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当时目击证人的描述,梁以默当时刚下车就有一辆没有车牌号黑色的面包车过来,车里下来四身穿黑色西装的外国高大男人,他们用很快的速度打开车门,抱走了两个小孩子。
叶辰去了交警所,查看了附近视频,时间定格在事发当天的时段,确实和那些证人口中描述的是一样。
“停下。”叶辰命令道。
画面定格在箐箐和德努被四个大汉抱上面包车的情景,两个小家伙都在奋力挣扎着,瞬间男人身上散发出冷冷的气势,令调画面的工作人员也不由地手抖了一下,心想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身上能散发出这样逼人的气息。
这样的情况,只有在很久以前局里来了一群某特战大队的作战人员,他们每个人身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气,令人不战而栗,不过眼前的男人还拥有着尊贵气质,绝不是那些杀人如麻的军人能拥有的。
叶辰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紧紧锁住这个画面,抱着箐箐的大汉在箐箐挣扎当中扯开男人的外套,那大汉慌乱之中拉扯自己衣服,胸前露出一个家徽,叶辰命令工作人员把那一截图放大,在确认那家徽并不是自己对手家族所拥有的家徽后,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既然不是仇家,又会是谁盯上了他呢?
强子带来的人,凌晨的时候就赶来,叶辰开始散下大网,四处寻找拥有这个家徽的家族。
要知道在国外,有很多世家家族,都会拥有自己家族独有的家徽,他们以自己的家族为荣,至高无上。
叶辰实在想不通的是,那些为什么要带走箐箐和德努。
梁以默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叶辰不在身边,等她梳洗完毕后外面传来车声,不一会儿叶辰进来了,他的一脸的疲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周围有了重重的眼圈,梁以默见他回来,赶紧问道,“有箐箐的消息了没有?”
叶辰有些歉意看着梁以默,“已经有线索了,我很快就会把箐箐给你找回来。”
他不敢上前,不敢在去看她的眼睛流露出的悲伤,箐箐也是他的女儿,这六年来他从未尽过父亲的义务,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他本以为自己这六年过的行尸走肉,他的女儿的童年比他更灰暗。
梁以默忽然平静下来,转身去了厨房,“你昨晚一定没睡吧,辛苦你,我去厨房给你做些早餐吧。”
叶辰上前拉住了她,“我来做吧,你先坐一会儿,很快就好。”
叶辰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挽起衣袖走向厨房,他知道她不擅长下厨,庄园里的下人都被他放了一个月假,饭一直是他做的。
为自己的女人做饭,是一件很荣幸的事。
他一想到这六年一直是那个唐逸修的男人在她身旁,为她做饭下厨,他的心里总会有些不适。
男人的自尊心都是很强,像唐逸修那种优秀的男人,他生来都是被人伺候的,他的身边也从来不缺女人,可他却甘愿为自己女人洗手做羹,在她身边陪伴了她六年。
六年的光阴,是谁也抹杀不了的。
梁以默知道叶辰在这件事上的认真,任她拉着自己坐了下来,看着他走进厨房,在里面忙忙碌碌,梁以默不经意一瞥,见男人放在沙发上的外套上的一颗纽扣有些松落,轻轻地蹙了蹙细眉。
叶辰按照梁以默口味,做好两份早餐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梁以默正拿着自己外套,手中的针穿引着线,一针一线地穿过自己外套的纽扣,最后在线头上打了个结,用剪刀把线剪断。
叶辰忽然一扫一夜没睡的疲惫,心中暖暖的。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在他看来,是那么的温馨,记得有一年他参加一个合作商的宴会,对方是一位年迈的老人,叶辰对老人十分尊敬,不仅因为老人是自己的长辈,还因为他年轻那些辉煌的成就和身上那一身清风傲骨。
那一次,老人的宴会上带了自己女伴,他的女伴不是年轻漂亮的女星或者模特,而是自己和自己一样已经长满了花白的头发的妻子,宴会上两人时不时对望,眼中深情不减,含情脉脉。
那个时候,叶辰不明白,有老人这般成就的男人,那个男人身边不是一群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就算是逢场作戏,他们也带的只会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当时老人说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当年你老的时候,有人可以在你身边与你作伴,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她依然可以陪伴你身边,不为钱财,不图其他,她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就算你累了的时候,只要回到那个家,全身的疲惫都会消失,这样就以满足,这一生别无他求。”
是的,别无他求。
这一生,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别无他求。
梁以默的精一直很好,可等待箐箐消息的日子,实在漫长,她突然想到了唐逸修,如果他知道箐箐不在的话,一定也会很担心吧。
那个守在她身边六年的男人,她一直以为他同她是在开玩笑,如果她早点清楚他的心意,就不会伤他那么深。
她不由地想起,那个决绝的下午,还有那个仿佛生离死别的吻,也许这一生她恐怕都难忘记。
于是,梁以默还是决定打他电话,告知他一声。
电话打通了,一首宁静的钢琴曲铃声传来,她仿佛看到电话对面,优雅的男人坐在一棵高大梧桐树下,一边听播放的钢琴曲,慵懒地喝着下午茶。
她突然后悔打这一个电话,去打扰他宁静的生活。
“喂。”很有磁性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梁以默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电话里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电话那边的的声音再次响起,“默儿,是你吗?”
“嗯。”梁以默低低应了一声。
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一开口,就有泪掉下来的感觉。
这一刻梁以默才知道,她对唐逸修有多么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