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队而来的军医见状,立即凑上前去准备实施急救。
然而当军医摸到严小开的脉博与气息的时候,脸色顿时黯然下来,无力的冲郑佩琳摇了摇头。
郑佩琳怒吼道:你冲我摇什么头,你哑巴了你说到底能不能救他
军医被骂得十分无辜,但他并没有顶撞,因为作为一个医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十分理解郑佩琳的心情,所以只是道:长官,对不起,他已经过世了,请节哀
一颗心原本就开始下沉的郑佩琳终于彻底的沉入谷底,忍不住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心里也懊悔到了极点,严小开的尸身还是暖的,如果她能早一刻赶来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军医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无法安慰于她,只能给自己找活干,看见不远处躺于血泊中的雨女,赶紧的跑了过去,摸摸她的鼻息,发现还有气,于是忙进行抢救。
相比于郑佩琳,尚欣则更是后悔,因为她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也太过冲动了,若不是她冒冒失失的闯来,严小开绝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巨大的悲痛与后悔齐袭心头,她当场就哭得昏过去。
严小开的一班下属此时也通通围上前来,看到他们的头儿已经身亡,流泪的流泪,发呆的发呆,因为他们难以相信,这个能装逼,能耍贱,腹黑得几乎无所不能的头儿就这样走了
正在众人绝望得心碎成片片的时刻,一个身穿白裙,面蒙薄纱的神秘女人从外面的竹林上方飘来。
是的,不是走,是飘来
徐徐地缓缓地无声飘来,就像是身上吊了隐形的钢丝绳一样。
远远看去,那随风荡起的衣裙,那轻盈苗条的身材,那雪白的肌肤,那不带人间烟火的气质,就像演卧虎藏龙里的章子怡一样,婉如女神从天而降
场中的人此时全都沉浸于悲痛之中,直到这个女人落到地上,这才反应过来,稍为失神后,便迅速的警戒起来,手中的长枪短炮纷纷瞄准了她,尤其是严小开的那些手下,神情特别紧张,如临大敌似的。
女人无视那些黑洞洞的枪口,缓缓的道:你们不想让他死,那就全都给我让开
她的语话说得很平淡,可是却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感觉,在那强大的气势震慑下,众人虽然没有让开,可也没有谁扣下板机。
女人这就抬脚往里走,看似慢得不行,可一瞬间就到了抱着严小开的郑佩琳面前。
看着已然气绝的严小开,她喃喃的自语道: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么
郑佩琳的哭声也被她弄得一滞,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女人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的蹲了下来,伸手就要去探严小开的脉搏。
原本有些心神恍惚的郑佩琳突然仿似被踩着尾巴似的吼道:你要干什么
女人冲她微摇摇头,仍然什么都没说,但那只手却坚决的摸到严小开的手腕上。
郑佩琳很想一把推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可是看着她诡异的动作,心里又浮起一丝渺茫的希望。
一阵之后,她终于张了嘴,声音婉转动听,仿佛优美的旋律,不要急,他仍一息尚存
一息尚存
怎么可能
脉博和呼吸通通都没有了
女人仿似看出了她的疑虑,解释道:练过内功的人与普通人不一样的,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内息尚有一丝浮动。
郑佩琳虽然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却感觉很有希望的样子,眼中不自禁的浮起一抹亮色,也不管这女人是谁,更不管她说的是真还是假,迭声道:那你有办法救他吗
女人犹豫了一下,启齿道:有是有,不过
郑佩琳忙道:既然你有办法救他,那就请你救救他吧,只要你能救活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女人疑惑的问:真的什么都可以
郑佩琳决然的道:是的,就算让我替他去死都可以
女人目光定定的盯着她看了一下,微微颌了颌首,然后双手齐出,迅速的在严小开的身上连点了数下
完了之后,她就没有动静了
郑佩琳看看严小开,也仍然没有丝毫的动静,疑惑的问道:这样就可以了
女人没有说话,缓缓的吐过一口气后,便从身上掏出一个仿如名贵手饰盒一样的扁长盒子。
郑佩琳起初不知道这是什么,待她打开盒子之后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针盒,但里面的针却不是银色的,深红的锦布上,密密麻麻的排列着长长短短,粗粗细细的各种金针。
当女人青葱玉白的手指捏起一根长长的金针,要往严小开的胸口扎去的时候,郑佩琳终于忍不住道:等一下
女人被喝得滞了下,薄纱上的美眸露出疑惑之色。
郑佩琳道:你真的有把握救他吗
女人平静的道:我只能说,我会倾尽全力
她这话,说了等于没说。简直可以说是一句废话
不过郑佩琳却仿佛被说服了,没有再进行阻止,严小开最坏的情况便是现在这样了,除了死马当活马医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女人见她不再出声,这就扬起那根近十公分的金针,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口。
扎完了这一针之后,她便毫不停滞的一针接一针的朝严小开身上刺去。
这个女人的气质是优美的,她的动作更如云流水,举手投足间好像不是在施针救人,而是表演一种极为好看的舞蹈。
只是郑佩琳认真看看,却发现事实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轻松,因为女人每施一针,额上就会多一层密集的细汗,盒子里的金针只施到一半,她整个人已经仿似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秀发,衣裙通通都湿了。
然而就算如此,她看起来仍然没有丝毫的狼狈之感,反倒让人更觉她美得难以收拾。
当最后一枚金针终于扎到严小开身上的时候,女人仿佛精力已经通通耗尽,娇盈的身躯晃悠一下差点栽倒下去,努力的深吸一口气,这才勉强稳住,抬眼看向仍脸露焦急的郑佩琳,张嘴道:好了,他的命,勉强被我的金针渡穴给吊住了
郑佩琳赶紧的去查看严小开,发现他还是和刚才没施针前一样,连忙又去摸他的鼻孔,也没发现有气息呼出,不由道:哪有啊他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你不懂的女人摇头,解释道:我是说,他的命勉强被我吊住了,并不是说我已经救活了他
郑佩琳一头雾水的道:什么意思
女人道:想要彻底救活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郑佩琳忙问道:那你需要什么或者说我可以做什么
女人没有说话,只蹙着秀眉摆了摆手。
郑佩琳又道:你是要钱吗你尽管说,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女人不置可否的摇头,这里不是说话和救人的地方,咱们先离开再说吧
郑佩琳担忧的看着严小开道:可是小开他现在这样
女人道:放心吧,有我的渡穴金针在,一时半刻间,他不会有危险的。
郑佩琳感激不尽的看她一眼,然后忙站起来,冲手下呼喝道:快,把车开过来。
一旁正挽扶着尚欣的狐狸赶紧飞奔着去开来了一辆商务车,不用郑佩琳吩咐,严小开的那班属下已经七手八脚的将车门打开,推倒了后面的椅子,弄成一张床的样子,然后把严小开小心翼翼的弄到这张床上。
郑佩琳与女人双双上车,尚欣见状赶紧的也挤到车上。
车子便离开北苑,迅速的驶向主道。
郑佩琳见女人仿佛疲惫得不行,闭着双目靠在车上,忍不住问道:那个姐姐,咱们现在上医院吗
女人张开眼睛看他一眼,你觉得医院里的医生能够救他吗
郑佩琳道:这
女人突地又很跳跃的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姐姐呀郑佩琳以为她不喜欢自己这样亲热的称呼她,于是问道:那我该叫你什么
女人的脸上什么表情,被薄纱蒙着看不清清楚,但她柔顺的柳眉却划起了优美的弧形,仿佛在笑的样子,就叫姐姐吧,但你要记住,今天这么叫,以后也得这么叫
郑佩琳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只能点头答应道:好
女人道:不去医院,找一个安静又安全的地方
郑佩琳忙答应一声,然后交待狐狸道:回小楼去。
停了停之后,女人竟然问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交待完司机回小楼的郑佩琳忙应道:想,姐姐能告诉我吗
女人道:有何不可,但你知道我是谁后未必会高兴。
郑佩琳:呃
女人抬眼看向旁边一直默然不语却又紧张无比的驾着车的狐狸道:哎,你知道我是谁吗
狐狸回过头来看着她,我
女人轻哼道:我并没有得老年失忆症,我见过你的。
狐狸点头,确实
女人指着郑佩琳道:你那告诉她,我是谁
狐狸犹豫一下,终于道:她叫李雪涛,是杀陛皇朝的公主
李雪涛点头,又补充道:将严小开伤成这样的胖子,是我的皇兄
郑佩琳的脸色骤变,刷地掏出了腰间的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李雪涛
谨以此章感谢商傲雪妹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