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营帐,逸王便转头看向冷炎汐,“你有话对我说?”
“皇叔,有些话我不知当不当说?”冷炎汐并没有反驳,看着他迟疑的问道。
“你我之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逸王却笑了出来。
冷炎汐点了点头,“好,那皇叔对于容儿是怎么看的?”
这话虽问得不明不白的,可逸王还是明白了,笑了下,“我自是一直拿她当朋友,容儿虽是个晚辈,可她善解人意的模样,却是让人忍不住与她相交。
于是我便也情不自禁的想与她多聊聊,便如你皇婶对她是一样的。”
“既然皇叔如此说,我便信你,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是问心无愧,但看在其他人的眼里便不是这么回事。
毕竟男女有别,并不是所有人如此磊落的想你们的关系,你为容儿做的那些我很感激,可我希望你不要影响到容儿。”冷炎汐不带什么情绪的说着,可任谁也能听得出他隐忍的情绪。
逸王听了沉默了下,这才开口,“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
“谢谢你皇叔。”冷炎汐点了点头。
“谢什么,是我考虑不周,给你们带来了麻烦。”逸王笑了下,想了下又说道,“不过容儿她经过了这次的事,肯定更加的引人注意,怕以后的事非便会更多了。”
“你放心,我是她的夫君,自是会保护好她。”冷炎汐肯定的点了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说什么。
苏易容自是不知两人便如此答成了默契,完成了她心愿,此次的塞外之行算是圆满了。
而之前发生了那件事,便意味着他们不可能再呆多久便要离开,果然,在扎木合审问结束后,又在塞外的牧民之中抓到了些他的余孽,皇上便下旨要离开了。
听了这个消息,苏易容并没有感觉到意外,便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容儿,你看看这是什么?”冷炎汐边笑着边走了进来,正看到她收拾东西便自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来。
苏易容看着这古香古色的盒子,不禁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你哪弄到的?”
“是拓跋送给你的。”冷炎汐无奈的苦笑着,他现在还真是有些无奈,明显自己这个王妃比他还要受欢迎。
就算是他还不至于嫉妒,却还是有些不平衡的。
苏易容听了也有些惊讶的看了过去,“送我的,怎么想起来送我礼物?”
“他说你为了他们族人做了那么大的贡献,之后又杀死刺客救了皇上,也是救了他们族人,否则他们一定会因此事而受到连累。
他想报答你,可却没什么可做的,便送了这个来。”冷炎汐笑着向她解释道。
苏易容边打开盒子还忍不住问道,“那怎么让你转送,太没诚意了。”
“你啊,真不知说你什么好,聪明的时候吧,比谁都聪明,糊涂的时候,却真让人无奈。”冷炎汐听着她的话,一脸的苦笑,“你当谁都似你那么大意,与谁说话的时候都不在意?”
苏易容听了怔了下,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年代男女之防太重,连身处塞外的拓跋都会因为他们的是雪桑国而来的人特别的注意,更不要说别人了。
现在才明白,自己真的是被冷炎汐保护的太好了,不管是交朋友还是做什么事,大多是没有什么束缚。
不但给冷炎汐惹来不少的麻烦,也让自己身处在漩涡之中,可冷炎汐却从没有怪过她。
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炎汐,以后我一定注意,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说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怕你惹的麻烦,只要不是把天桶下来,便有我档在你身前。”冷炎汐听了不在意的笑了出来,“再说我也不想看到你改变,如果你变了模样,便不再是我所熟悉的容儿了。”
“我···”苏易容听了竟一时不知说什么。
“快看看,拓跋送你的是什么?”冷炎汐笑着低头看向盒子里。
苏易容笑了下,也低头看去,脸上马上露出诧异的表情,“他送我一把刀做什么?”
看着她一脸诧异的样子,冷炎汐笑了出来,“他这是感谢你,这是他们的族人的规矩,刀是他们除了马之外最好的伙伴,将这个送给你,便是他们最好的礼物了。
而且这刀可不只是礼物那么简单,这代表他们的承诺,便如之前所说的,只要你有所求,他便一定会尽力而为。”
听了他的解释,苏易容也明白了些,拿起那么弯刀,“既然是这么贵重的礼物,便收着好了,说不定我们真的有一天会用到他呢。”
“现在不觉得杀死那个刺客而难受了吧,你看看你这一枪救了多少的人。”冷炎汐看着她拿着刀好奇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
苏易容听了一怔,随即笑了出来,“你不用为了安慰我而说这些,我已经没事了,你将全部的功劳都扔到我的身上,我可是会不好意思的。”
“你当我这些都是在安慰你而骗你的吗,我说的这些可是实话,不止是那个刺客。
你可知那扎木合为什么这么快便他的余孽招了出来?”冷炎汐边笑着边神秘的坐了下来。
“你不会想说也因为我吧,怎么可能,我之后可是问了他们,扎木合的一生虽只能算个枭雄,可却也算是轰动一方,怎么可能因为我而招了供。”苏易容听了顿觉好笑,想也不想的便反驳了起来。
“怎么不可能,还记得你与他的那场比试吗?”冷炎汐便知她会不信,也不生气,笑着解释了起来,“便是那场比试,让他彻底改变了心中所想,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策马驰骋的扎木合了,一代枭雄竟被你那一枪,吓得破了胆。”
“你说的是真的?”苏易容这次的惊讶却真的不是装出来的,看着冷炎汐一愣一愣的。
“自然是真的,在扎木合受审的时候,还问起过你,之后便没有用刑,便全招了。”冷炎汐肯定的点了点头,“也许还有你的那些话,让他心灰意冷了。”
苏易容顿时觉得这个世界还真是神奇,自己无意间做的一件事竟有这么大的影响,“其实当时我也没想这么多,谁让他当时看不起女人,我就想教训他一下,那些话也是当时一激动说出来的,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冷炎汐这才笑了下,“便就是你这份不在意,才是让人惊讶的,这可是多少人想做都做不到的。”
苏易容轻笑了下,低头将那把刀放了回去,“炎汐,这便离开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你是舍不得这里,还是不想回到京城去?”冷炎汐却突然接话问道。
“没有···怎么会呢。”苏易容勉强的笑了下。
冷炎汐叹了口气,却并没有纠缠于她说的是不是实话,“放心吧,以后还会有机会回来的,我保证。”
听了他的话,苏易容轻笑了下,“算了,不说这些,再说什么也是要离开,我去收拾东西。”
冷炎汐只能点了点头,不知再说些什么,看着她忙碌着,静静的坐到了一旁。
回程的路上因之前遇刺的事,而快了许多,太后也没有心思与她们笑闹,一路上与来时相比顿时沉默了许多。
苏易容在自己的马车之中,虽有些无聊,却不似来时那么急迫,反而想着马车再慢一些才好。 在塞外一呆便是两个月,夏天也算是过去了,冷炎汐的伤也彻底的好了,可却也没有心情出去骑马,也留在了车中。
看着苏易容无精打采的模样,有些无奈的问道,“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还好,已经有些习惯了。”苏易容笑了笑回答道,想了下又问道,“炎汐,你说扎木合是不是也跟在我们车队之中?”
冷炎汐点了点头,“他被压在车队后面,原本应该单独压送的,可扎木合对于草原的人有着特别的意义,父皇有些不放心,便压着他与我们一起离开了。”
“那你说会不会有劫囚车的啊?”苏易容突然有些异想天开的问道。
“想什么呢,我看你是觉得没什么事,便闲得慌是不是?”冷炎汐听了一阵无奈,又忍不住敲她的头了。
苏易容捂着头白了他一眼,“我就是做一个假设嘛,真要是有来劫囚车的或是直接来杀他灭口的,我们会不会有准备啊?”
“你当那些侍卫都是木偶啊,父皇将他带到车队内便是为了让禁军保护他,将扎木合带回京城可是有特殊的意义的。”冷炎汐无奈的解释着,看着苏易容还真是哭笑不得,“不过你就不能盼着点好嘛。”
“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是随便想想···”可话还没说完,便听外面一阵吵闹声。
两人惊讶的相视一眼,冷炎汐马上打开马车的帘子,便听有人大喊,“刺客,快护驾···”
“你乖乖的呆在马车内拿好你的枪不准乱动,也不准伸头,我去去就来。”说着便要出去,却突然又回头说了句,“回来再收拾你。”
“又不是我招来的刺客,跟我有什么关系。”苏易容一怔,不禁不满的说道,可又想到刚刚所说的,却一下笑了出来,“我这嘴是不是开过光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