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司徒萧所愿,裕军以惊人的速度收复着失地,喜报一件件报来,司徒萧与军中几位主要将领幕僚商议,决定带着梦竹回云州,他要覆行他的诺言,那个他等了三年多,盼了三年多的时刻。
回云州的途中,司徒萧告诉梦竹下车后先安排家旅馆住下,待他稍微做一下准备,就陪梦竹上李府。梦竹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先回李府,她害怕母亲一时不能接受,以司徒萧的个性和地位,怕他受不了委屈。想着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自己做错事,就算是回去受训挨罚都不为过。
司徒萧却定要陪了她去,笑着说自己拐走了李家的女儿,自然要亲自上门陪罪,才能表示诚意。
梦竹拗不过他,只得答应。司徒萧知道梦竹归心似箭,下了车才一会,不知从哪拿来一件深紫貂皮大氅,又带了些名贵的补品,带着梦竹回了李府。
“这么快从哪买来这名贵的大衣?你又怎么知道母亲能穿呢?”
“这可不是才买的,我早让人从北方购了来,尺寸也是让他们去李夫人常做衣服的裁缝店问来的。”司徒萧笑道:“我不是早说了要带你回来,还能不早做准备吗?”
透过车窗玻璃,可见路上的行人都穿上加厚的衣裳,路边的柳枝,只剩了光秃秃的枝条,眼见天气日渐冷了,这件大氅母亲正可用得着,难得司徒萧这样的费心。
“谢谢你,沐轩!”梦竹摸着柔软的发亮的大氅,一股暖意从心底升腾起来。
“只要老夫人愿意将她的宝贝女儿嫁给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司徒萧目光闪亮朝梦竹投了过来。
汽车驶进李府前院那条街,梦竹的心开始扑通通的跳起来,一晃离家几个月了,当初不告而别,不知母亲有多担忧,还要面对郑家的质问和世人的白眼,母亲能原谅她吗?能接受司徒萧并祝福他们吗?
汽车开到李府大院前,福叔一看,惊喜地叫:“是小姐!”急忙开了院门,撒腿便往回跑去,一边往里跑一边大叫:“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李妈正在前院的花坛里浇水,听了把洒水壶一放,跑进厅堂里大叫:“老夫人,小姐回来了!梦竹小姐她回家了!”
青莲在厅堂里打扫,也把扫把一扔跑上楼去,李夫人已听到叫声,正颤悠着走下楼来,青莲跑上前搀了李夫人,欣喜地说:“老夫人,小姐回来了,小姐她终于回来了!”
“梦儿在哪?梦儿她在哪?“李夫人边下楼边急切的往下面张望,青莲说道:“还在前院呢,夫人,您别急,小心摔着。
李夫人撞撞跌跌下了楼来,梦竹和司徒萧由福叔迎了进来,一进厅堂,见李夫正下了最后一个阶梯,手还扶在栏杆上,手上拿着她那块墨绿手绢,见了站在厅堂口的梦竹和司徒萧,手从栏杆上一松,手绢掉在地上,嘴唇微微蠕动,两行泪水从眼眶中滚落下来,一抹阳光从窗缝中挤了进来,照着她的脸上,泪滴闪着晶莹的光,滑落在地上即刻隐没。
“妈!”梦竹扑上前几步,扑通跪倒在地:“对不起!梦竹不孝!”
司徒萧上前深深鞠了一躬:“很抱歉!李夫人,给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沐轩前来请罪!”
李夫人扶起梦竹,青莲捡了手绢递了上来,梦竹接过给李夫人拭去泪痕,轻声说:“对不起!妈,让您担心了!”
福叔和李妈到底年长些,笑着说道:“夫人,小姐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李夫人叫:“去,上茶来。”青莲急忙跑着去了。
梦竹扶了母亲坐下,梦竹和司徒萧也就了坐,司徒萧一再向李夫致歉,并让阮敬远奉上貂皮大氅及名贵药材等数件,略表赚意。
李夫人已接到了儿子逸林的电报,知道两人在怀阳已经订婚。她沉吟半晌,沉稳地说:“少帅,我李家就梦竹一个女儿,她从小就吃了不少苦,如今她即已为你悔婚,你如若真心爱她,必要护她一辈子!”
司徒萧止不住欣喜回道:“沐轩此生绝不负梦竹!这次回来,就是畴备婚礼事宜,隆重迎娶梦竹。”
梦竹不想母亲如此轻易原谅了她们,心中愉悦,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静听母亲和司徒萧的下文。
“大帅那里,可有禀告啊?”李夫人问。
“在云州时已电报禀告父帅,沐轩特先来向夫人请罪,父帅说了,一切礼数都依夫人的意见。”
李夫人只想司徒家善待女儿,并没有特别的要求,但帅府仍然十分重视,司徒坤亲自登门李府,李夫人是既欣慰又略有些尴尬,想着女儿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沉下心来,一心只想梦竹的婚事。
婚礼依西式礼节,是尊重司徒萧与梦竹的意愿,倒也省了两家许多繁文缛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