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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不共戴天的仇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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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深秋,树叶凋零,光秃秃的枝杈,历经繁华,终究没能逃得过宿命。

天气很冷,蒋沿溪穿了毛衣,还是没能抵抗得住急速而来的寒流,打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带着浑浊不清的声音对着埋头起草案件的小花喊:“小花,我请过假了,走了啊。”

小花抬了头,扒拉下眼镜,投去羡慕的目光:“我也想生场小病。”撇撇嘴,低下头,继续埋头工作。

李默不停地搓着手,哈着气。蹦着脚说:“冻死老子了,你们A市这是什么鬼天气?”李默是南方人,最最那边的那个城市,别人毕业后都觉着南方经济发达,往南方发展,他到好,像出暖花开,北归的雁,一毕业,逆流而上,放着南方大好的沿海城市不去,跑北方来了。

蒋沿溪吸着鼻子瞅瞅李默单薄的衣服,说:“知道您爱美,可也不能美丽冻人啊,下了班,买件厚衣服去吧。”

自己戴了围巾,捧着一个人茶杯就往外走,走出去老远,听见有人喊,回头,是李默。

“我也请假了,买衣服去,我有车,送你。”李默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出了公司大门,李默打了个哆嗦,跑过去开过来他的奥拓,蒋沿溪也哈着气钻了进去,环视着李默一个星期前还没有的车,调侃道:“不错啊,开上车了啊。”

“朋友转让的,二手的,也是咬牙买的,上下班方便。”李默在车里不冷了,情绪也好转了,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大多数是在抱怨他的工作勤恳,薪酬不够花,葛朗台为什么不给他这么优秀的员工涨工资等等。

蒋沿溪心里一个鄙视:“您大爷要是勤勤恳恳,我们这帮披星戴月,不见天日的劳苦大众就都成人民模范了。”翻个白眼,一脸的不待见。

“到那个站牌,我下。”蒋沿溪把水杯拧紧了盖子,放进了包里。车子转了个弯,刹住,蒋沿溪下了车,敲着驾驶旁的窗户,盯住李默:“开心小心点。”

李默摆摆手,倒了车,看见蒋沿溪挤上102公交车,李默背靠在后椅上,嘴角上扬的弧度,顷刻间凝固,敛了眸,而后自嘲的笑了,他知道,那是驶向郊区戒毒所的班车。

蒋父站在戒毒所的大门外,瑟瑟发抖,进去的时候还是夏末,穿了长袖,现在已是深秋,天气晴阴不定,此时刮了风,人迹罕至,景象萧索。

蒋父双手怀抱在一起,不住吃的伸长了头,望着公路的尽头。看见站牌跳下一个穿着红毛衣的女人,眼睛里兴奋的顿时有了晴朗天的光芒。

蒋沿溪一路小跑过去,扑在蒋父的怀里,带着浓厚的鼻音,欢快的叫了一声:“爸爸。”赶忙从硕大的袋子里拿出保暖大衣,亲自给蒋父穿上,直到系上最后一颗纽扣,蒋沿溪睛才如释重负般,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流光璀璨,神色飞扬。

蒋父高兴的合不拢嘴,眼角竟润了湿气,紧握了一下女儿的手,皱纹纵横,对着她的眼睛说:“溪溪,爸爸成功了。”

蒋沿溪垂了头,继而对父亲笑的明媚如花。

”我就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爸爸。你会成功的。”

蒋氏父女在萧索的公路旁,哭笑成一团,个中苦乐,或许只有他们当事人最能明了,那样担惊受怕,颠沛流离的日子终于过去了。父亲,他们一直都敬爱的父亲,也终于重获新生了。

风吹过,几片最后的树叶垂死挣扎,还是离开依赖一生的枝头,在空中空灵的翻转,以最优美的姿势着了地,那样平静,不着痕迹。

蒋父拍了拍女儿的背,说:“走走吧。”

公路两边的人行道上,红砖铺满的路面,两边尽是光秃秃的枫树,往日里层林尽染的红,现在仰视,只剩下阴郁的天空。

蒋父说:“溪溪,你长大了,一些事情,给你说了,你才能理解我。我想了很久,也很希望自己能从此过着平静的生活,可,有些事情,不了结,心里会内疚一杯辈子,你懂吗?就是那种,时隔二十年,想起来仍会想把那人碎尸万段,所以,溪溪,在我说出来之前,答应我,将来,无论我做什么,都要原谅爸爸好吗?

蒋沿溪嘴唇紧抿,拉了拉毛衣的领口,长发遮住眼睛,斩钉截铁的说:”不,爸爸,我不想听,将来也不会原谅你。”

挽住了父亲的胳膊,说的义正言辞,不容拒绝。

蒋父呵呵的苦笑,说:“这样执拗的脾气还真是像我。”

“我只想我们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做他想,”蒋沿溪迈着细碎的步子,把脸埋在父亲的左肩上。

“溪溪,这个世界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别人欠你,你不去索要,就会相安无事,就像你欠别人的,不是别人不要,你就可以不用还一样,有些事情太复杂,牵扯的太多,懂吗?”蒋父思绪飘的好像很远。

”不懂,那要怎样?怎样才能两边都相安无事?”蒋沿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看不出父亲的表情,老不知道父亲是不是有意在影射什么,尽力隐忍着内心的躁动,望着远方,佯装一脸平静。

蒋父并没有觉察到女儿的异样,捋了一下头发,两侧斑白,说:“那就让它回到原来的样子,彼此都没有伤害时的样子。”

什么才是原来的样子,就像某人说跟她有杀母之仇,怎样才能回的过去,人已死,事情已成定局,世上没有起死回生之术,就算有,隔了那么久的年代,二十年,当初的毛头小子已长成锐利内敛的男人,二十年的颠沛流离,谁来给他买单?

有些事情终究是回不去了。

“爸,您和左翼天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蒋沿溪狠咬了一下嘴唇,徘徊在心里很久的话终于问出了口。

原来,她一直都很在意,她无数次去探望过父亲,对于心里的困惑,一直都没有提及,没有提及不代表心里不介意,那种感觉像是眼里扎了根刺,再怎样的遮掩,刺还是在那里,一流泪就是止不住的疼。

她一直都很在意,在意她和他之间隔了无法跨越的鸿沟,纵使彼此都十分努力的微笑,可还是消除不了他们是仇人的事实。

“我就知道你认识他。否者他不会什么都没有问,单提及你的名字,就会释放了我。”蒋父并没有因为说起左翼天有一丝的惧怕,或者,震惊,只是淡淡的笑,好像很欣赏的样子。

“真是苦了那孩子了。当时那样小,唉!”蒋父深深的一个叹息,像是在内疚,那样慈祥的面孔,温和的语气,怎像是隔了杀母之仇那般深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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