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烟看着表情各异的人,竟然觉得这件事肯定是有问题的。虽未和太子有过交集,但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子为人平和,从不处罚下人,待人宽厚。而且这件事蹊跷的很,太子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在自己管辖的地方出现这种事情,而且还佩戴着标示他身份的物件,表明了是陷害。即便是陷害,仍然会让圣上对太子产生不好的映像。肯定就是有人从中作梗,为的是什么。
是皇位吧。原来始终是无法避免的一场争夺战。
澄王看着地上的尸体,虽然心里很清楚那三个人肯定不是太子的人。可是眼下他手里也没有证据证明,而且多少还是存有一丝私心的。或许这一次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太子一倒,其他所有的王爷和皇子都是个很好争夺储君位置的机会。
廉王的嘴角轻扬,凌厉的眼神扫在刺客身上。略带着丝得意。
只见没多会尚明德在圣上耳边说了什么,圣上一下子拍桌而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寒气,瑾烟是第一次见紫殊梨这种神情,心里颇为诧异。他一直是个感情不怎么外露的帝王,极会伪装。很少发怒,看来这次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明日回朝。”说完这句话。尚明德扶着紫殊梨就进了内室,言贵妃也自然而然的跟了进去,只是看起来好似还没缓过神来。
等到圣上进去了,一干人等也都散了开去。瑾烟和逍王、澄王、舒王、廉王、韩沫茵一起退了出来。“太子怎么会这么糊涂做出这种事来,这储君的位置迟早是他的,干嘛还要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韩沫茵有些不明白的说。
“三哥,五哥,七哥,我先送这丫头回去。你们也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启程。”
说完不顾韩沫茵的反对,拖着她就离开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紫苍杉是不想她说太多的话,毕竟只要一牵扯到圣上的事就是大事,祸从口出,万一说出个好歹来怕是韩将军活着也救不了她。
“五弟,七弟我先回去休息了。”紫苍梵示意了一下就离开了。
三人并排而走,瑾烟在中间,左边是澄王紫苍尹,右边是逍王紫苍钏。一高一低的背影显出来落差。瑾烟一直皱着眉,她觉得伴君如伴虎,说不定自己哪天一个不小心也会丢了性命。她不是怕死,而是怕死的不明不白,白白做了别人的垫脚石。自然是不甘这样的,只求平平淡淡的活着就可以了。
“别担心了。早点休息吧。”三人站在外边相视而对。紫苍钏关心的说。
对于紫苍尹的目光瑾烟总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她害怕面对,她要的他给不了那就不要互相纠缠,免得大家互相耽搁。
“两位王爷也快回吧,早点休息。”瑾烟说完轻轻一拜,便回了帐内。
在里面看着两人的身影站了好久,都不曾离去。瑾烟只觉得很是无奈。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似乎应该和自己有关的。至于在说些什么,她真的是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关心了。
琼襄铺好床后,叹了一口气说:“姐姐,休息一下吧.看样子天好像快亮了,休息一下吧。”
“琼襄,你睡吧。我再坐会。”瑾烟手握茶杯,目光涣散。此刻她的脑袋空白一片,现在连思考的力气都丧失了,宫廷斗争她真的不想加入。在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社会,只觉得举步维艰,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性命不保,说不定还会牵连家人。
看着窗外的月色已经不似夜晚那般暗了,星星也只剩寥寥几颗了。或许昨晚发生的一切不过只是个开头,就像巨大的阴影在慢慢的落下来,覆盖了一切。
所有的人都没有办法逃开,宿命已经在冥冥之中将所有人拴在了一起。只是打结的那个地方隐藏的太过好了,谁也没发现。
天已经蒙蒙亮了,一股泥土味道飘入了瑾烟的鼻中。看着窗外凄凄沥沥的小雨,冒着一股寒意。春雨连绵不绝。
清晨一早所有人收拾好行囊,启程回梨都。虽说北城离梨都也不是很远,可是在古代即便是不远的路程还是要走个几天的。圣上一路乘坐步撵,前行的速度还是比较慢的。至少也得在路上耽搁个三四天。
梨都已经炸开了锅,苍都是鸡犬难宁。洪水虽一直在制止,却得不到有效的结果。朝中大臣没有一个不火上浇油,一个个都无动于衷。是在等着看好戏吗。
北城圣上遭行刺,苍都的事一直拖着,太子的话说了也不管用。这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冲着太子去的,准确的说应该是冲着储君的位置去的。真是高处不胜寒。乐极生悲,当你做到了太过高的位置时,下面就会有一群人在盯着看,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到你的机会,甚至连你脸上的表情都不会放过。
现在恰恰太子就是如此,被推在了最高的位置。便也是最危险的位置。
几日后回到梨都。一片阳光灿烂。苍都的事也已经稍稍有些好转了。不过暴风雨的前夜总是宁静的,寂静的让你看不出来一丝的破绽。圣上将苍都很快将事情给处理完之后,在暮色四合的一个傍晚将太子叫到了御书房谈话。
太子跪在下方。
瑾烟看着紫殊梨的侧脸,皱纹爬上了这个处心积虑的帝王,什么也表情也没有。此时此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帝王心当真深不可测。
“你们先下去吧。”
“是。”瑾烟和尚明德一起出了御书房。看着太子那样应该知道了圣上北城遭刺杀一事。现在就只有听天由命了。而且,圣上从北城回来这么久都没有要严审太子的意思,在朝上是只字未提,看来圣上还是心里维护太子的。
瑾烟和尚明德一直站在外边候着,怕万一圣上召唤。抬头看着天,应该快要步入夏季了吧,天黑的越来越晚。是不是所有的事也会延长,直至延伸到每个人的心里去。天空中的蘑菇云,突然发现好漂亮,一朵缠着一朵,看着看着会觉得像极什么东西,完全是凭自己的想象,每个人看到的都是不同的。
紫殊梨拿出那天从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菊花玉,甩到太子的跟前压低声音说:“太子,可还认得?”
紫苍冽看着已经碎成几瓣的玉,只觉得头顶的气息很压迫,所有与黑暗有关的一切都朝着自己而来。因为他没法否认,菊花就是他的标志,而且这个东西是他一直交给信任的人的物品,随便找一个人都可以证明,这次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回父皇,是儿臣的。”他不喜欢解释,尤其是对着他的父亲。他很厌恶这种感觉。
“你可知道这是孤王在哪找到的吗?”紫殊梨已经气的快吐血 ,难道他就听不出来他是有意在偏袒他吗。
紫苍冽一直跪在下方,挺着腰说:“父皇。如果您信任儿臣,现在就不会在这里问儿臣是否认识这件东西。”
“信任?你叫孤如何信任?你看看你,堂堂太子,整日不好好处理政事,却在一直搞什么诗词,你让孤如何将紫景的江山交给你。你对的起紫家的列祖列宗吗?”紫殊梨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太子依旧不肯为自己辩解一句。他一直认为若是相信就不该问,既然问了那就是不信,都不信了还说什么偏袒还有意义吗。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