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田凡率领的九千多步卒赶到战场时,战事已经结束!
田凡打眼一看,只见战场上稀稀拉拉的骑兵,正在看押着吓破胆子的俘虏。满地的残肢断臂,鲜血已经把地面染红。这场战斗,残酷性超出田凡的想象!
庞德、成廉、曹性三人见他来到,连忙赶了过来!
田凡这一看,顿时就吓了一跳!
只见三人满身鲜血,身上插着许多羽箭,跟个刺猬没多大区别!他们的兵器上被鲜血粘满,整个就如同在鲜血中泡了又取出来的一般。成廉的长枪上,甚至还挂着半截肠子……
三人驾马来到他身边时,他们已经累得连下马都不能,只是龇牙咧嘴的坐在马上直喘气。田凡连忙让人将他们扶下马,三人下马后,腿同时一软,若不是旁边的小校见机得早,扶住他们,只怕他们立即会摔倒在地。
田凡连忙扶住庞德的手,只觉他的手瑟瑟发抖,他问道:“令明,伤得不要紧吧?曹性,成廉,你们怎么样?”
庞德故作豪迈,哈哈大笑几声,只是声音沙哑的厉害,他道:“不要紧,只是被蚊子叮了几下!”
成廉、曹性也点头,道:“大人,我们不打紧!嘿嘿,这一仗,杀得痛快!”
田凡稍觉放心,看他们的样子,只是身中多箭,失血过多,身子有些虚弱,并没有生命危险!
顿了顿,他问道:“将士们伤亡情况如何?”
三人同时板下脸,半晌,曹性才低沉的道:“大人,我部两千人,只余下了不足一千!”
庞德点点头,道:“我们都差不多!”顿了顿,他嘶哑的说道:“大人,这一战,惨啊!多少好兄弟,死在桥蕤那厮的阴谋诡计之下……想起来,我就觉得心痛万分啊!”
话以说完,庞德三人不胜唏嘘!
成廉艰难的移动两步,一把抓住田凡,沉声道:“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温侯已经去抓桥蕤了,等把他抓回来,你一定要杀了他,为我们出这胸中一口恶气!”
庞德和曹性也连连点头,说道:“大人,你一定要杀了他!”
田凡沉重的点点头,道:“你们放心,我自有决断!”扫了三人一眼,他道:“好了,你们快去疗伤吧,呵呵,跟个刺猬似的,不觉得难受吗?”
三人不由对视一眼,尽皆笑出声来!笑了几声,三人对田凡一抱拳,转身去疗伤了。几个亲兵想扶住他们,却被他们推开。即使走的艰难,他们好强的性子决定了,他们不会接受亲兵们的好意!
看着三人去向医护营将士们那里,田凡才放了心!
此时,魏延带着一个文士走了过来。田凡转身对麴义道:“老麴,你带着将士们帮医护营将伤兵转移一下,妥善安置!哦,对了,你安排将士们转移到桥蕤的大营中吧,有一个现成的大营,不用白不用!”
麴义抱拳领命而去,田凡则迎上魏延!
还有十步距离,那文士已经抱拳,高声道:“下官王修,参见田先生!”
田凡连忙紧走几步,将他扶起来,温言道:“叔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王修是尹超之后的淮凌县令,他曾经是孔融的手下,跟随孔融来到徐州。尹超辞职之后,孔融推荐王修接任淮凌县令,此人乃是一员能吏,在淮凌深得人心!
王修站起身来,笑道:“呵呵,还好先生及时赶来,不然我淮凌县休矣!”…,
田凡没有谦虚,自从见识了桥蕤的能力后,他已经知道,哪怕晚来一天,淮凌县也不保!他点点头,对王修道:“叔治,麻烦你安排一些人过来帮忙!将士们战斗了许久,都有些饥饿,得立即吃饭了!还有,这些敌我双方将士的尸体之类,也要马上处理!”
王修点点头,抱拳后转身离开,自去安排不提!
此次战事,乃是田凡参与的所有战事中,战损比例最大的!步卒损失并不大,仅仅不足千人,可骑兵的损失,却让田凡不能承受!
近八千骑兵,经此一战,死亡三千,轻重伤员足足三千,完好无损的将士,还不足两千。看到这个战报后,田凡也是心疼的要命!
安排好王修带来的民夫和县丁后,田凡赶到桥蕤大营中的伤兵营,帮着处理伤员!
好在伤兵们多数都是箭伤,处理起来比较简单,可即便如此,两百多的医护营将士要处理三千多伤兵,也够头疼的!
大营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酒味,数十个军医在忙忙碌碌,许多身着白衣的女子在翩然移动,帮忙处理伤兵。
虽然多数将士伤情比较严重,可因为有女子在,他们都忍着不发出声音。田凡忍不住一笑,这帮汉子,在战场上一个两个能得很,可就是怕见到女人!
庞德身中十六箭,成廉十三箭,曹性九箭!好在他们的铠甲都比较好,内着丝质内衣,羽箭入肉不深,伤势不算重。此时,他们的伤口早就处理好了,正包得跟木乃伊似的,老老实实躺在病榻上。
不过,成廉就有些不老实!这厮拉着一个女护士的手,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搞得人家女子面红耳赤,连连摇头。可她也不好走,因为成廉拉得有些紧,这女子怕用力之下,再撕裂了他的伤口!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旁边庞德和曹性嘿嘿直笑,不过那笑声怎么听怎么别扭!也难怪,若是大笑,一定会牵扯到伤处,他们不敢大笑!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真是很让人无语!
他们身边几个受伤的亲兵,也是笑得龇牙咧嘴,咕咕咕咕,就跟几只老母鸡似的!
见田凡来了,成廉连忙撒开那女子的手,由于动作过猛,拉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三人起身准备见礼,田凡连忙道:“别动,呵呵,你们是今天的功臣,又都受了伤,还是躺下吧!”
田凡瞥了那女子一眼,见她长相一般,但是身体壮实,身材很有料,不由会心一笑!那女子见田凡发笑,连忙微微施了一礼,接着撒开丫子跑了!
田凡坐到成廉榻边,也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这厮被看得有些不知所措,脸红耳赤,目光躲闪!
田凡嘿嘿一笑,道:“成廉,如果我没记错,你小子没有成亲吧?”
成廉面红耳赤的点点头,小声道:“没有!”
田凡点点头,道:“嗯!嘿嘿,若是看上了,你就放心大胆的追!”紧接着,他板下脸,沉声道:“不过,这些女子都是些可怜人,她们的家人都被塞北乌桓人和鲜卑人杀死了!呵呵,她们都是我花钱买来的,说起来,我就是她们的亲人!你若是得了人家芳心,可不能负了人家!知道吗?对了,若是要娶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都陪嫁五万钱的财物!”
五万钱,即使在一般大户人家,也不算少了!也就是糜贞现在掌握着家里的财务大权,田凡才敢这么说!田凡将这些女子买来,她们就是田凡的财产,田凡有权利决定她们的最终去向。而他买这些女子的目的,一来是做医护人员,二来,就是打算将她们配给这些军汉的。只是到现在为止,军汉们对她们倒是很爱慕,可是连一个成功的案例都没有!…,
但是,田凡相信这是暂时的,等一段时间后,这些女子会一个个嫁出去!
成廉不知所措的张着嘴巴,吭哧半晌,也放不出个屁来!
旁边庞德和曹性忍不住了,扑哧扑哧,笑了出来!可一笑,顿时牵扯到伤口,不由的一声闷哼!
半晌,他们才憋住了,庞德道:“先生,哈哈哈,成廉不是看中了人家,是……是看中了人家手里的消毒剂!呵呵,哎呦,笑死我了!哈哈哈……”
田凡一愣,哭笑不得的指着成廉道:“成廉啊成廉,你……听着,伤势好转之前,不得饮酒!嗯,这样吧,每天可以喝一两,给你解解馋,要不然你这酒鬼伤势没好就能憋死!”
庞德、曹性又忍不住笑了,再一次品味痛并快乐着的感觉!成廉面红耳赤的点点头。
看看帐外的天下,太阳已经下了山,大营中点起了处处火把,吕布却还没有回来!田凡不由的有些担心!
他问道:“奉先怎么还没回来?”
三人一顿,曹性道:“先生尽管放心,没事的,温侯勇武天下无双,他不会有事的!可能是桥蕤腿脚快,跑得远了!”
田凡点点头,对三人道:“你们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别的营房!”
出了帐篷,田凡找到魏延,道:“文长,你带五百骑兵去看看,温侯还没有回来,我心中不安啊!”
魏延抱拳应命,带着五百没有受伤的骑兵拍马而去!
田凡并没有再次返回伤兵营,而是就在大营门口等待!吕布啊吕布,你这厮可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啊!
时间不长,大营箭楼上的一个士兵指着远方,大叫道:“大人,他们回来了!”
田凡从营门处往外一看,只见远处一串火把,正朝着此处飞奔而来!顿时,他提起的心放了下去!
一刻钟后,吕布和魏延的骑兵同时赶到营门口,见了田凡,他们同时停下。
吕布哈哈大笑,下马后,几大步赶到田凡身边,猛地拍了他一巴掌,道:“好小子,知道关心你岳父大人了?”
周围士兵不由一阵哄笑!田凡和吕布的关系大家都清楚,可吕布还是首次说出这样以大压小的话来!
田凡白了他一眼,借助火把的光亮,见他脸色煞白,浑身浴血,身上插着许多羽箭,不由心惊!
吕布为了行动方便,早就将羽箭的箭杆折断,此时那些伤口已经凝结,鲜血早就不再流淌!
田凡连忙道:“你受伤了?快去疗伤吧!”
吕布摇摇头,右手一挥,后边两个亲兵从马上扯下一个人来,吕布指着那人对田凡道:“伯光,此人就是桥蕤,哼,我追出三十多里,才追上了他!”
说完,吕布满眼怒火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对田凡道:“伯光,我知道你心善,可是……你必须杀了他!”
田凡点点头,道:“你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说罢,他打量桥蕤一眼,只见他面如死灰,一副败象!
他续道:“奉先,你去疗伤吧,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吕布点点头,大踏步而去!
田凡再看桥蕤一眼,不由有些厌恶!他沉声道:“魏延听令!”
魏延抱拳道:“末将在!”
“将桥蕤看押起来!记住,好好看押,若是他自杀了,我唯你是问!”
魏延眼中精光爆射,兴奋的大吼道:“末将得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