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焦黑的毛料里面可是真有一大块满绿的大翡翠,高天原可不想当众解开,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带上那块毛料离开,忽然听到前面又传来一阵惊讶的声音。
是谁又出绿了?
转身望去,好像刚才孙昔就在那边解石的吧?
“陈哥,你找人帮忙,先把这块毛料弄到车上去吧,心一!”
这时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边去了,没有人特别在意高天原不再断续解石,就连三角眼和麻子也抬着头,拉着脖子往那边看着。
果然,连着又切垮了好几块毛料后,最后一块毛料,孙昔又切出绿了!
这娘皮今天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高天原在心里实事求是地想道,要不是靠着灵力作弊,自己想要连续切涨两块都不容易。自己先前也查看了一大堆的毛料,结果最后用灵力透视再看一下,前后对证,那些自己中意,看着表现挺好的毛料都是垮料。
“天、天,你看!”孙昔兴奋得脸sè都cháo红了起来,看到高天原过来了,让开了一个位置给他看,还递过一把强光手电和放大镜。
蒋裕夫就站在旁边,一脸羡慕地道:“看来这运气要来了什么都挡不住啊。冰种难求,玻璃种难遇!可这么大的一块玻璃种的——嗻嗻嗻!孙这运气,真是没得了!唉,这做什么都要看运气啊!”
蒋裕夫这一刻不由得有心灰意冷,这两天他也赌了五块毛料了,结果愣是没赌涨一块。
“哈哈哈,蒋伯,不定下一刻你的运道就来了呢,要不换换运气?明天换一个地方再赌一把?”罗胖子店里的毛料跟过筛子似地被自己过了两遍了,能赌涨的差不多都被自己收下了。罗胖子店里的毛料虽则在往常的时候赌涨概率要比其它地方高,但现在蒋裕夫要是还在这里单恋一支花的话,真的就只能打水漂了。
“哎呀,这块石料的表现可真的很好啊!”高天原拿着放大镜做掩护,一股灵力从手中透石而入,很快就透过切出来的那层玻璃种翡翠,进入到毛料内部。
这块毛料倒不是靠皮绿,而且里面倒是满绿的,可是……高天原心中不由得苦笑一下,这是俗称的狗屎地吧?里面绿则绿,可惜在灵识中却是干巴巴的一片。
“咦,旁边还有一块?”高天原的灵识透过去,又“看”到一片水润晶莹的翡翠,可惜,也是薄薄的一层,就贴在旁边的表皮上。
难道再做一个样子货来坑人?
高天原心中有犹豫不定。
单单靠着两边表皮的那一片的玻璃种翡翠,心地挖出来,倒也能卖个十万元以上了,要不要再做一个局呢?
据现在翡翠市场上有不少做假的,不仅在成品翡翠上造假,就是毛料也有不少是造假的。
有人把切开后切垮的毛料用胶水再粘上,有的干脆就是把普通石头处理一下当成缅甸进来的毛料卖的,还有的甚至在毛料里面装上灯泡的……
总之,各种造假应有尽有,与十赌九输对应的就是十赌九骗!
自己手下的这块毛料可是货真价实的,那些眼光好的赌石客不定可以看出问题,要是看不出来,那就只能怪他们没眼力了,不被自己坑肯定也要被别人坑,那倒不如便宜自己的女人好了。
打定了主意,自我安慰了一番,高天原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孙姐,这块毛料有没有准备出手啊?”外面的那些珠宝公司的或是准备做中间商的人又准备开始竞价了。
“对了,昔,我刚才查看的时候,在这边——”高天原指了指侧面的一个位置:“好像看到还有一的绿,你看一下,要不要再擦开了?”
“啊?又有绿?”孙昔这两天也听了不少翠、癣、松花、眼什么的,可惜,她现在连普通石头和毛料根本都分不清,更不要是用手电筒看了,其实她拿着手电筒与放大镜,跟高天原都差不多,也是装模作样罢了。
“要不,那就再割一刀看?”在孙昔的想法里,反正都只是开窗口看,开一个跟开两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来,从这里开始,对,就是这里!再切上一刀!”高天原指着孙昔画线作记号,然后心地盯着那名cāo作切割机的伙计压下砂轮……
“哎呀!真、真的!也是绿sè的,两边看起来都一样,都是这么水灵!”孙昔自己学着也在切面上洒了水。
自然,做戏做全套,既然要做避设套了,当然要效益最大化了!高天原可是把侧面那边最好的表现给切出来的。
“、天啊,还要继续解开么?”孙昔看高天原又把手按在另一个面上,却迟疑了好久都没有下手,遂心翼翼的轻声问道。
“唉——刚才已经很冒险了,再来一下的话把握不是很大!现在看你自己的意思了,是全部解出来还是现在就出手?”那边当然不能再开了,一开就会把干巴巴的狗屎地的真面目都露了出来。
“那~~天,你觉得呢?要不要卖掉啊?”
“唔~~惜啊!这个赌石呢~眼光经验固然重要,但很多时候也要看运气的。固然有一些新手会赌涨的奇遇,但那些赌石老手也有多少就倒在赌石上!一个赌字,道不尽人间的辛酸啦!所以这个还是你自己拿最后主意吧!”跟第一次建议时的话内容都差不多,但是把话的顺序颠倒一下,意思就完全相反了。
孙昔想了一下,刚才那一块已经赚了好几万了,而且这一块就切出来的两个断面看,表现都是极好的了,还是见好就收吧,不要把运气都用完!
“喂,苏先生、孙姐,怎么不解了?你们这块毛料出不出手啊?”等得不耐烦的人群中终于有人先出头了,向两人催促道。
这块翡翠毛料切出的两个面实在是太有欺骗xìng了,要比冰种好,都勉强达到了玻璃种了,而且,这露出来的两个面要是连贯着的,那这块翡翠就太大了!
高天原向旁边让了一让,孙昔向前一站,平息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用略带颤抖的嗓音兴奋地宣布:“这块半赌毛料现在出售,价高者得啊!”
“孙姐,能不能再仔细查看一下呢?”
孙昔扭头望向高天原,见他微不可察地了一下,遂头同意,让开台前的位置。
两个切面都是玻璃种,里面也确实都是满绿的,要是被人看出来也认了,大不了心把两个玻璃种的切面挖出来也值个几万了。
眼光一闪,高天原看到黄宏博匆匆地从人群中离开。
“五十万吧!”所有人都细细地看过了一遍后,一位身着灰sè中山装的老人先出价了,一下子就把价格拉到了一个高位。
“六十万!”
“六十一万!”这个纯粹就是碰运气的。
“六十五万!”高天原又看到那个金晟珠宝的佟经理了。
“六十六万!”先前那个想碰运气的又加了一万。
“七十万!”那个三角眼和麻子又站出来了,真是坑不死的家伙,不过这次会把你们坑得哭着喊妈妈的!
刚才这两个家伙也围着这块里面一堆狗屎料的翡翠毛料看了好久,既然连那些须发白了一大截的赌石大师们都没看破这块毛料的外表,量他们两个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这个,又上钓了。
高天原决定,再坑他们一把。之前曾托人查了一下这个三角眼和麻子的底,他们背后同样是一家有倭国背景的珠宝行,他们的眼光和经验确实还不错,被倭人看中,专门替倭国人购买翡翠毛料,甚至这次来腾城,也只不过是去参加缅国翡翠公盘前的热身而已,身上的现金自然充足。
高天原坑起他们那是心安理得,一是可以阻止翡翠流向倭国,二来倭人的钱不赚白不赚,而且还可以打击一下这两个倭人的走狗。
“七十二万!”
……
“八十八万!”吴麻子声嘶力竭地喊出了最后的一个报价,要是再不行的话他就不准备加价了,这块毛料虽然开了两个面了,但只要没有最终解开,风险还是有的。
如果是高天原,这时候肯定敲定这笔买卖,坑定了这两个看不顺眼的家伙,可惜孙昔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还抬着脖子四下张望,看还有没有更高的叫价——刚开始有人喊出五十万的竞价的时候,这傻妞就被一大票的钱给砸晕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还是晕乎乎的,所以也没注意到高天原频频给她使眼sè。
高天原正要再次提醒孙昔,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九十万,嚯——嚯——嚯——我出九十万!”
高天原抬头一看,顿时傻眼了,这不是和黄宏博一起的那个和顺珠宝的李琪么,他怎么这么正好跳了进来了?对了,难道刚才黄宏博就是出去找他的?不过,黄宏博这次可把朋友给坑惨了!
嗻~~要不要提醒一下李琪,或是停止竞拍?
这个李琪既然是黄宏博的朋友,自己和黄宏博的交情也还算可以,出门在外,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吧?
可是,贸然停止竞拍会不会惹人怀疑?
而且这样一来,孙昔的损失可就大了。
一边是自己睡一张床的女人了,一边是朋友,到底该帮哪一边呢?
嗯!其实黄宏博也只不过是合得来的生意伙伴罢了,只不过有些共同话题,严格来算不上亲密的朋友吧?而且自己只不过是和那个李琪一路同行罢了,连话都没过多少呢,因此朋友的朋友也真不一定就是朋友啊!
而孙昔自然就不同了,两个是负距离的关系了嘛!
时长那时短,高天原瞬时就下了决定,冷观其成!
硬要出来做好人,不好自己现在要阻止竞拍人家还不愿意呢,弄不好就是两边做恶人了。
“好了,呵——呵——呵——孙姐!钱马上就到,我们现场就办交割吧!”高品质的翡翠向来难求,尤其现在走jīng品路线的和顺珠宝,对极品翡翠更是渴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