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派出去追查的人全都死于非命了,而且据调查,他有一手下刚从祈水王宫回来,还有他给圣上的药,很是蹊跷。”沐乔隐在黑暗中,冷着声音。
只听得黑衣男子冷笑了一声,说:“早就知道他不简单,果然。让你安排的事做好了吗?”
“是,已经做好。绝对万无一失。”
“澄王最近有何动作?”
“一直在家养病。”他会在家养病,鬼才相信,这么的兄弟中,就数他的心机最深,他若是真的干净如白纸上一次的事就不会差点让他翻不了身。
“继续盯着。”
半夜,风起,云涌。
“王爷,娘娘的事已经彻底查过,的确是被人谋害的,那种香很奇异,不像是北疆的产物,而且娘娘贴身侍女文格在娘娘下葬后便失踪了。”说话的人正是青色长衫看起来有些单薄的青枚,手持折扇,慢悠悠的摇着。
“王爷,属下派出去的线人传来消息说,之前在连厥的时候有一个跟竹春极为相似的人在夙王攻破绍城的时候突然失踪,属下猜测,他可能就是那个在连厥出神入化的,不知底细的遥。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且又神出鬼没的,没人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来。”丝茹声音淡然的说,目光轻描淡写的看向众人。
紫苍尹深思片刻说:“我部署的事情尽快做好,大家都小心行事。”夙王,这一次是你害我在先,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我们之间总是要分出胜负,只是所有的事都提前了。
那日离暖偷偷溜到竹春居,正好竹春靠在竹席上假寐,她见着和遥是同一人,便兴奋的跑了上去,就一直缠着竹春,说上次让遥溜走了,这次一定不会放开他,一定要牢牢的看着他,弄的代为锦异常尴尬。
幸好,竹春就是遥,遥就是竹春,虽然觉得离暖烦,却不会撕破脸面。
这日,恰逢秋雨连绵,离暖又借口来竹春居的秋雨,听着虽是极为牵强,但竹春也没办法,只有依着她来了。
下午时分,竹春靠在竹席上看书,雨已经渐渐小了下来,凄凄沥沥的,在这篇茂密的竹林里看起来倒是另外一番景色了。
代为锦虽见过了竹春,心下也猜测他便是遥,可毕竟两人没什么太大的纠葛,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竹春哥哥,我要让哥哥给你们的陛下提亲说我要嫁给你做夫人,你说他会不会同意?”离暖歪着头趴在窗沿上看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
竹春淡笑了一下说:“不会。”
“为什么?”
“是在下配不上公主,公主千金贵体,怎是我可以高攀得起的。公主还是莫要再说胡话了。”复而眼睛又盯上书本,心想着那丫头是个急性子,肯定会叽里咕噜的说一通,可是过了许久,都不见她说话,便以为她是生气跑开了,也就没在意。
竹春不喜欢外人在,所以在竹春居里就只有岳华一人在服侍,而且是很少出来,她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一样,只有在主人需要的时候才会出来。
离暖是听说竹笋可以吃,见雨下的小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雨后春笋的味道,便着急忙慌的跑去挖竹笋,雨后的泥土松软,踩在上面,就如同棉花一样软软的,很舒服。却难免被泥水弄脏衣服,离暖却在竹林立玩的不亦乐乎,想到可以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一些事,小小的心便开心坏了。
过了很久还是没听见什么动静,不免开始担心,毕竟她向来莽撞,又仗着自己是公主,横行霸道惯了,万一要是惹到什么事,只怕就不好了,眼看着圣上的寿诞降至。
啪的一下合上书。
“岳华,离暖公主可是走了?”
“属下这就去看。”
这边的离暖被泥水溅了一身,可是依然笑的像花一样灿烂,手提着竹笋就跑去找竹春。
“竹春哥哥。”
竹春顺着声音找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身狼狈不堪的离暖,脸抹的像个小花猫一样,脸上还挂着灿若星辰的笑容,两个手提着竹笋向他炫耀着,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尽管脸上一直带着银色面具,可是一点都不影响他俊美的容颜,嘴角的笑容美艳的晃的人睁不开眼了。
岳华站在一边看着难得真正笑一次的他,脸色寒如冰霜。转身就走了。
在雨里时间久了,离暖的衣服和头发都被打湿了,原本玲珑有致的身线这会全显露了出来,她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脸上还挂着笑容的竹春,一身白衣印在这样一个仙境中看起来格外像个仙人,再加上他不出门的时候喜欢穿着松散的宽袍,如今看起来更显得仙风道骨。
“快上来,下面还在下雨。”竹春朝离暖招招手。
“恩恩。”着急的跑上去,还不忘拿着竹笋。“你看,我挖了竹笋,可以做给你吃了。”
竹春盯着她看了看,微带着恼怒说:“你看你,弄成这副模样,叫我怎么给你皇兄交代。好了,放下竹笋,我陪你回去。”从屋里拿出他的长袍披在离暖的身上,两人一起相携去行宫。本来,离暖还不想走,却拗不过他,只好被他拉着撅着嘴回了行宫。
行宫别院
蓝言、代为锦和栾王正在下棋,准确的说是代为锦和栾王在下,蓝言不过是个看客。
也不知流云是知道她和栾王的过往,还是怎么回事,总之,流云很成功的将栾王约了出来,让他将蓝言带了进去,恰好代为锦也住在行宫,不过是隔了几道墙罢了。
“哥哥。”老远就听见离暖的声音,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看到蓝言时脸色难免的难看,瞥了她一眼。她不喜欢她,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从她来了哥哥整日的魂不守舍,就连竹春都帮着她,那个*的栾王也喜欢她多一些。尤其是,她还总是装出一副弱弱的模样,看着就不爽。
代为锦看到她一身的泥水,还披着竹春的外袍,檫了檫她头上的雨水说:“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副模样。快,我带你进去换衣服。先告辞了。”
蓝言向后扫了一眼,继续窝在亭子边,看着雨发呆。
“你来的正好,陪本王下完这盘没下完的棋。”栾王看着刚撑着雨伞进来的竹春笑着说。
竹春看了一眼抱膝而坐的蓝言说:“你吹不得风,还坐在风口。”坐在栾王的对面,看了眼棋盘调笑道:“这明显已经完了,瑛王赢了你了,你还在这里想怎么下,难道想还在输一次不成。”
栾王瞥着嘴,拂袖一下子将棋盘弄栾,生气的说:“让你取笑了,本王不是斗不过,是懒的和他斗。看他老是盯着言儿看,没想到居然玩声东击西,哼。”
“你何苦往我身上扯。”蓝言冷冰冰的冒出一句来。
“谁让你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好像谁招你惹你了一样,到底有什么心事,你说出来看外面大家能不能帮的上忙,不过若是我们都帮不上了,只怕也没人能做到了。”栾王笑呵呵的说着,恰巧这时代为锦和离暖一同过来。
看过众人,目光重新停留在蓝言的身上,只见她懒懒的靠在栏杆上,浅笑的看着众人,还是难掩眼中的悲戚。
“什么事要帮忙?”
“还能有谁,自然是她了。”栾王呶呶嘴,优雅的喝着茶。
离暖冷哼一声,高昂着下颌看了眼蓝言,轻蔑的表情一览无余,大着嗓门说:“本公主当是谁呢,原来是她呀。身份不明就敢这么大胆妄为的待在行宫里,把皇宫禁地当做如入无人之境吗?现在还敢在这里要人帮忙,是我都觉得害臊。”
其余三人目光纷纷投向离暖,警告的看了看她,急忙又看向蓝言,谁知她却在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言儿,你别在意,离暖没什么恶意的,她一向是这样。”代为锦急忙上前一步,生怕她因为生气离暖连带着连他也讨厌起来。
“言儿,离暖她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栾王以为她是太生气了才笑的。
竹春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笑如夏花一样的看着她,还不忘品茶。
蓝言立直了身子,拽了拽衣袖,低头看着衣服淡淡的说:“公主教训的是,我一介平民怎可在行宫禁地说这些话呢。”抬起头冷笑的看着她,虽知她是没有恶意,可是她这种口无遮拦的女人在皇宫里只能是牺牲品,她不会再像当初对图莒郡主一样软弱怕事,向后拢了一下头发,慢慢的朝着离暖走去。
谁让她的心情不好,她居然在这里耻笑她,当然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了。
离暖看着面色如霜的蓝言,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我不喜欢蠢女人,尤其是口无遮拦的女人。还有,难道公主不知道吗?众生皆平等,我从来都没觉得你的出身比我好。”那么咋咋呼呼的,害怕谁不知道她是公主了吗?
说完,便迈步走向了雨里。
代为锦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紧的皱着。
离暖的脸色被气成了猪肝色。
栾王着急的追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