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剑仁和刘伟强再次来到临时羁押室的时候,大门洞开着,只是里面却空无一人。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均浮起迷惑表情,这人呢走了吗
走了最好肖剑仁大松一口气的时候,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结果呢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不由脸色大变,因为那赫然就是严小开。
只见他的手上仍然戴着手铐,表情冷漠的看着两人,见他们一直盯着自己,这就道:看什么看,上个厕所都不行啊
肖剑仁与刘伟强:
严小开则不理他们,说完这句就从两人中间挤过去,又走进临时羁押室,然后老神在在的坐于一角。
瞧这阵势,明显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啊
肖剑仁见状,这就冲旁边的刘伟强喝道:老刘,你怎么搞的,他怎么还戴着手铐
刘伟强被训得一愣一愣的,处长,这
肖剑仁喝道:还不赶紧去给我解开。
刘伟强这才回过意来,赶紧的掏出钥匙走进去,想要给严小开解手铐。
只是他的脚步才刚踏进羁押室,严小开立即喝道:滚出去。
刘伟强被喝得一滞,最终只能止步于羁押室之前,为难的看向身后的肖剑仁。
肖剑仁暗里连连叫苦,犹豫了又犹豫,终于还是示意刘伟强让开,然后自个儿硬着头皮的走了进去。
这一次,严小开没让他滚,只是爱理不理的看了他一眼。
肖剑仁也没出声,拿着刘伟强的钥匙就要解他的手铐。
严小开也不躲闪,任由他解开了,完了之后活动一下手腕,这才冷声笑道:老东西,我怎么说来着这手铐你亲自戴上去的,你就得给我亲自摘下来,没错吧
肖剑仁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仿佛又被打了脸似的,但为了让这厮赶紧走人,他还是忍住了什么也不说。
然而手铐是解下来了,可严小开仍然好整似暇的坐在那儿,完全没有站起来走人的意思。
肖剑仁等了一阵,终于忍不住道:严小开,你可以走了
走严小开冷哼道:我可不想走,这里呆得挺舒服的,今年老子跟这儿住到过年了
肖剑仁听得心里一阵阵发紧,别说他在这呆到过年,就是再呆多一个晚上,呆多几个小时,自己这助理处长的乌纱帽恐怕就保不住了。
这回,可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好一阵,他才张嘴道:严小开,你说你是不是辱骂了我,还打了我
严小开道:是又怎样我现在不是被你抓了吗
肖剑仁道:那我现在放你,你为什么不走
严小开反问道:我既然违了法,你为什么要放我走
肖剑仁:
严小开道:老东西,你这是徇私枉法知道不我可不能像你,我可是个守法奉公的好公民,既然我真的违了法,那你就把我关着好了,该怎么判怎么判,该怎么关怎么关,我都认了。
肖剑仁怒道:你,你别欺人太甚了
严小开冷笑道:哟,你这话怎么说的,我都成阶下囚了,还怎么欺负你呢
肖剑仁有些无力的道:严小开,你到底想要怎样
严小开道:真是好笑了,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想怎样要关押,要审讯,还是要上庭你说吧
肖剑仁欲哭无泪,心里更是后悔得不行,抓这小子之前就感觉有点儿不对,普通人不可能这么嚣张的,自己为什么就不长多个心眼,先打探清楚了再抓呢
现在好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肖剑仁的内心也一分一秒的变得焦急,因为他猜想这会儿曾哥那边肯定在等着消息,顶爷那边也肯定在家里等着自己的儿子回去,时间越往下拖,对自己就越是不利。
最后的最后,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他终于认怂了,低声道:严严少,你走吧,好吗
严小开疑惑的转过头,定定的看他一阵后问道:你这是在求我离开吗
肖剑仁想出言发驳,可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然后什么话都不说,算作是默认了。
不过严小开并不满意他装死的态度,怒喝道:是不是
肖剑仁心中一禀,下意识的低声应道:是
严小开的神色终于有所缓和,淡淡的问道: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肖剑仁道:我叫肖剑仁。
小贱人你应该叫老贱人才对严小开毫不客气的又骂了一句,然后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折腾你吗
肖剑仁想了一阵之后,才老实的道:因为我冒犯了你
严小开摇头,不,你错了,你没有冒犯我,而是你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肖剑仁:呃
严小开又问道:你知道杨洋洋是我的女人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要对她怎样吗
肖剑仁心里喀噔一下响,终于彻底的明白了
这厮之所以要打骂自己,不是意气用事,而是看出了自己的意图,要为杨洋洋出头。之所以侮辱完自己后,还要被自己带回来,那是要把打脸进行到底。
想明白这一切之后,肖剑仁彻底的崩溃了
严小开是顶爷的私生子,那无疑就是太子爷,自己竟然有眼无珠的打太子爷女人的主意,那不是老鼠舔猫鼻找死吗
正在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严小开又问道:肖剑仁,你知道我一般是怎么对付那些想要染指我的女人的人吗你知道什么叫残忍吗是男人,我打断他三条腿,是公狗,我打断他五条腿你相信吗我可以叫你变成活太监
看见他阴沉沉的眼神,看着他仿佛随时要抬起来踢往自己下面的腿,肖剑仁终于扛不住了,严,严少,我错了,给我个机会吧
严小开沉吟一下,问道:你想要机会
肖剑仁点头,是的,是的
严小开道:行,把你那边我没打过的脸凑过来。
肖剑仁心中一惊,脸色再次大变,这是还要打自己的脸
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不想做英雄,但只有世势造英雄。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做狗熊,除非不得不认怂
衡量过轻重得失之后,肖剑仁认栽了,想不认都不行,他已经五十出头了,不夸张的说,半只脚已经开始迈入棺材,他有妻儿,有老小,有身份,有地位拥有的越多,就越害怕失去,谁都一样。然而他在拥有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与人争强斗狠的资本,因为他输不起
最后的最后的最后,他终于无可奈何的自己那半边没挨打的脸凑过去。
严小开猛地扬起手,但落下的时候,并没有打他,而是拧住了他的耳朵,将他一把揪过来,在他耳前阴冷的道:肖剑仁,想要动我的女人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要不是念在你事先不知情,要不是我还赶着去办事,今儿个我就玩残你为止
肖剑仁没敢吱声,只是惶恐的看着严小开
严小开沉声道:怎么,你不相信我有这个本事
肖剑仁忙道:不,我相信,我相信
严小开冷哼一声,终于放开了他,然后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衣服,往外走去。
只是出到门外之后,脚步却停下了,回头看向还捂着耳朵在那里发呆的肖剑仁,冷声道:你忘了我进来之前说过的话
肖剑仁努力回忆一下,很快就醒过神来,这厮说过,出去的时候,自己必须得亲自送他,这就赶紧的走出去,在头前为他引路。
与此同时,从内地过来接收该起失踪案的人员已经由一名高级助理处长的带领下进入港岛警区。
总共五个人,没有穿制服,只穿着笔挺的西服,走路带风,看起来十分的精神气派,尤其是带头的那个年轻男人,神气活现,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在肖剑仁领着严小开出去的时候,两拨人迎面相冲。
尽管此刻的肖剑仁已经霜打过后的茄子一般颓丧,可是由于官衔比那个高级助理处长低一级,在擦肩而过之际,只能停下来敬礼问安,长官
那名高级助理处长微点一下头,指着身后的几人道:他们是内地过来接收案子的,你马上交接一下。
跟在他身后那班人也跟着停下来,神色古怪的看向站在肖剑仁确切的说是他身边的严小开,特别是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头头,张口便喊:哥
严小开理也不理,径直往外走,当这厮是神经病一般。
那带头的男人也迅速醒过神来,捂着喉咙装模作样的清嗓,哥咳一声后自言自语的道:唉,得了慢性咽炎就是麻烦,老是感觉喉咙有异物,想吐吐不出来,想吞吞不下去,李处长,你们香江这边有什么特效药吗
李处长看一眼严小开的背影,又看看旁边仿佛被什么事情吓到的肖剑仁,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道:龙角散吧,很好的,我也在用呢
那人就催促道:那行,咱们赶紧做交接,然后我得买点药去。
李处长见肖剑仁还站在那里发呆,不由催促道:老肖,走啊
肖剑仁回过魂来,忙道:对不起,长官,我先去送一下人,马上就来,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