记得,刚才月英……婉贞姑娘可是躲在茅厕的房梁顶上,难不成这茅厕也有梁上君子?”
此时的黄月英已经恢复了她往常的打扮,又重新用一面雪白的纱巾遮挡住那惊天动地的绝sè容颜。有些尴尬的应声道:“原来公子急冲冲的来人家的闺房,就是谈论这茅房这等腌臜不堪的地方?”
孙翊正襟危坐,摇头道:“姑娘也莫要这样搪塞在下,如果姑娘真是问心无愧,便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你在那里的目的便好,也好还我清白!”
“噗嗤!”流朱此时正毕恭毕敬的站在孙翊的身边,听到这话顿时一口笑喷了出来。她还是头一次听说男人也有清白一说。
黄月英对孙翊这话也是不觉莞尔,嫣然笑道:“清白?公子真是说笑,即便是迂腐的孔孟,也未尝提起男人有清白这一说呀……”
孙翊扬着下巴傲然道:“难不成就你们女子有清白啊?这我们男人的地位也太低下了吧?在下刚才正在如厕,难免要把那个露出来,你在梁上看得一清二楚,难道不是损了我的清白?”
流朱被孙翊逗的娇躯颤个不停,格格笑道:“公子你说反了吧?小姐若是看到了你……你那个,应该是污了小姐的清白才是呀……”
“恩?”孙翊的眉头皱起,不禁反驳道:“这是什么道理,本公子要是看了她**的身子,那自然是污了她的清白。可是如今她看了本公子的身子,还是污了她的清白。这哪有道理可言?”
流朱顿时一滞,暗想了一会儿,自家公子这话还真就是有几分道理,不禁有些迷惑起来,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可是……几百年来都是这样的论调啊……”
黄月英摆了摆手,轻叹道:“好了流朱,你也别再多想了,你中你家公子的悖论说中了。我早就说过,孔孟之道都是胡说八道,这点也恰恰就是明证。”
孙翊从师张昭,遍读古籍,又有千年的经验,什么样的道理不懂?只是他明明懂却装作不懂,扮猪吃虎,靠着一张无与伦比的嘴皮子,连聪慧若黄月英这样的人物都无可奈何。
黄月英向孙翊翻了一个白眼,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卑不亢的道:“没错,本姑娘在梁上,却是想偷窥你来着……”
“小姐……”流朱知道黄月英那样做的目的,可是听她竟然要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不禁也是羞涩的晕红了脸蛋,娇声唤着。
黄月英没有理睬流朱,而是继续道:“只是我第一次在那么高的位置,难免有些害怕,而且被你的背影挡住,的确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谁信啊?”孙翊的表情有点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