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四十五分,高天原带着陈卫东、马庆红、朱勇龙三人,开了自己的牧马人吉普和一辆běi jīng212吉普,提早了五分钟到达凤山宾馆。
让马庆红和朱勇龙在宾馆楼下等着,高天原带着陈卫东上楼却找蒋裕夫他们。
几个人正好都住在五楼,高天原刚敲响蒋裕夫的房门,就看到傅家琮和石文得早已穿戴整齐,打开自己的房门走了出来。
“嘿,高老板,来得好早!”
“傅老板、石老板,晚上好,我也是刚来呢,大家都准备好了?”高天原打着招呼。
“嗯!”石文得的脸上明显透出一股难抑的兴奋:“过一会儿就可以见识一下赌石的奇观了。话回来,这可不像我们挖田黄,一是一,二是二,是好是孬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呵呵,不知道今晚运气怎样,会不会来一个开门红啊。”
高天原身边的房门“呀”地一下打开,蒋裕夫的年龄在五十开外,古人四十而惑,五十知天命,可蒋裕夫仍然jīng力充沛,脾气很是温和,从周福市一起过来的人都把他当成老大哥或是长辈,这时见石文得功利心太重,等下要是一头载进赌石中废了就太可异了,就提醒道:
“石老板,这个赌石以前我也来过两回,其实要想靠这个一夜发家的人几乎最后都丧尽家产的,所以,最好还以抱平常心来。其实那些大珠宝玉石集团才是这里赌石真正的主力,那些出名的赌石名家不少都是挂靠在那些珠宝集团旗下的。这样的话赌涨了的话,开出来的翡翠最后自然归那些珠宝公司收购;要是切跨了的话,有珠宝公司分担了最大的风险,赌石者也不会大伤元气。并且那些公司一般都是一次可以购买大量的石料,这样出翠的机率要比少量赌石的赌客要高得多,最后总的算来,就算不会大赚也不会大亏的。”
蒋裕夫接着道:“赌石最重要的是心静,只有心静下来了,才能以最好的状态,以自己的专业知识去观察,用心去感受每一块石料。”
“当然,在很在程度上,赌石还是要看运气的。就是一些老成了jīng的赌石客也时常会看过了眼,切出砖头料,而一些刚入行的新手,偶尔也会切出大涨。”
“只不过所有人都喜欢报喜不报忧,传涨不传跌,所以,大家听到耳朵里的都是某某人切涨了,哪个人又赌赢,看起来是一片形势大好。”
“而实际上,切涨的固然有,但更多的是切垮了。”
“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那些倾家荡产去赌石的赌徒最后下场都很凄惨。”
“正所谓赌怡情,大赌伤身。各位都是做大生意的人,见识肯定要比我这个老头子要高得多,见笑了见笑了。”
“哪里哪里!蒋伯的话正是人生的宝贵经验,我们年轻人就应该多聆听聆听才是的。”高天原微笑着对蒋裕夫头道。
“呵呵呵,天啊,你年少早慧,要比同龄人出sè得太多了。不过,就怕是少年人最容易冲动,为一时的输赢蒙了眼,挫了神啊!”
“放心吧,蒋伯!我心里有底的。”高天原受教。
“哟,时间到了,大家走吧!不要晚了,让那些港岛人等我们太久就不好了。”蒋裕夫抬手看了看手表,赶紧带头走了下去。
刚到楼下,就看到几辆汽车打着转身灯在宾馆前面停了下来,第一辆汽车摇下前车窗,露出李润乾兴奋的笑脸:“蒋叔、高老板、傅老板,大家一起走吧!”
车行了十多分钟,竟然来到近郊区的一所普通的院门前,外面早就停了好几辆汽车了,高天原也找了个地方停好车,下了车,看到后面陆陆续续又开来几辆车。
那个线人老周从李润乾的车上下,向一伙打着招呼,并向大家介绍情况:
“这里的老板姓罗,据他的一个亲戚就是对面缅国北部达拉克邦部族武装的一个不的头目,他这里赌石的毛料就是老罗的亲戚从缅国的矿山直接运出来的,所以凡是认识他的赌客都喜欢到他这里来赌石。今天下午他这里刚来了一大批的毛料,我就得到了消息,马上就通知了各位老板呢。”
“好了好了,老周,等下自然少不了你的一份红包的,呵呵!”黄宏博自然知道老周话里话外的意思。
“那就恭祝各位老板旗开得胜啦,哈哈哈。”
高天原此前也曾听,缅国人会对所有的翡翠毛料先过一手,把表相好的毛料都留下来自己切了挖翡翠。剩下的那些毛料开会进入毛料市场,因此离开翡翠矿山的地方,据赌涨的只占万分之一,只有在翡翠矿山赌涨的机会率才会高。
不过那些**的部族军为了筹集资金,自然会想方设法突破缅**zhèng fǔ对翡翠毛料的垄断,千方百计地把一些翡翠毛料从矿山偷偷运进北边的华夏,直接买给华夏商人。
因此,翡翠毛料走私和毒品走私是支撑缅国北边**军经费的两大支柱,而从华夏zhèng fǔ的立场来,自然希望那些军阀多弄些玉石而不是毒品进来。
进了院门,高天原看到宽敞的院子里摆着起码两三百块大大各sè各样的毛料,几条电线用竹杆挑着挂在院子内,上面装了几排明亮的白炽灯。
院子里,相熟的赌石客聚在一起,围着一块大毛料或是一堆的块毛料,用手触摸着毛料的外皮,用强光手电查看毛料的散光度,有什么发现就会低下头来窃窃私语一番,接着或是转头看下一块毛料,或是喊来店员甚至让老板亲自出面,开价买下看中的毛料。
黄宏博、李润乾自然是和他们一起来的那伙港岛人一起去看毛料了,高天原一伙也以蒋裕夫为首,对院子里摆放的毛料进行挑选。
高天原此前也对翡翠和赌石的知识下过一番功夫,也花大价钱买下了不同质地、档次的翡翠成品学习真品的鉴定,结果是,他的灵气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对翡翠有所感应。
纸上得来终觉浅,在真正开始赌石之前,所有死记硬背的书面知识都只能算是停留在表面上。
在评定翡翠质量的诸多指标中,有颜sè(sè)、质地(种)、透明度(水)、地张(底)、工艺水平(工)和重量大等,但最让人看得见但摸不着的就是“底”了。
“底”即是人眼对翡翠饰品外表和内部的一个直观感觉,又是一项综合评定翡翠质量的指标。
评价一件翡翠成品或半成品“底”和优劣,主要看翠与种、水之间相互映衬的效果。
“底”是除绿sè外的浅绿sè基底部分的特征,是翡翠质地(种)、透明度(水)、光泽、净度和浅sè基调的综合体现。
“底”更多的是一项审美xìng指标,所以对“底”优劣的评价不具可定量xìng。
底sè与“底”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底sè是翠以外的其他颜sè。
当翡翠无sè时,“底”为种、水、光泽、净度的综合体现,而当翡翠为满绿或满sè(橙、黄、黑等)时,颜sè与底子融为一体,此时“底”即为种、水、sè、光泽和净度的综合体现。
可见,翡翠的“底”包含了两个关键要素和三个一般因素,两个关键要素是质地(种)和透明度(水),三个一般因素是光泽、基础sè和翡翠的净度。因此,评价一件翡翠成品或半成品“底”的优劣,主要看翠与种、水之间相互映衬的效果。
翡翠的“底”以质地坚实、结构致密、透明度高、光泽柔润、主sè调(翠)与基底、与整下饰品和开头相协调者为好。
“底”洁净细腻的翡翠玉料经加工后,其表面非常光滑,在光的照shè下通透润泽,能充分反映出翡翠玉件的神韵和灵气,翡翠界的商业人士称这种现象为“宝气足”。
“底”的优劣直接关系到翡翠玉料的加工质量和观赏效果,影响到翡翠玉件的质量品级和商业价值。
之前在高天原向蒋裕夫求教翡翠知识的时候,蒋裕夫还特别向高天原提到了“种”和“底”的本质区别。
种注重体现翡翠内部构造的微观指标,底则是外在的、宏观的整体感觉。
一般来,种差则底差,种好底却不一定好。
总之,很复杂很难懂的样子,最后,高天原把这些深奥繁复的专业术语、标准归纳为几向蒋裕夫复述:要透明度高的,要绿sè浓的,要颜sè均匀的,要没有杂质的,要看起来感觉上觉得比较亮的,并且同等条件下的翡翠中,是越大越值钱。
蒋裕夫听了夸高天原有悟xìng——其实以他的好脾气都被高天原不厌其烦地请教给弄得有烦了,然后告诉他,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可以自己再不断地总结经验,最后把别人的经验消化为自己的知识。
伟人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自己能不能发一笔意外之财就看今晚能不能用不为人知的灵气作弊。
因此,当其他人在紧张地讨论场口、种水等,查看毛料外表的松花、莽带,用强光手电察看毛料的内部散光的时候,高天原带着朱勇龙三个找到一个僻静的位置,经过一番挑选后,找到一块只有香瓜大的赌石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