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shè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他出行三天,遍走江夏各地军事驻防地巡查,并未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他这才知道,原来他在江夏的名望地位跟他父亲黄祖相差的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府中尽是黄shè的眼线,回到家中第一时间便是听从了眼线的报告,见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事发生,才放下心来。加上棋瘾泛了,便把孙翊叫过来一同下棋切磋。
因为收揽人心的效果很不好,使得黄shè的心态很低落。可是看到孙翊来到以后,顿时觉得好笑,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已经听说了孙翊这三天的所作所为,简直让他啼笑皆非。
“他竟然下棋输了不服气,去找些童子去练习,殊不知找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的道理。”黄shè一边想着一边摆好了棋子,笑道:“三天不见,不知韩军侯棋力可否有长进?”
孙翊嘴角微微勾起,信心十足的展颜道:“已有八分把握,可胜将军!”
“八分把握?哈哈!”黄shè笑的很狂傲,也很轻蔑,显然没把孙翊这话放在心上。
孙翊在黄shè的桌子上很随意的一扫,目光豁然一亮,笑吟吟的道:“将军有所不知,在下这几天下棋,都是有所赌注的……”
关于他下棋打赌的事黄shè也已经听那被派去跟踪孙翊的亲兵提起,听到孙翊这么一说,更觉好笑,无所谓道:“罢了,你要赌便赌好了。不知这彩头……你能提出什么让本将看得上眼的?”
孙翊眼珠子一转,徐徐道:“在下虽然不知将军此番出行的结果如何,但也能隐约猜到,将军想招揽人心……恐怕不易!”
“恩,凭你的才华,能猜到这点并不稀奇。”好像一切都在黄shè的掌握之中一样,他神sè从容,半眯着眼睛,态度颇显傲慢,眉间一挑,问道:“怎么?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将军英明!”孙翊嘿嘿一笑,反问道:“不知这彩头可能入得将军的法眼?”
“入得入得!”黄shè脸上的傲慢顿时消失全无,两眼冒光,兴奋的道:“韩军侯……真有收揽人心的妙计?”
孙翊淡淡一笑,昂然道:“那就看这盘棋的胜负如何了……”
“哈哈,痛快!与韩军侯打交道当真是痛快!”黄shè身边都是些溜须拍马的人,偶尔碰到孙翊这样敢跟他谈条件的人,而且还是靠象棋的胜负,顿时也觉得有趣至极,酣畅道:“那不知本将需要提供什么彩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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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黄shè眉头一簇,有些不悦道:“这些都是本将闲来无事的涂鸦,哪里能够展现出本将书法的风采。你若喜欢,呶,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副对联没有,拿去便好!”
孙翊按着黄shè的指示,见墙上果然挂着一副已经被金碧琉璃装裱好的对联,上书:“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下联:“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字体行云流水,挥洒自如,用行书书写起来更显得一气呵成,看起来酣畅淋漓。
不得不说,这黄shè还是有些才华,光这字迹,就让孙翊甘拜下风。只是这副对联加起来也就这么十几二十个字,跟孙翊心中的需求差的太远,虽然好看,但是实在不顶用。
孙翊有些受宠若惊的道:“如此大作,在下岂敢奢求?还是要这些便好,平rì里时常研习,便是莫大的赏赐了!”
黄shè对于孙翊的表情很满意,尤其是他看到那副流云流水的对联时流露出的震惊神sè,更是极大的满足了黄shè的虚荣心,此时见孙翊一意坚持,也就不再推迟,连连摆手道:“行了行了,既然你喜欢,那便给你便是。不过……嘿嘿,你要先赢过本将再说!”
“那是自然!”这一次,孙翊必须要全力取胜。
不过以黄shè的下棋水平,孙翊想要胜他完全是轻松自如。但是他自知不能赢得太过轻松,以伤了黄shè的面子。所以虽然是一心要胜,还是在处处放水,招招留情。
最后三十多招后下成了孙翊马单兵对黄shè士象全的残局。按理说马双兵对士象全是必胜棋,而马单兵虽然也能获胜,却是要很大的棋力作为基础。
不过这黄shè下棋水平太差,残局阶段的收官更是差强人意,被孙翊单兵单马绕了一圈又一圈后,终于被孙翊赢了过去。
“哈哈,侥幸侥幸!多谢将军大义,赠送墨宝,在下这里感激不尽!”为了给黄shè长面子,孙翊可以说是昧着良心在拍着马屁。
“额……知道就好,知道就好!”黄shè的笑容有些萧索,神情更是不悦,冷哼道:“这局先让你,咱么再行来过!”
关于这个,孙翊早有预料,其实来之前他就已经把今天要做的事情全部都预算好了,等待的就是黄shè的配合。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那收揽人心的计策一定要交出去,而这,也是他十分希望发生的一件事。
接下来,就是借孙翊一百个胆子,看着黄shè那死猪脸的样子,他也不敢再去赢他,终于再连输三盘之后,黄shè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洋洋自得的大笑道:“这回知道本将的厉害了吧,刚才你之所以能赢,完全是本将看在你连输多rì的面上,让你赢一局而已。”
对于黄shè这样不要脸的xìng子,孙翊已经是引以为常,并不奇怪,皮笑肉不笑的道:“是是是,在下哪里是将军的对手。”
黄shè此时心情极度舒爽,怅然舒了口气,随手把那厚厚一叠写过字的废纸甩给了孙翊,颇为大度的道:“呶,赏给你了!”
“多谢将军!”
“那你快来说说,该如何拉拢别人?”黄shè迫不及待的道。
孙翊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有名士风范,显得高深莫测,使得黄shè对孙翊更加信任几分。只听孙翊慢条斯理的道:“要拉拢别人,首要要确定拉拢哪位将军!此时黄大帅带领着江夏的主干力量突袭孙策,将军可是想好该拉拢谁了吗?”
黄shè想也不想的脱口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陈就陈将军!纵观我江夏将领,唯独苏飞和陈就最有名望。只是苏将军身为此战先锋,此时在前线交锋。我后方的大将就仅剩陈就一人!”
孙翊默然不语,却微微摇头。
“怎么?难道不是他?”黄shè有些心惊。
孙翊没有直接回答黄shè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此番黄大帅带兵一万五千出战孙策,不知江夏剩余的士卒都掌控在哪些将军手中?”
黄shè顿时笑了,狂傲的道:“当然是本将!虽然陈就手中也握有五千兵马,还不是要听本将的号令?”
孙翊赞同的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将军此话不错。可以说江夏本土的将领都是大帅的属下,只要你们父子不决裂,又何尝不是将军你的属下?”
黄shè顿时醒悟:“是啊,只要不决裂,老头子还是我父亲,他们哪个敢不听我的号令?”
见黄shè醒悟,孙翊继续道:“所以只要把事情办得人不知鬼不觉,将军又何须多虑?只不过有一人,将军却一定要着手拉拢过来。”
黄shè越想越觉得孙翊的话有道理,像小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连忙问道:“是谁?”
孙翊徐徐道:“刘勋此番投靠江夏,带来了大约一万jīng兵。想必将军也能有所察觉,此人心怀鬼胎,不是诚心归附。此番出战,刘勋带出兵马五千与孙策作战,而剩余的五千兵马则掌握在他手下的头号谋士刘晔的手中,此刻大军正驻扎在黄石附近。”
“哦?刘晔刘子扬?”黄shè对这个人有些印象,迟疑不定的道:“这个人,有用吗?”
“有用吗?真是个废物!要是没用,老子会费这么大的周折想要把他拉拢过来吗?你知道那霹雳车意味着什么吗?真是鼠目寸光!”
孙翊心中对黄shè一阵暗骂,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把脸都憋的通红一片,埋着头道:“这个人是没多大的用处,但是他手下可是掌控着五千jīng兵!这五千jīng兵不在黄太守的掌控之下,调动往来才不会引起忌惮,也就更能方便您的行事!”
“恩……”黄shè托着下巴沉吟了半响,忽然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兴奋道:“有理,有理啊!韩军侯此言当真是让本将醍醐墩顶,茅塞顿开。妙啊,妙!”
不过高兴了一阵,他的声音又渐渐的减弱下来,犹豫不决的道:“可是本将听闻这刘晔是个名士,视金银与无物,更是不屑权贵,再加上他跟在刘勋身边这么久,要拉拢他……恐怕不易啊……”
孙翊狡黠的一笑,正容道:“将军放心,在下已有了完全之策。”
“什么计策,快快说来听听?”黄shè显得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