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慎闻言,气的差点吐血,外面都传他是个铁石心肠,杀人如麻,六亲不认,暴戾无常的莽夫,他居然能够一本正经的厚着脸皮说自己是个好人。
就算传闻有误,但是哪个好人,会强行抱着自己二哥的小妾,往帷帐幽深的宫殿里钻。
天啊,想想都觉得不堪至极,羞愤欲死,于是茗慎更加剧烈不安的挣扎起来。
“安分一点!”文浩大手拖着茗慎的后脑,直接扣进自己胸膛。
这种抱在怀里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仿佛昨晚那颗受伤破碎的心,终于得到了熨帖补偿一般,香香暖暖,舒服极了 。
茗慎眼见挣扎无望,眸珠一转,扬声恐吓:
“我乃今上御笔亲封的端亲王侧妃,我家王爷对我亦是宠爱非常,家父纳兰慕枫手握重兵,权倾朝野,若是今日我有什么好歹意外,家父与端亲王定然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就是闹到了今上那边,王爷再得圣心,恐怕也难含糊交代过去?”
“我不怕父皇怪罪,也不怕二哥,更不怕舅父。”
文浩随口说道,心中不爽,故意手臂用力,把她搂的更紧一些。
茗慎顿觉自己快要被他捏碎,还想开口在说什么,就被文浩直接用手捂住了双唇,只能扑腾着双腿,哼哼唧唧。
“魏紫,魏紫.......”
文浩有点烦躁的喊了两声,手臂又加紧了力道,狠狠箍着怀中不安分的小东西,生怕她剧烈挣扎之下,摔到地上碎掉。
“阿紫妹妹听说今日公子也在宫中,颠颠的跑去给他送点心去了,王爷有何吩咐,命妾身去做也是一样。”
一串的娇媚嗓音响起,只见那红绡罗帏底下,闪出了一个身穿鹅黄锦缎长衫的俏丽佳人。
看这佳人虽是丫鬟打扮,可是穿戴要比寻常宫人好上许多,头绾玛瑙缺月簪,下衬月华绫罗裙,皎美动人的脸蛋脂粉轻染,翠眉如柳弯,眼眶似水杏,耳垂上挂着的鸡油水滴坠子,一看就是专供皇室所用的上等蜜蜡。
“姚黄,快去药匣里面找出清凉膏来,另外备上热水,酒,绷带和剪刀。”文浩一面吩咐,一面朝着寝殿走去。
还没来得及掀开帷帐,就被姚黄以娇柔之躯挡下。
姚黄杏眼夹杂着敌意,打量着被文浩抱在怀中,捂住嘴唇的美丽女人。
虽然不知来路,但见她年纪很小,一身是伤,很好欺负的样子,便以柔媚声音劝阻:“王爷就是不为自己的身名考虑,也该为了王妃的名誉考虑,若是传出您趁着王妃给贵妃请安的空档,与来路不明的女子共处一室,岂非伤了纳兰一族的颜面?”
你才来路不明,你全家都来路不明!
茗慎狠狠瞪了一眼这个言辞机锋,名叫姚黄的丫头,只恨自己的嘴被文浩捂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你安分一点!”
文浩轻轻揉了一下茗慎的脑袋,思索一番姚黄所说的话,觉得‘来路不明’这个词汇,听着不太顺耳,纠正道:“她有来路的,是舅父家的四小姐。”
“原来是王妃娘娘的四姐,失敬之处,还请端亲王侧妃海涵。”姚黄福身致歉,语柔恭敬。
王妃的四姐,端亲王的侧妃,真是一语双关!
暗指她与睿亲王纠缠不合时宜,偏又态度和气恭敬,音容笑貌温柔,如此含而不露,瞒得过睿亲王这种粗枝大叶的莽夫,却瞒不过茗慎心里的七窍玲珑,可见是个厉害丫头。
茗慎又扑腾起来,以挣扎表达内心的抗议不满。
文浩眼看茗慎又闹起来,冷声对着姚黄吩咐:“你把东西准备到书斋里,就去门外把守,不用跟着侍候了。”
“如此甚好,总算不失体面。”姚黄淡笑说完,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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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转身以后,面色不愉。
这个女人就是王爷前段时间,茶饭不思,朝思暮想,想要迎娶为妃的那一位了。
姿色还算可以,但若比起江家的那位二小姐,可就逊色几分。
瞧她不过年方十五的样子,脸皮未免忒厚了点。
就算王爷与她相好,如今已经娶了她的五妹为妃,而她也嫁给了王爷的二哥为妾,居然还敢贼心不死,假装受伤柔弱,企图再度勾引。
如今她与王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怜王爷一直情窦未开,哪里会是这种心机颇深之女的对手?
呜呜,枉她还是王爷的通房丫头,也是王爷的第一个女人,可惜王爷始终对她冷冷淡淡,反而更加倚重自己尚未侍寝的孪生妹妹魏紫。
如今好不容易动了感情,若是高贵如王妃娘娘那般,或则品貌似江二小姐那样,她倒还能服气,谁叫人家不是将门嫡出,就是才色双绝呢?
奈何偏是这样一个姿色还行,但却声名狼藉的庶女,而且如今已嫁他人,残花败柳之身。
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
王爷虽然粗心,但也不傻,定是男欢女爱方面还很单纯,欠缺成熟,才被那个女人钻了空子。
今日王爷若是被那个贱妇给糟蹋了身名,自己又该怎么跟贵妃交代?
姚黄越想越急,越急越怕,最后咬牙决定,还是进去看住王爷为好。
想那贱妇就算再不知羞,也断然不敢当着她的面,冒然轻薄诱·惑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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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姚黄端着热水、膏药、烈酒、纱布、剪刀等物走进书斋的时候,茗慎已被文浩放在观景窗旁边,一张铺满雪貂皮毛的美人榻上。
文浩则坐在榻边,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
这个地方,原是魏紫妹妹最为喜欢的位置,每逢进宫,她们在此等候王爷的时候,她就喜欢躺在上头休息或则观景看书,由于王爷对她颇为爱重,竟然下令不许别人跟她争抢,包括她这个孪生姐姐在内。
此刻却让这个贱妇舒服的躺着,姚黄看着就气的冒烟。
但是当着王爷的面,又不敢表露出来,还想留在这里看着。
于是放下东西,并没立刻离开,而是笑容可亲的拉起茗慎血迹斑斑的手指,嘘寒问暖,打算给她上药。
茗慎讨厌来自陌生人的碰触,更加不喜欢这个丫头,于是把手一缩,倒让热情的姚黄有些尴尬。
“本王自己来就好,你去外面守着,不管谁来质问,就说是‘表兄妹’许久未见,闲话家常一会!”文浩伸手说道,语气寡淡的没有一丝温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