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应龙也赶了过来,见到两人的亲密模样,不禁有些惊讶。史应龙问道:“阿离,这位昭姑娘是你的好朋友?怎么以前没有听你提起?”
“我有过啊,怎么,哥哥你不记得了?”阿离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一脸委屈地反问。纪晓芙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嗔道:“你又捉弄人了。”
“我可没有捉弄哥哥,好多年前我在凤阳城就提过昭了,是他自己没有想起来罢了。”阿离咯咯笑了起来,正式介绍道:“哥哥,这是金花婆婆的女儿。昭,这是我哥哥史应龙,这是我师姐纪晓芙,后面那位是我掌门师叔。”
“昭姑娘,你好。”史应龙笑着打了个招呼,心里却有些惊奇,金花婆婆的年纪看起来比灭绝师太还大,没想到女儿才这么。纪晓芙也跟昭打了声招呼。
“史大哥,您好。纪姐姐,您好。”昭眼中秋波连慧,心想果然和阿离的一样,他笑起来很好看,让人感到很温暖。
阿离等几人打过招呼,她和昭关系亲厚,也不跟她客气,直接问道:“昭,你在光明住了这么久,对这里应该很熟吧?我们要下山,可是上山的道路被元兵堵住了,要冲开的话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其他下山的道路?”
昭犹豫了片刻,迟疑道:“我倒是知道有一条路可以避开元兵,直接通往山脚,可是……可是……”她嘴里连续“可是”了几下,目光在后面的灭绝师太等人身上来回转动,显然有些信不过她们。
阿离顺着她的目光一打量,回头恳求道:“好昭,求你了。她们可都是好人,对我可好了,我可把她们都当亲人的,只比你差了一。昭……好不好嘛?就当是我先欠你一次,以后我再还你。”抱着她摇晃起来。
昭被摇得眼都快花了,无奈道:“好吧好吧,我带你们走,你快别摇了。不过你可要答应我,不能把我带你们离开的事出去,也不能把我们走的路泄露出去。”
阿离猛头,拍拍胸口道:“你放心,我会让大家把口风守好,不会泄露出去的。在峨眉派里,我的话就是掌门师叔的话,掌门师叔的话就是门规,绝对不会有人敢违背的。”
昭有不相信,把目光望向灭绝师太,见到她头赞同阿离的话,这才道:“那好吧,你们跟我来。”拉着阿离就走,只是她没有往山下的方向走,反而顺着岔道往山上走。史应龙等人一愣,对视几眼,还是跟了上去。
一行人跟在昭后面,史应龙在前,纪晓芙居中,灭绝师太落在最后押尾。众人向上走了不远,来到一个巨大山石之下,昭手在山石上用力一拍,轧轧轧声响起,后面突然露出一道石门,里面是一条依着山势凿出的通道。
阿离问道:“昭,这就是下山的路?”昭头道道:“这条秘道直接通往山脚,绝少有人知道,我们走吧。”率先走了进去,等所有人都进来后,又按动机关,将石门关上。
秘道里顿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众人正想话,昭站立的方向突然响起几声急促的吹气声,一缕火芽幽幽亮起,原来她吹着了火折子,又从通道旁的石壁上拿出一盏油灯燃,秘道里顿时火光大亮。
昭提着油灯走在前面,轻声道:“里面岔道很多,一不心就会迷路,你们要跟紧我,不要落下了。”众人按照队列紧紧跟上。昭领着众人在秘道里七弯八拐,遇到岔道口也毫不犹豫,择道而入,显然对这迷宫般地底通道熟悉非常。
史应龙暗自留意观察,只见两边的石壁布满灰尘,地上却留有不少脚印,看那痕迹与昭的脚形符合,想必这秘道除了她,平时也无其他人在内行走。
众人走了良久,地势不断往下,估摸着已经下了山腰,通道上突然传来“轰”一声闷响,犹如秘雷乍响,在通道之内滚滚而去,带起一阵大风,突然将昭手里的油灯吹灭。两边的石壁也摇动起来,沙石簌簌落下,砸向众人。
史应龙喊道:“心。”身形往前一扑,已经将阿离和昭护在身下,衣袖不断在头挥舞,将坠落的沙石挡下。阿离拽起昭,理所当然地缩到史应龙臂膀之下。昭是第一次如此靠近男人身体,俏脸伏在史应龙胸膛之上,感到一股阳刚气息迎面扑来,不由得满脸通红,连大气也不敢出,幸好油灯已经熄灭,倒也不怕阿离发现她的窘样。
昭感到史应龙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听他将衣袖挥舞得烈烈作响,竟然将上的沙石尽数挡下,没有一落在自己身上,突然间心神俱宁,哪怕脚下震荡不停,两边石壁还在摇动,仿佛只要上那片烈烈之声还在响着,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自己。
“怪不得阿离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当年她也有这样的感觉吧?妈妈以前也是这么抱着我,可是自从我懂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这么对我了。”昭眼角突然沁出几滴泪珠,顺着脸庞悄悄滑落。
秘道震荡持续了几十息,终于慢慢平息下来。昭控制好心情,连忙从史应龙怀中离开,拿出火折子将油灯燃。秘道中再次亮起灯光。史应龙把阿离放开,扬声问道:“师太,姐姐,大家没事吧?”
“没事。”灭绝师太和纪晓芙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昭赶紧将手中油灯举高,史应龙顺着灯光望过去,只见后面众人除了衣衫沾了些许沙尘,并未有有人受伤,这才放心下来,他回头对昭道:“外面动静这么大,应该是极多的火药一起爆造成的。昭姑娘,这秘道受了这么大的震荡,会不会坍塌?”
昭见他双眼在灯光之下濯濯发彩,犹如星辉闪耀,不敢再看,低头解释道:“这秘道是在山石之中凿出来的,除非将山石逐个挖开,否则外面再怎么折腾,也不会谁里面有造成任何影响。”
“原来如此,还请昭姑娘带我们继续下山。”史应龙听到秘道并不会受到影响,不禁松了口气。
“好的。请史大哥跟我来。”昭带着众人继续走着,她拉着阿离的手,忍不住低声道:“阿离,你真幸福,能遇到这么一位大哥。”阿离喜滋滋道:“那当然,这世上再也找不出另一个比哥哥更好的人了。我跟你啊,那次我和婆婆到了蝴蝶谷……”两个女孩在前面轻声交谈,不时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在秘道中来回震荡。
良久之后,众人终于走到了秘道尽头,昭在石壁上一按,一个石门悄无声息滑开,外面阳光猛然shè入秘道之中,强光闪耀,众人一时无法适应,纷纷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才慢慢睁眼,只见洞外遍地冰雪,阳光照在冰雪之上,反shè过来,倍觉光亮。史应龙出了洞口一看,此处已是山脚,距离元兵大营也有几里之远,纵然元兵发现了众人行踪,也无暇追赶了。
众人出了秘道,齐齐向昭道谢,昭连忙摇手道:“大家不用客气,你们都是阿离的亲人,我帮忙是应该。阿离,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我回去了。”转身又往秘道里钻。
“等等。”阿离连忙拉住她,劝道:“昭,你一个人呆在光明,平时连找个话的朋友都没有,孤伶伶的,不如跟我去峨嵋山吧。峨眉山景sè又好,又有我和你做伴,大家也都很好,比这里要好多。”
史应龙也劝道:“昭姑娘,明教被六大派围攻,众高层纷纷受伤,实力大减,又值元兵攻山,恐怕支持不了多少时间。到时候光明被破,你一个女孩子很危险的,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如果你怕峨眉山冷清的话,可以来我的铁血镖局,阿离也快出师了,到时候你们到处走走,总好过留在这里。”
昭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摇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还有事情要做,暂时还不能离开。”她挣开阿离的手,迅速钻进秘道,手掌放在机关按钮之上,犹豫了一下,冲着阿离喊道:“阿离,你刚才欠我一次的。等完成手头上的事情,我会去找你讨回来的,到时候你可不许耍赖。”
阿离哼道:“那你可要快来峨嵋山找我,太迟了我可不会认账。”昭“嗤”一声笑了出来,颊边梨涡忽现,犹如桃笑李妍,直是秀美无伦,她手掌用力一按,身形顿时消失在石门之后。阿离心里怅然若失,脸sè顿时拉了下来,闷闷不乐回到队伍当中。
史应龙拍拍她脑勺,安慰道:“昭姑娘有秘道藏身,就算光明被元兵攻破,她也能安全逃离,你不要担心。”他拿出地图,确定众人所在的方位,上前和灭绝师太商量好行程,率领众人展开身法,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