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梦里偶遇糟老头
————这相隔了一百多年的梦,竟然还同放映电视剧般完好无损的给衔接上了。这,这跨越也忒大了点般,这连贯也忒强了些吧!
“废话,我跟你无冤无仇干嘛要害你,当然是帮你啊。你想,寻到射日弓,拉弓射敌这样大的功劳给你你还……”
我话还未说完却见天蓬连连摆手,又似欲伸手捂住我的嘴巴,却又不敢,犹犹豫豫的站在一旁,简直如同想上厕所却苦于厕所被人占着的那样,额,纠结。
“音音,你,求你别再作此想了吧。”
“你到底怎么了!再不说我可怒了啊!”
天蓬“嘘,”的一声,站得同我近了些。“你别嚷,别嚷,我说,我说。”他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才低声道:“你当为何嫦娥一无功二无禄的为何能担任广寒仙子之位,做着天宫中几乎是最轻巧的事,却享受着这天宫中最最舒适的生活?”
我眨了眨眼,心中这个答案是很明显的啊,可是我却在犹豫这万年不化的呆子为什么端端的跟我提这茬?
天蓬似乎以为我不知道一样,声音更加低的对我说道:“玉帝喜欢她。”
我条件性的白他一眼,说出这么没建设性的答案,真是很符合他的气质啊。如果我能回答的话,至少是“废话,那老头子流氓看上她了呗!”这样水平的嘛!
天蓬不管我的白眼,继续道:“所以虽然玉帝派我下凡寻找射日弓,看似荣光,其实背后的苦却是众人都知晓只是不说破啊。”
“什么苦?”我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射日弓是后羿之物。射日一出,后羿必然也会降世。”
“然后呢?”我仍是歪着脑袋问道。
天蓬一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的样子,又急又压着嗓子说道:“玉帝喜欢嫦娥!”
“我知道啊!”我也急了,这傻子说了半天都是我知道的啊。
“他们是情敌!”天蓬见我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状态,终于忍无可忍,低吼道。
“哦。”我想了想,说道:“不对,后羿即使死了他也是原配。算不上情敌的,那个老头子,最多,唔,算是姘头。”
天蓬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张了张嘴,又闭上,最终无奈道:“好吧,你胆子够大,可我的脑袋还不想搬家。所以我好好的当我的小将军就好了。”
我推了下他,有些鄙视的看了看,说道:“就说说你都怕成这样,人家嫦娥好歹还是对你投之以情了的呢!如果真是你这样说,那玉帝岂不是早就将你乱刀砍死了?不通,不通。”
“所以,所以我也觉得事情不对。”
“怎么不对?”我歪着脑袋看着他迷惑的皱着眉。
“没什么,哎,算了,不说这些了。既然顿雷已经估计没什么大事了,那我也就先回去了。”说完又有些眷恋的看了看这天河之景。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呆子,以后想来尽管来吧。嫦娥已经托我带话给你了。她说你已经躲了她那么久了,她知晓你取经回来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这个地方你以后想来便来,她也不会再纠缠你了。这天宫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除了这处清幽之地,只怕只能去那苦寒受刑之地才能寻得内心的一丝清明了。”
天蓬脸色变得有些惨白,他微微错愕的似乎很不解似乎又在咀嚼我所说的话。
我叹了口气,继续道:“她说,‘问他一千次,侯他一千次,如果还记不得。或许,就会死心,忘记。’好像她决定开始忘记你了。”
这话一出口,天蓬更是身形有些摇晃般,我也觉得他的反应过于激烈了些。
虽然我知道被人喜欢会成为习惯的,可却也没料到一旦习惯改变对于人的冲击竟会是如此之大。而且,何况,这呆子根本就不喜欢嫦娥,反应便是如此。那,我自己呢?
倘若有一天我那晚从回忆镜中所见的场景一一得到证实,我所有的一切妄想都成真,那我自己呢?我又该当如何?他不过是对于一个生命中或有或无的仙友的爱慕的眷恋。而我,却是从开始便以为会是命中良缘之人呵。
我不耐烦的摇摇头,看了看还如同没反应过神来的天蓬一眼,心情突然很沮丧,“你自己好走不送了。”还不用偏偏头看时间,便已经听见似有似无的马车行驶声。
我颇觉无奈的更是长叹一声,又是一个。
哎。真是人生处处有聚团,聚团八成是失恋啊!
是夜,回到自己的小窝,经过白天“刻苦”的表现,很容易的便进入了睡眠。
或许是种自我麻醉,选择了自我逃避,可是我宁愿这样子,没有期待,便不会有失望,也就不会有重重摔在地上的痛感。
睡到深夜,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犹如当时从天河滑落至凡间的感觉,耳中轰鸣之声不绝,想捕捉到一丝细节却连半分头绪也没有。
浑浑噩噩的场景渐渐如同盘古开天地时那般,本是馄饨一片,轻而清者上升为天,重而浊者下沉为地。四周景物也慢慢清楚了些,我有些诧异的摸了摸脸,怎么回事?我又回了这地方?
洪荒之地,孕育自己千年的地方,自己的原始,最初,起点。
我不再同上次那样有些茫然而不知自己该做何事,上次见了浑沌出现,差点要了我老命,而其后却又被一条青色巨龙给卷走了,而我也在那时不见了踪迹。
此时,我再次停驻在此,竟然果然再没青石的踪影!
面对如此情况,除了在内心深处表现出对自己未来的好奇以及担心之外,我竟有种无力好笑之感。
这相隔了一百多年的梦,竟然还同放映电视剧般完好无损的给衔接上了。这,这跨越也忒大了点般,这连贯也忒强了些吧!
我瞅了瞅四周,见除了青石不见之外,天空似乎也比我当年明朗了些,罩在头上的那团乌云也不知给哪里来的风给吹到了哪个旮旯角去了。
我百无聊赖的撇撇嘴,竟然咳嗽了几声,出声问道:“咳咳,有人么?”我估计如果有人多半也会被我这样子给吓死。
几声之后胆子也略微大了些,我信步走开,泥沼仍是遍布四周,下脚之地也要再三斟酌。
天空中曾经被束缚飞翔的奇鸟也不知为何脱了挣扎,却仍是在这方天地中任意遨游。
哎,当年也不知是谁将她们敷住,如今这样解放了怎么还傻兮兮的待着不走。我颇为不解的摇摇头,继续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呵呵……”猛地里,传来颇为豪迈的一声爽朗的笑声。我一个趔趄差点便要栽到沼泽里。
“谁?!”我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只差将自己给从梦中惊醒过来,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恐惧感。
“呵呵,丫头,这么晚才来啊。”
半空中缓缓呈现出一青衣道士的身形,虽只是不成形的气雾状,却仍能略微辩出其年岁不小。
我没好气的踩在一处实处,冲那老道吼道:“喂!老道士,没事吓什么人!”
那老道士的身形越发实体了些,他乐呵呵的抚了抚老长的胡须,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当然我只能从他那怎么看怎么猥琐的目光中得出这样的讯息:嗯,这家伙可以打打牙祭了。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快两千年了。”
我咋咋舌,不信道:“两千年?你等我?”
他笑眯眯的点点头,“嗯,不错,我等了你两千年。”
我诧异的伸了伸舌头,弱弱的问道:“你,你确定,你是等我?在这儿?梦中?”
那老道士哈哈大笑,颤动着胡须也舞动得花枝招展的。激荡得四周的气流也环绕在他身边几乎便要生成一股强风,我着地点本就不大,不得已伸手便欲挡那股风。
老道士皱皱眉,奇道:“怎么回事,你竟没功法?”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当这里真是现实中啊。而且,莫说就是在现实中,就你这样哈哈大笑,我也只能被你给卷走。”
老道士伸长里脖子从半空中望向我,似乎确认我是不是我一样。过了一会,他微微眯了眯眼,又说道:“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梦,而不是现实里?”
“我去!你当你是庄周啊!蝴蝶……”我话还未说完身子便给一阵清风给卷了起来,升到里半空中,“喂!你还真卷我走啊!”
老道士笑得好不畅快,“哈哈,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也,蝴蝶之梦为周与?你是姚琼音,难道便是姚琼音了么?”
我听得莫名其妙,白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啊,我当然不是姚琼音啊。”
老道士有些诧异的将我放下,我一看四周环境,只见这不一会功夫我们便已经离开了那洪荒之地,处于一处高峰之上。
“你说什么?你不是姚琼音?”
我观看了下四周的景致,只觉通体舒畅。“对啊。”
“那你是谁?”老道士有些不悦的问道,脸上呈现出了失望以及失落之色。
我歪着脑袋,背着双手,笑得狡黠,“那你又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