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天,说变就变。
像是精神分裂一样,前一刻还风平浪静,下一刻就已狂风暴雨。
闪电撕天裂地,惊雷咆哮连连,滔天巨浪铺天盖地的滚滚而来。
惊涛骇浪之中,严小开与杨洋洋一次又一次的被巨浪淹没,但两人都死死的抱着那块大泡沫,借着它的浮力,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的从海水中浮起来。
两人在巨浪,狂风,暴雨,雷电,寒冷的蹂躏之中,痛苦无比的煎熬着,坚持着,谁都不敢撒手,谁也不敢放弃,因为手如果一松,那面对的就必定是死亡。
在一个雷电的间歇,严小开大声的冲杨洋洋喊叫道:不要挣扎,抓紧泡沫,尽量节省身上的力气,熬过这场暴风雨,就是我们的生机。
杨洋洋正想回答,一个浪头已经盖了过来,咸腥的海水冲进她的口鼻,呛得她连连咳嗽不已。
没等她缓过气来,又一个浪头打过来,无法抵抗的冲击力迫得她的手一松,人就往下沉去。
一直关注着她的严小开大惊,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从水中提了起来。
重新获得了自由的呼吸,杨洋洋格外的珍惜,感激的看一眼严小开后,再不敢有丝毫的分神,赶紧死死的,紧紧的抓紧着泡沫。
大自然的力量是恐怖的,更绝非人力可以战胜的,严小开纵然武功绝顶,可是面对着汹涌的滔天巨浪,他也无计可施,何况他还要兼顾着杨洋洋呢,所以仅仅只能随波逐流。
时间,在暴雨,在风浪的肆虐中一分一秒的过去。
苦苦支撑了约摸三四个小时,体力透支的杨洋洋坚持不下去了,抓着泡沫的手几次无力的松开,所幸的是几次都被严小开及时抓住了。
要知道,在这大风大浪中要是被卷入海里,那绝对是九死一生的,严小开现在的女人虽然多得一双手都已经数不过来,可是他珍惜每一个对自己付出感情的女人,愿意倾尽所有的去呵护她们,所以看见杨洋洋体力已经严重不支,他没有多想,一手从她后背的衣服穿进去,绕着背后的纹胸带缠了一圈后又伸到上南,反转着揪紧她的衣领,另一手则抓着泡沫。
这个动作,实在很不雅,因为杨洋洋身上的衣服大半都被他揪了起来,像是一团咸菜缠在身上,大片大片的肌肤露了出来,看起来无比狼狈,但只要能活下去,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个时候,杨洋洋已经筋疲力尽,陷入崩溃的边缘,发现自己被严小开死死的揪住,不由得冲他无力的摇头,显然是不想拖累他,让他放开自己。
严小开目光坚定的看着她,大声喊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用想,活,咱们一起活,死,咱们一起死。
杨洋洋是个十分坚强的女人,从沉船到现在,她一直都坚强的硬撑着,可是听到严小开的话,心防瞬间仿佛被融化了似的,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
从记事以来,这是她眼泪流得最多的一夜,而且是因为同一个男人,但如果可以,如果还有以后,她愿意为这个男人继续流泪。
这样想着,她的意识渐渐的涣散,渐渐的消逝,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严小开看见她陷入昏迷之中,焦急的连声呼喊她的名字,可是任凭他怎么嘶声力竭,她仍旧没有反应,她已经完全脱力休克了。
尽管如此,严小开仍没有放开她,紧紧的死揪着,在茫茫的大海中孤独的坚持。
天,略微有些蒙蒙发亮的时候,一道闪电在天边亮起,划破了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同时一座黑乎乎的山峰耸立在远处的海面上。
岛,是海岛
严小开心头一阵振奋,他一直苦苦的坚持,就是为了能够寻到这样的一座海岛,只要能够着陆,能够登岸,那就可以活下去。
精神大振的他赶紧手脚并用,借着泡沫的浮力,拖拉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杨洋洋往那座海岛的方向游去。
上帝,对严小开与杨洋洋还是十分眷顾的,在他们陷入绝境的时候,又给他们新的生机。
暴雨依然下着,波涛仍旧无比汹涌,但严小开已经不再听天游命,而是使出全身力气的求生。
约摸一个小时之后,天已经彻底的亮了起来,那座岛屿也已经横在了他的面前。
尽管这个时候,他的脚已经被暗礁割得伤痕累累,但他还是不管不顾的游着,朝着活下去的方向。
当他的脚终于碰触到浅海柔软的泥沙时,那种说不出的喜悦和胜利感浸满心头,他拼命的拽着杨洋洋,跌跌撞撞的向岸上奔跑。
当两人双双的摔倒在柔软的沙滩上之际,严小开已经疲倦得无法再站起来。
雨,还在下着,像是豆子一般洒在他的身上,但他在摸到了杨洋洋的鼻息仍然均匀的时候,心里却是无比的踏实,然后人就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当严小开醒来的时候,暴风雨已经停了,太阳正从天上高高的射下来,周围一片晃目的银白沙滩,散发着腾腾的热气。
扭头看看,发现杨洋洋还躺在身侧,紊乱的秀发摭盖着她艳美无双的俏脸,身上的衣服湿湿的黏着,突显着她修长又玲珑白皙的身材。
在严小开的摇晃与叫唤之下,杨洋洋终于悠悠的醒来,看见严小开,声音嘶哑的问道:我们死了吗
严小开笑着摇头,不,我们活了
杨洋洋有些难以相信的道:真的吗
严小开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杨洋洋突地凑了过来,没有一点预兆的吻住他,笨拙而又疯狂的唇舌并用
严小开被这突然而来的吻弄得有些发懵,随之又坦然受之,随即一只手就习惯性的抚上了她饱满又坚挺的酥胸,正享受的时候,却感觉唇上传来一阵疼痛。
杨洋洋咬他一下后,问道:疼吗
严小开捂着嘴唇叫苦道:疼死了
杨洋洋道:这么说,我不是在做梦
严小开:
杨洋洋突地放声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只是笑声未停,她又一把扑到严小开身上,呜呜的哭了起来,仿佛疯了一般。
严小开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抚着她的肩背,因为他知道,她之所以会这样又哭又笑是因为重生的巨大喜悦。
哭笑过后,两人终于从沙滩上站了起来,打量周围一阵之后,发现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背后是连脉得看不见尽头的葱郁山脉。
杨洋洋忍不住问:我们这是在哪儿离香江有多远
严小开摇头,昨晚那个渔夫刚开船就被河童杀死了,之后的两三个小时,都是河童在驾船,之后船沉了,两人又顺流漂荡了一彻夜,现在虽然不确定是在哪里,但离香江肯定已经非常遥远。
杨洋洋环顾周围一阵之后,目光落到严小开身上,然后就忍不住捂嘴失声惊呼,天啊,你
严小开垂眼看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刮得破烂不堪,到处都是血肉翻开的伤口,尤其是腿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数不胜数,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全身上下疼痛得厉害,不过他还是撑强的摇摇头道:没事儿,都是一些皮外伤。
杨洋洋则是紧张得不行,忙搀扶着他走到一颗椰子树的树阴下坐下来,一边心疼的查看他身上的伤口,一边喃喃的道: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
严小开摇头淡淡的道:不要紧的,只要打一炮就好了
杨洋洋有点反应过来的道:什么
严小开这就把自己所练的无尚心法说了一遍。
杨洋洋听得有些目瞪口呆,这样的疗伤方式,对她而言无疑是天方夜谭。
好一阵,她才脸红耳赤的骂道:臭流氓,这才刚刚死里逃生呢,马上就不想好事儿了
严小开有些委屈的道:我是说真的
杨洋洋轻哼一声,没有再应腔,过了好半响,这才犹犹豫豫的问道:你真的没骗我
严小开摇头,没有
杨洋洋道:你敢发誓吗
严小开苦笑,这个有什么必要发誓
杨洋洋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确实没有必要,因为你真的想要我的话,就算没有你说的什么内功疗伤,我也愿意给你的。
严小开多少有那么些感动,将她揽进怀里,伸手轻轻的抚顺她紊乱的秀发,又腻了一会儿后,这就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杨洋洋疑问一句,然后脸有些红的低声道:不是说,要要那个给你疗伤吗
严小开失笑的摇头道:我还能撑得住,你也好像没想好,而且现在这个样子,水和食物好像对我们更重要,然后才是其它
杨洋洋撇嘴,娇羞无限的道:谁说的,我早就想好了呢
严小开笑得更开怀了,就算是这样,那也要吃饱喝足,有力气了再说啊
杨洋洋想想觉得有道理,现在自己手软脚软,全身上下仿佛散了架似的,而且饥肠辘辘,确实不适合做什么激烈运动的,于是点头道:好吧,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