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抬眼瞅她一眼,坏笑道:“让我勾引你的心上人出来与你见面?我可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这样正经人家的大小姐,要是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闻,可别说我带坏了你!”
茉莉带了王宁辉回来,打开房门,厅里的沙发上坐着司徒萧和王玲媛,后面十几杆乌黑的枪口对着他们,王宁辉意欲拔枪,被茉莉一手压住。她扭着水蛇般的腰身走向王玲媛,瞪了一眼,对司徒萧道:“给我一支烟。”司徒萧弹出一支给了茉莉。
茉莉点燃香烟向司徒萧脸上吹了一口,妖声笑道:“玲媛放着这么个尤物,却让我去勾引这么个傻小子?不如我和她换了,何必这样兴师动众、舞枪弄刀的?”
王玲媛上前拉开她,“茉莉,将你扯进来我们自会给你一个交待!”说着扯住她往楼上拖去,茉莉仍不时回过头,嘴里嚷道:”我要在这,拉我做什么?“
王宁辉瞧了司徒萧半天,不可置信道:“你是裕军少帅司徒萧?”
司徒萧微微一笑:“王副官好眼力!”命敬远下了王宁辉的枪,示意王宁辉坐下。
夜幕降临,王宁辉左右各带着两名身着邺军军服的军士进了旅馆,径直向梦竹房里走去。
梦竹开开门,见了三人不由猛地捂住嘴巴,感觉一颗心突地就要冲出胸来般。
司徒萧迅速进去,敬远站在王宁辉身旁,一支枪点在他的腰间,低声喝道:“你给我老实点,要不然,我一枪毙了你!”说着关上了门。
梦竹瞪大了眼睛看着司徒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颗心狂烈的跳着,只听他说:“梦竹,我来了!”她还恍如梦境般,可他站在她旁边,那种熟悉的味道如此的真切,一双眼中就像黑夜中有无数的繁星,对着她热烈的闪动。
“你不要命了!”她高耸的胸一起一伏,娇艳的唇如一朵微微开启的花蕊,对着他的下颔处吐气如兰,他忍住不去看,也不回答,拉了她的柔指,说:“跟我来!”进了洗漱间。
一颗心如同被灌下了奇甜无比的蜜,甜到了极至,夹杂着莫名的亢奋和紧张,触到他手里的厚厚的茧,又有一种少有的从容。
从洗漱间的窗户可以看到旅馆的后墙,那里已停了两辆车,司徒萧从口袋里拿出一条丝巾摇了摇,车上有人下来手里也拿了东西摇了摇。
梦竹奇道:“为了这,你就专程带了这块丝巾吗?”
司徒萧笑道:“这是我喜欢的女人的丝巾,我一直带在身上。”
她突然心里像是被针刺一下,一阵密密麻麻的痛。抬头看他,他正低下头来看她,一双眼里盈满如水的柔情,却不像是开玩笑。
门轻轻敲了三下,梦竹一惊,司徒萧却镇定地说:“是敬远。”门开了,敬远道:“少帅,可以啦!”
司徒萧从身上拿出一条绳索,系在梦竹腰间,一头系在房里的床沿上,说道:“梦竹别怕!警卫都在前面,我们顺着洗漱间外的下水道爬下去。”
梦竹点点头,也不多问,司徒萧先爬了下去,梦竹也顺着窗爬下来,往下一看,黑漆漆的,只听得风吹得树叶沙沙的响,不由吸了一口冷气,低头看司徒萧的黑影就在下面一点,稍稍安下心来,却突然手一滑,人便溜了下去,快速地往下坠,她差点失声尖叫,浑身瑟瑟的抖,却被一只手稳稳的绕在腰间,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别怕!有我!”
他让她抱着他的腰,轻声告诉她上面腰上拴了绳索,上面敬远还在拉着,不会有危险,她隐约能见他眼中的繁星,点了点头,他慢慢地往下溜了下来。
快到地面了,他又让她抱住下水道管,自己一把滑下来,伸手抱了梦竹下来。
那墙角早已有一根绳索从外面伸进来,司徒萧又将绳索系在梦竹腰间,拉了一把,外面就有人往外拽,司徒萧让梦竹踩在肩上,将她顶上墙壁。
“你怎么办?”梦竹问道。
“我有办法,你快上!”梦竹稍一犹疑,司徒萧已将她背在背上,“快踩上!”他低喝一声,她踩上他的肩膀,顺着外面的力道往墙上爬。
一会司徒萧也爬了出来,梦竹低头拍打身上的灰尘,两个人影从前面过来,梦竹急道:“有人过来!”
“别怕!是敬远和王宁辉,让王宁辉送我们一行人出城,就容易多了。”
两辆车向城门开去,敬远出示了特别通行证,车子出了城外,司徒萧将王宁远放下车来,问:“王副官恐怕是回不去了,有什么打算吗?”
王宁远突然对着车内梦竹叫了一声:“阿紫!”梦竹开了车门出来,愕然地望着他:“王副官有什么请讲。”对王副官,她生出一种内疚来,因为他,他多少年的努力都要付诸东流。
王宁辉惨然一笑:“邺军能有今日,都是宁辉一手造成!”
梦竹摇摇头道:“实在对不起,王副官,我们连累你了。不如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司徒萧也期许地望着他:“王副官如若有意…”
王宁辉摇头,司徒萧便说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强!”
“阿紫,不,李小姐,三年前云州督军府那个晚上,你救的可是司徒萧少帅?”
梦竹惊愕地望着他,他的眼里含着笑意,那么真诚的看着她,她点点头,瞬间什么都明白了,不禁心念一动,哽咽道:“为什么?”
王宁辉低头沉吟一会,抬眼笑道:“阿紫容貌绝艳,宁辉却独独喜欢阿紫的心性,虽知不可为,却偏偏无力抑制,那晚阿紫为救司徒少帅瞬间将手指划破,宁辉真是又佩服又感动,一个弱女子尚且敢如此作为,宁辉虽不是顶天立地,却也是七尺热血男儿,为了自己心中所爱的人,又有什么不能做呢?”
梦竹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泪水却止不住无声的流下,久久不能言语。司徒萧向王宁辉敬了个军礼:“谢谢王副官救命之恩!”又向敬远道:“将王副官的枪拿来。”还说:“王副官,跟我回怀阳去吧,裕军欢迎你这样的铁血男儿!”
司徒萧亲自将枪双手奉上,王宁辉接过枪:“少帅不必谢我,我原也不知阿紫救的人是你,更不知这件事会让邺军从此一蹶不振,时督军于我有提携之恩,可惜我为了私情,有负于他。”又说:“我今日只是想向所爱的人表露心声,别无他意。”顿了一下,见梦竹泪眼婆婆,微笑道:“不必担心我,我必有该去之处!”
司徒萧见王宁辉意已决,知他是个血性男儿,不愿弃主投奔新人,只得再行一礼,拉了暗自伤心的梦竹上车去,车子走出不远,听到呯的一声,敬远停下车来,叫声:“少帅!”
梦竹惊问:“什么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