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书童松了口气,接着又摇头道:“这位公子你来的不巧,我家先生早在半月前便出门访友去了,如今尚未归来呢。” “什么?出去了?”向云闻言一愣,随即满脸失望,刚还高兴有人呢,没想到现在就说不在,真有种突然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这巨大的落差,让向云心中无比失落,接着又带着一丝希翼问道:“那荀先生可说过何时才能回来吗?” 书童闻言微微思索,最终还是摇摇头说道:“这个...先生说过,快则一月,慢则两三月。” 最后一丝希翼被打破,向云彻底失望了,强忍着郁闷回道:“算了,那麻烦小哥,若是荀先生回来,务必转告先生,就说昔日好友向云前来拜访过。”言罢,向云从怀中取出一个满满的钱袋子递给书童道:“这些小哥拿去为院中添点柴火吧,我先走了。” 书童见状一喜,当即接过钱袋,拱手谢道:“一定一定,公子慢走。” 荀攸不知何时才能回归,向云自不可能在此等候,只得带着满腹失落,与众人离开此地,前往义阳与赵云、典韦汇合。 途中,众人正巧路过名士黄承彦的住所,向云便顺道前去拜访了一下,不巧的是,黄月英刚满十岁,黄承彦刚好带着妻女回娘家探亲去了,不在家,无奈,向云连歇息也没,只留下一些礼品,便告辞而去。 策马扬鞭,向云离开黄家,与众人来到华容港口渡江,最后从江夏北上,前往义阳。 一路上,众人警惕赶路,倒是有惊无险,用了两天时间,顺利到达义阳,汇合了赵云、典韦二人。 与二人汇合后,向云也总算明确知道了刘表的态度,松了口气,只要刘表不趁机发难,那么这趟冀州之行,便相对容易不少,毕竟向云得罪的诸侯不多,一路上除了刘表、董卓外,其他人似乎并没有直接理由置他于死地。 当然,其中也并不排除会有人欲将他除之而后快,比如袁术,当初联军会盟,向云便与其不和,若是得知向云去冀州,或许会从中作梗。 因此,一路上也只有赵云、典韦二人公开了身份,而向云,则又乔装打扮了一下,跟着二人身后,明是随行保护二将的侍卫,实则是二将保护他。 然而,向云离开虽然很隐秘,但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成都长久未现向云的踪影,加上赵云、典韦二将现身荆州,当即引起各方探子注意,因此,向云一路人马刚与赵云汇合,便引起了探子们的警惕,纷纷向上汇报,各方高层,皆有所注意。 对于这些,向云目前并不知情,不过,向云也未想过自己行踪能完全隐瞒众人,因此早已做好了应付各种险阻的准备。 考虑到向云的安危,众人路上不敢耽搁,快马扬鞭,仅仅几日时间,便经过汝南、许昌等地,到达官渡。 而后又从官渡港口度过黄河,经过乌巢,走白马渡河,便可进入袁绍的管辖地界了。 进入袁绍管辖后,向云并不担心袁绍会对自己怎么样,当初便与众文臣商议过,抛开当初结盟的情义不谈,就目前形势来看,向云的存在不仅能遏制董卓的发展,还能牵制荆州刘表,对袁绍来说,有利无害。 事实上,众人分析的不差,袁绍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即便下令通知治下各官员,对向云一路人马统统绿灯放行,无需阻拦。 众人顺利度过黄河,抵达白马时,天色已晚,便在此找了个驿馆安歇下来。 不过,即便袁绍要拦截向云,此次恐怕也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夜。 帮女扮男装的寒香收拾完行礼,向云刚回自己房间。 砰砰砰... 长时间的车马劳顿,即便是向云长期习武也有些吃不消,正准备休息,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进来。”向云疑惑,这么晚了,是谁这么急? “主公,益州传来的紧急军情。”房门被打开,却见一个中年男子一脸凝重的进屋说道,手中,还拿着一份被盖了紧急印章的加急文书,男子正是王越。 闻言,向云神色一凌:“拿来我看看。” 接过文书,向云一目十行,将信中内容尽收眼底,瞬间,向云神色变得难看起来。 “信上怎么说...”见向云脸色阴沉,王越在旁轻声问道。 强吸几口气,向云气息稍平,这才冷声道:“信是志才传来的,大致内容是说,刘焉可能已经准备投降董卓,双方正在秘密来往谈判,形势不容乐观,让我立即赶回成都主持大局。” “什么?刘焉投降董卓?这怎么可能?军师是否弄错了?”即便是军事文盲的王越,闻言亦是兀自不信睁大双目,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向云摇摇头:“这么大的消息,志才不可能无的放矢,恐怕这个消息是真的。” 王越依然不解:“可刘焉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不是将自己的江山白白拱手送人吗?” 闻言,向云眉头紧蹙,来回踱步半响,这才叹道:“哎...我想...恐怕是董卓抓住了刘焉的致命要害了,逼得刘焉不得不就范。”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刘焉宁肯不要江山也要保护呢?答案呼之欲出,向云心中突然有了底。 见向云不多说,王越也不再多问,想了想突然问道:“那主公现在还要去冀州吗?” “冀州恐怕是去不了了,志超,去把赵云、典韦叫来吧!”突发巨变,向云那还能去冀州,只得摇摇头,无奈道。 “诺。”王越点点头,转身离去。 不一会,王越便将正要休息的赵云、典韦二人叫到向云房间。 “主公,不知此时传唤我等,有何吩咐?”二人尚不知益州情况,被向云突然传唤,有些疑惑。 “你们自己看吧。”向云懒得解释,直接将益州传来的军情递给赵云,同时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子龙,此次冀州之行,我恐怕是去不成了。” 信中内容并不多,赵云很快便看完,顿时了解到事态严重性,当即激动的拱手道:“主公哪里话,主公有这份心,云心中已是万分感激,如今刘焉有心降董,益州万分危机,主公怎可因小失大,云请命,全队人马立刻掉头回益州,至于兄长...”赵云微微迟疑,最终还是一咬牙说道:“有妹妹、嫂嫂和赵家村相亲们在,相信应该无碍的。” 向云听出赵云话中之意,赵云这是要连自己也打算回益州啊,当即摆手阻止道:“这不行,赵雨和赵夫人都是女流之辈,而其他相亲又都是外人,很多事都有所顾忌,子龙必须先回去,所以,益州那边有我回去就成,况且,以子龙你现在的状态回去,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略微思索,向云接着道:“我看不如这样,我和志超、寒香先回去,子龙你继续与恶来赶往冀州,务必请医为赵兄治病,若实在无法挽救...那...至少也要让赵兄风光离去,无论如何,长兄如父,子龙你必须回去,不可落个不孝的名头。” “这...”闻言,赵云也迟疑了,确实,兄长病重,他现在心急如焚,即便回益州也做不了事,想了想,干脆点头道:“好吧,既然主公如此说,那云就先回冀州了,不过益州形势严峻,主公正缺人手,云一人回去即可,恶来武勇更甚于云,就让恶来回益州助主公一臂之力吧。” 闻言,向云想想也是,当即不再啰嗦,最后决定道:“好,就这么决定了,今晚先休息一晚,明日便各自连夜赶路,子龙回去务必代我向赵兄问好,让他安心养病。” 商议好接下来的安排,向云当即让二人回房休息,自己也上了床榻,一阵辗转后,睡了过去。 翌日。 向云早早起床,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寒香,此时,赵云已经离去,一番忙碌,众人用过早膳后,向云也不解释,带着莫名其妙的寒香便往回赶,直到途中经不住寒香连连追问,向云这才告诉了她益州的情况。 得知刘焉意图降董,寒香美眸闪过一丝奇光,也不再多问,策马静静的跟在向云身后,一同往益州赶去。 既然知道了刘表的态度,向云也不再顾及什么,回去自然不会再走义阳那边,而是直接走颍川到鲁山、新野,直至襄阳。 归心似箭,向云众人仅仅一两日,便进入了颍川境内。 与此同时。 阳翟境内,一个环境优雅的竹林,耸立着一个亭子,亭内有着棋盘,两个文人打扮的男子,正在其上对弈。 其中一人,二十来岁左右,身穿白色长袍,干净舒适,一头长发高高束起,面容俊秀,身材挺拔,双眸时常灵活的转动,显得极有灵气。 另一人,年近三十,身材金边蓝色长袍,头戴高冠,外表看上去略显呆滞,但一双眼睛,却极具神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