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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阿皱紧了眉头,缓缓收起搭在方悦脉搏处的手指,对守候在一旁的曹昂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将军,请恕我无礼,这方悦此次大伤元气,清醒过来即便不是废人,武艺也将大打折扣!您何必在他身上白费气力,就连他的同僚韩浩不是也将他放弃了吗?”
曹昂自嘲地一笑,同样低声说道:“可能我有名将收藏癖吧。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可是跟在元化先生(华佗)身边多年的亲传弟子,总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方吧!”
樊阿轻轻摇头,见左右无人,那方悦也是昏迷不醒,再次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我家先生的五禽戏对于疗伤恢复有奇效,多多练习,兴许能恢复过来。毕竟方悦这次是突破了自己的极限,真要是能恢复过来,武艺也将上一个台阶!话虽如此,可还是很难,很难,而且还要吃不少苦头!”
“我这就给元化先生去信,向他请示一下,能否将这五禽戏传给方悦。”曹昂叹息一声,“刚刚审问俘虏,说这方悦是在他的兄弟们为他挡箭后爆发的,也是性情中人。那山头上他的旧部竟然还有一人侥幸活了下来,虽然重度伤残,不能再上战场,甚至无法正常生活,可总算是保住了性命。稍后还麻烦您去给他诊断一番,以便加快恢复。”
樊阿点了点头,给方悦开了个药方,便起身告辞。樊阿是华佗的亲传弟子,医术也算了得。曹昂北上的时候,费尽了唇舌,给了个军侯的虚衔,这才将他说服,带入了军中。
旁边的侍卫接过药方,赶忙去抓药煎服。这时乐进兴冲冲地跑了进来,笑着说道:“主公,咱们这次发财了,那胡刀一路上盘剥了大量的钱财物资,现在全都成了咱们的战利品!”
曹昂轻轻皱了下眉头,“被他盘剥的那些百姓呢?”
乐进挠了挠头,“不知道啊,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反正咱们经过的时候,也没看到半个活人!”
曹昂叹了口气,“这次俘虏了多少人?咱们损失多少?”
说起这个,乐进更是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地说道:“主公,您收复这李肃真的是太明智了!他亮明旗帜带头呐喊,胡刀手下全都傻了,很多人直接就抛下武器,跪地乞降!我冲击对方中军的时候,所受阻拦甚小……好好好,俺知道这些情况您都知道,可我不是激动嘛!咱们这次俘虏了三千余名敌兵,却只有三百余人战死,真可谓是大捷!”
听到这战果,曹昂也很是高兴,不过他还是绷住了脸,沉声说道:“败不馁,胜不骄,文谦啊,要淡定。阵亡将士的名单统计出来没有,该有的抚恤金一定要发放,不能让烈士遗孤伤心。”
乐进还没来得及回答,李肃已经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道:“主公放心就是,我已经全部统计出来,这是阵亡者的名单,我军战死一百七十四人,韩浩所部战死二百一十八人。”
乐进见李肃突然走了进来,冷哼一声,向曹昂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虽然他刚刚夸奖了李肃,可是对这种反复无常、轻易背叛的人,乐进还是感到有些个别扭。
李肃倒不以为然,当年他劝说吕布投靠董卓,并州军的将士们个个看他不顺眼,许多人更是当面骂街,不都照样过去了嘛。
倒是曹昂有些不好意思,歉意地说道:“文谦就是这性子,不懂得体谅人!李将军,不知你表字为何,可否相告?”
李肃听曹昂这么一说,心中倒有些个熨帖。他拱了拱手,苦笑道:“我家在五原也是穷苦人家,做学徒的时候识了点字,侥幸读了些书,根本就没人给我起过表字。主公唤我李肃即可,这么多年,您还是第一个问我表字的人!”
曹昂见那李肃眼角有些个湿润,伸长胳膊,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李将军何必做女儿态,我虽然年幼,却已是奋威将军。将来无论讨伐董贼成否,都少不了一郡太守的差遣,到时郎君你就是我的从事。日后衣锦还乡,五原将会以你为荣!”
李肃听得此言,心中更觉安慰。同时,他也觉得曹昂真正将他当成了心腹,说出了不能诉至于众的心声。毕竟曹昂现在可是顶着烈士遗孤的头衔,在外人看来,浑身上下没有半点阴暗面。
李肃上前一步,低声说道:“主公,您也知道我与吕布乃是同乡,这家伙喝醉了酒最喜欢向我炫耀,而且酒量很差,总会酒后吐真言!离京之前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漏了点口风。他说主公之父曹孟德并没有当场被杀,而是被董卓关进了死牢!”
突然听到这消息,曹昂猛地一步蹿到了李肃身前,用力抓住了他的手,惊喜地问道:“真的吗?我父还活着?”
李肃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应该是真的,吕布那家伙拜董卓为父,经常执行些隐蔽的任务,他给出的消息应该比较靠谱”
曹昂听到此言,更是乐开了花,父亲曹操如果真还在世上,那自己日后就有了个依靠,不再像现在这样,天天殚精竭虑睡不好觉。
曹昂沉吟一下,低声问道:“乍听这喜讯,我欢喜得都有些傻了。先生有什么好办法没?只要能救出我的父亲,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李肃沉声说道:“曹公忠义,举世景仰。据我推测,董卓将他囚于死牢之中,一是出于爱才,另一方面,也可能有别的考虑。说句不客气的话,主公只有表现出足够高的价值,才能让董卓起了收买之心,才能保证老主公的安全!”
曹昂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这边越是表现出色,董卓就越是看重我的父亲,不会让他轻易死掉!李将军放心就是,我一定会让董卓深深地记住我的名字!对了,现在消灭了胡刀,咱们该去围歼那胡轸了,毕竟王匡还在他的包围之中呢!”
两天之后,胡轸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逃兵:“你说什么?李肃叛变了,胡刀被杀了?放屁!”
那名灰头土脸的逃兵跪倒在胡轸脚下,哭着说道:“将军,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我被天打雷劈!刚刚我说的句句属实,前天我们被李肃和曹昂联军击溃,我们虽然奋力杀敌,可终因寡不敌众,只能在给予敌人重大伤亡之后主动撤离。只是没想到会被乐进所部连续追击,以至于部队失去了建制,只有我们这十来个人逃到了这里!”
胡轸皱紧了眉头,沉声说道:“陈欢,你也是我麾下的老兄弟,这次你带人当了逃兵,在我看来,也只是小事一桩。我赦免你的罪过,不用再说谎话了!”
那陈欢连连摇头,哭着喊道:“将军,你连我也不相信了吗?要不是记得将军大恩,我哪里会拼死逃到这里来?随随便便找个小县城,凭借这些年攒下的体己钱,我就能舒舒服服过日子,何必冒这个风险?!”
陈欢说的也有些道理,胡轸不由得有些掂量。这时陈欢猛地一拽衣襟,露出胸膛上仍在渗血的伤口来:“将军,难道我闲着没事还在这要害上砍自己一刀吗?”
胡轸这才相信,连忙帮陈欢系好衣服,沉声说道:“陈欢啊,幸好有你,要不然我就中了李肃的诡计!实不相瞒,昨天晚上他派人快马送来信件,说已经击溃韩浩所部,明天一早会率领部队前来与我会合。我那会还信以为真,幸好有你啊!看来,明天一早就是那李肃率军来突袭我的时间!咱们还有大半天来做准备!”
陈欢一听,咬牙切齿地说道:“报仇的机会终于到了!”
胡轸打了个哈哈,命人将他送到伤兵营养伤,自己躲在营帐里深深地叹了口气。报仇?拜托,人家现在可是有数千兵马,加上还有李肃这个熟知内情的家伙当内奸,自己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逃出生天!可是如何能逃走呢?
对方肯定封锁了黄河沿线,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出的偷渡地点也一定会被李肃献宝一样供出来,根本就没有再去偷渡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胡轸猛地一咬牙,要不然老子就灭了李典所部,然后用王匡来要挟曹昂,为自己换取一线生机!
胡轸大声喊道:“来人!”
听到他的命令,帐前的侍卫立即入帐,等候着他的吩咐。
就听胡轸大声说道:“将轵县里面的降兵统一编制,在他们后面布置大批弓箭手,押着那些降兵直扑李典营寨!哪怕将这些个降兵全都消耗掉,我也要攻破这李典的营寨!”
听到这一命令,卫兵有些个惊讶。先前胡轸还想着以轵县为中心,攻略河内郡,对那些降兵很是客气。现在突然听到拿降兵消耗李典箭矢、充当肉盾的命令后,不禁有些个诧异。
胡轸怒声说道:“还不快去?!耽误了大事,我要你的脑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