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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倾城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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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倾城番外

四年后。

苏倾城因为业绩突出,已经升任到公司的销售经理的级别,应酬也渐渐多了起来,楠木对她经常深夜回家很不满意。

一天晚上,楠木哄着女儿可可睡着了,焦急地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她还没有回来,便掏出手机给苏倾城拨了过去。

电话那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楠木的心火在疯长,他终于按捺不住,对着电话吼了一句:“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

苏倾城也许是受了酒精的刺激,也对着电话吼了起来:“吵什么,我现在忙着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楠木狠狠地挂断了电话,余怒未消,便给母亲拨了过去,拜托她来帮自己照看一下孩子。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老两口子都赶了过来,看到家里冷冷清清的样子,叹着气,嘱咐楠木,不要跟苏倾城吵,有话好好说才行。

楠木答应着,匆忙穿好了衣服,出去了,他知道苏倾城他们公司招待客人常去的地点,打了一辆车,直奔那家歌厅。

他黑着个脸,走在歌厅长长的走廊里,走廊两侧是暧昧的光线,有些晃眼。旁边的服务生看到他的样子,赶忙上前问:“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悦达公司的苏经理在哪?”他吐出的每个字里都带着火气。

“这个……他们今天没来。”服务生察言观色,发觉眼前这个人实在是有点火大,八成是来找茬的,搪塞着。

楠木没理他,径自走向了最里面的一间包房,猛地推开了门。

只见沙发上几个男人个个怀里搂着年轻漂亮的女子,醉眼朦胧地享受着,苏倾城则站在地中央,拿着麦克风正在哼哼呀呀地唱着。

苏倾城侧脸看到他进来了,也不唱了,放下了麦克风,瞪着他。

楠木走到了坐在中央的一个男人面前,端起了桌上的杯子:“赵总!”

被他称作赵总的那个人看清了他,忙说:“我以为是谁,原来是楠木,真是不好意思,我应该早点让小苏回去的,只是这几位客户听说小苏天生一副好嗓子,一定要听,所以才……你不要见怪啊,各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苏经理的老公楠木,高级知识分子,工程师!”

那几个男人立刻脸上堆满了笑容,跟他打着招呼。

楠木不理睬,拿起酒瓶将自己的酒杯倒满:“赵总,我感谢您对倾城的重视和提拔,这杯酒,我代我们全家敬你,另外我想说的是,我家孩子还小,每天晚上都哭闹着要她妈妈陪着睡觉,我这当爹的,还真有些摆弄不了,所以今天就扫了诸位的兴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亮了亮杯底。

赵总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苏倾城,便立刻打起了哈哈:“你看,楠木,你早说嘛,今天这事儿,怪我,怪我,来,我向你道歉了,希望今天的事,不要影响你们夫妻感情啊。”说完也将杯里的酒喝干了。

“赵总真是体贴员工啊,苏经理,你有这样的领导,还真是幸运啊。”旁边人附和着。

楠木黑着脸,继续说:“那各位玩的尽兴,我们就先回家了,抱歉,赵总。”

“走吧,快点回去吧。”赵总冲着他们摆着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出了包房门,苏倾城走的飞快,把他远远地甩在后边。

“你站住!”楠木叫她,她就跟没听见一样,跑到了马路边,伸手拦车。

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苏倾城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吩咐司机:“开车!”

楠木没等司机发动汽车,拉开后门就坐了上去。

“你下去,我不想见到你!”苏倾城恨恨地说。

“我不想跟你在这里吵,有话回家说。”楠木也寸步不让。

僵持了一会儿,汽车还是驶向了他们家的方向。

一进门,苏倾城就看到公公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头已经歪在一边,睡着了,婆婆也已经带着可可在卧室睡下了,她心里有些愧疚,刚才的火气减小了一些。

楠木闭上了电视,把父亲扶躺在了沙发上,苏倾城拿来了毯子,盖在了他身上。一切妥当了,两人才心照不宣地进了小卧室,关严门。

“你不要每天都去找我好不好!”苏倾城气愤地说。

“我不找你,你还知道回来吗?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楠木反唇相讥,的确,每天他接孩子回来,看到家里冰锅冷灶的样子,心里就不是滋味。

“我这不是也想多挣点钱吗,多签下一个单子,我就多一份提成,要不然,孩子上幼儿园,将来上学,全靠你那点工资,够干嘛的?”苏倾城说起来也一肚子委屈,最觉得委屈的,就是得不到他的理解。

“可我再穷,也不能靠老婆出去对别人卖笑去赚钱!”楠木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紧接着,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苏倾城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她没想到,他竟然这样看待自己!满肚子的委屈没处诉说,她真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通,可公公婆婆就在外边,如果吵架了,又该惹他们生气,她强忍着委屈,把脸蒙在被子里,呜呜地哭起来。

楠木不理她,脱了衣服胡乱扔在墙角的皮墩上,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腹部一阵疼痛。都是让她气的!他想着。

次日,老两口子语重心长地劝说了他们半天,尤其是苏倾城,才离去了。苏倾城一肚子气,又不能当着女儿面撒,便拎着自己的背包去上班了。

楠木去送了可可去幼儿园,骑着自行车去上班,走了能有一二百米,腹部疼痛的越来越厉害,他只得哈下腰,去了就近的一所医院。

坚持了两个多小时,检查的结果出来了,医生把楠木叫进了办公室,试探着问他:“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楠木的心里一惊,难道自己得了什么绝症了吗?记得电视里面医生只要这么问,保证没好事!

“没有了,我全家上下就我一个人。”楠木编了个谎。

医生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你看你,年纪轻轻的,是不是经常动怒啊?”

楠木想了想,点点头。

“气大伤肝,肝郁气滞,恶性循环,所以才导致现在的病症。”医生摇摇头,语调里充满了惋惜。

“我到底是什么病啊?”楠木急了,人活到最后,大不了就是个死嘛,可死也要死个明白啊!

“你的肝硬化,不是一般的严重,属于不可逆转的……”医生小心地说着。

“没有什么办法能治疗吗?”楠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倒是有,可实施起来很难。”医生说。

“怎么办?”

“肝移植。”医生说着,又向他介绍了一下肝移植的医学近况,楠木的心一点点的凉了下去,木然地走出了医院。

医生的话像重锤一样敲打在他的耳边:进行肝移植,成功的几率并不算高,风险极大,而且最重要的,就是肝源难找,就算找到了,配型也是个问题。总之,自己能够手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到路边小店买了一瓶矿泉水,把医生开的药吃了下去,觉得没那么痛了,便推着自行车慢慢地向前走着。

这四年来,他和苏倾城两个人咬紧牙关,还清了房贷,刚松了一口气,自己又收到了这样的消息!自己要是真的走了,剩他们娘俩可怎么办?其实他也理解,苏倾城之所以这样不要命地撇下家庭去奔波,还不是为了多赚点钱来养家!

他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己空有一个“科学家”的名号,却不能为这个家多赚来一分钱!这样想着,越想越窝火。

“楠木!”

他忽然听到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叫自己,赶忙寻找,这才看清就在不远处,一位身着时髦香奈儿服装的女士正在跟自己打招呼。

“楠木,不认得我了?我是悠悠啊!”那女生用责备的语气说他。

楠木苦笑,怎么会不认识呢,当初上研究生的时候自己和她同在一位导师门下,自己对她是倾慕许久,只差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了,要是没有苏倾城的出现,没准他还真会鼓起勇气向她求爱来着,只是后来天各一方,她去了德国留学,从此就再无消息了,没想到今天还能意外地遇见她。

“喂,你这家伙是怎么了,傻了啊?”悠悠看到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十分的不满。

“悠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楠木机械地问着。

“今天早晨刚下的飞机,你怎么了,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咦,这是什么?”说着,她蹲了下来,捡起了从楠木口袋里掉下的一张纸,原来是他的化验单。

“我要死了。”楠木喃喃地说了一句。

悠悠一惊,看清了化验单上的几个字,手颤抖着把化验单递给了他,用难以置信的语调问:“这是你的?”

楠木接过来,点了点头。

“为什么?”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她觉得,楠木太可怜了。

“运气太差。”楠木说着,叹了一口气。

“你妻子知道吗?”悠悠心痛地问他。

“不知道。”

“你应该让她知道的,这不是应该你一个人承担的事。”悠悠关切地说。

让她知道,又能怎样呢?楠木摇了摇头,没了主意。

“我觉得人的生命是最重要的,没到最后一刻,也不能放弃,对不对,你还是想办法治疗吧!要不,我问一下我爸爸,让他给你联系一个德国的医院你去看一下?”悠悠说着,就掏出手机要拨号。

“算了,谢谢你,悠悠。”楠木说着,一个念头掠过了脑海。

“悠悠,你这次回来多长时间?”楠木问。

“半年多吧,也许一年多,说不定。”她回答着,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有男朋友了吗?”他问。

“暂时还没有,有什么事吗?”她很奇怪,在这种情形下,他怎么还能问自己这个问题?

“帮我个忙好吗?”楠木已经下定了决心。

苏倾城正在办公室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倾城,我刚才看到楠木了,就在我们住的这个小区的公交站台,他跟一个女人搂搂抱抱的,那女人穿的还挺时髦,一看就不是正经女人……”

苏倾城顿时觉得如同五雷轰顶,眼泪“刷”地便流了下来,他怎么可以这样!自己拼死拼活地赚钱,不分黑天白天,他居然在外面找女人?等等,也许是母亲看错了,也许是她误会了,楠木不是这样的人,不是的!

她手哆嗦着,给楠木打了个电话过去,半天电话才响起,接电话的是楠木一个办公室的小张。

“嫂子呀,楠木哥刚才出去了,有人来找他,马上就回来,一会儿让他回来再打给你吧。”小张说。

“那找他的是男的还是女的?”苏倾城鼓足了勇气问。

“这个……我不清楚,你等他回来再问吧,好了,再见。”小张说完,不待苏倾城回话就挂断了。

苏倾城简直要抓狂了,连小张对自己说话都吞吞吐吐的,那这楠木出轨的事十有八_九就是既成事实了!

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在屋里踱来踱去,什么也干不进去了,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出门便急匆匆地往家赶。

一进家门,就看到楠木端坐在沙发上,好像专候着自己回来一样。

“苏经理,今天中午怎么有时间回家来了?”楠木的语调里充满了讥讽。

苏倾城不理睬他的语气,气冲冲地走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问:“那个女人是谁?”

“什么女人?”他一副无所谓的语调,向沙发后面靠了过去。

“楠木,我真是看错了你!”苏倾城彻底失控了,扑了上来给他的脸上狠狠来了一巴掌,他一点也没躲,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屋内。

“出气了?现在该我说了,你从来就没把这个家当做自己的家,我受不了了,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没错,那女人就是我的老相好,她关心我,我很满足,就这样!”楠木的语调冰冷的。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要跟你离婚!”苏倾城说着,嚎啕大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离就离,早离早解脱,对大家都有好处。”楠木依旧是冷冷的语调。

“好,有种的,你现在就去民政局跟我办手续!你给我净身出户!”苏倾城冲动之下,居然试图威胁他,潜意识里希望他能让步。

“好啊,求之不得。”说着,他打开了电视柜的抽屉,从里面把结婚证,房产证,户口本等等一干证件一股脑全掏了出来。

“现在就去!”苏倾城被他激怒了,红了眼。

“现在人家午休,还没上班呢。”楠木倒是一副不着急的样子,语调里尽是嘲弄。

80后的婚姻有很多种,诸如闪婚,裸婚等等,随之而来的,是居高不下的离婚率。等到一份离婚协议书在两个人签字了之后,结婚证也换成了离婚证。

“好了,我终于可以净身出户,享受自己的生活了,一会儿我去接女儿,你去忙吧。”楠木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刻意装作轻松的样子对苏倾城说。

苏倾城呆滞地拖动着自己的脚步,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昨天还在为自己晚归而暴跳如雷的他,怎么转眼间就移情别恋了?这样的事实,还让她能相信谁,能相信什么?

天空一声闷雷滚过,雨点密集地撒落在了地面上,淋湿了她的眼,流到嘴角,是咸涩的,那是泪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品尝到同样味道的,不止她一人,楠木也一样,他在心里默念着:倾城,你多保重,我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公,我爱你,我不想你这辈子被我的债务拖累得喘不过气,但愿你能找到一个既疼爱你,又身体健康的男人!

“楠木,你这个没良心的!”苏倾城站在雨中,歇斯底里地大喊。

楠木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回头。

楠木搬回了自己父母那里居住,对他们撒谎说,苏倾城要带孩子到可可她姥姥家住一段时间,自己住不惯,就回来了,父母除了叹气,暂时没有对他的话起什么疑心。

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苏倾城的父母还是上门前来兴师问罪了,楠木实在是没法答复,便给他们亮出了离婚证,两家人不欢而散。

他本以为,自己狠下心来离开,一切便回都结束了,可是脑海里,却时时都在想着,她现在在干嘛,吃饭吃的什么,下雨了,阳台关了没有,一个人晚上睡觉,是不是害怕,诸如此类的问题,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心全在她的身上,没法移开。

忍了一周,他终于忍不住了,跟领导打了个招呼,提前骑自行车去了女儿的幼儿园,躲在墙角看着。

苏倾城急匆匆地从出租车上下来,跑进了幼儿园。短短一周的时间,她就瘦了许多,他不由得心疼起来,一会儿,她牵着可可从幼儿园里面出来了,可可边走,边天真地问:“妈妈,爸爸为什么不来接我呀?我都好几天没看见他,我都想他了。”

“你爸爸……他出远门了,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苏倾城没办法跟女儿解释,她还小,这残酷的现实,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楠木看着他们向公交站台方向走去,眼前模糊了,一阵疼痛袭来,他昏了过去。

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白,他用力挤了挤眼睛,才看清,原来自己进了医院。

“妈妈,爸爸醒了。”可可脆生生的小声传来,楠木的喉头哽咽了。

他这才看清,原来自己的手臂上正吊着吊瓶,扭过头去,苏倾城两眼通红的,正在擦眼泪。

“别哭啊,你一哭,第二天眼睛就像熊猫了。”他忍住疼痛,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你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是假的对不对?”苏倾城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谁告诉你说是假的了,我……”

“楠木!我是你妻子,妻子,你懂吗?你得了病,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编这种谎言来伤我的心!”苏倾城的泪水重新涌了出来。

楠木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苏倾城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看来自己真不是演戏的料。

“不就是个配型吗,我就不信了,这天底下还找不到合适的肝源,我刚才已经让医生给我抽血化验了,如果行的话,我捐给你。”苏倾城坚定地说。

她的话,让楠木瞬间忘却了疼痛,连忙说着:“这怎么可以,这绝对不行,这种手术风险极大,我死了不要紧,怎么能拖累你,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要再管我了。”

苏倾城抽泣着,拉过了可可:“楠木,你看着可可,我不想让她没有父亲,有一点希望,我们就不要放弃,好不好?这个家需要你,楠木,你应该拿出男人的气概来。”

“请问哪位是苏倾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两人向门口看去,从外面进来了好几位大夫,其中一位就是楠木的主治医师。

“真是罕见啊,你们两人的配型,居然一致的,你们考虑一下,看看是不是要做这个手术。”那位大夫的眼里闪着希望的光芒。

“做!”

“不做!”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这样,你们商量商量,尽快,患者的状况不是太好。”医生说着,纷纷离去了。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

“楠木,做吧,我不想让可可从小就生活在没有父亲的家庭里。”苏倾城劝他。

“可是你知道这种手术成功的几率是多少吗?两个人都下不来手术台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我不想让孩子变成一个孤儿你懂吗?还有你,结婚这几年,我从来没给你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就连你的生日,我都没给你买过一件礼物,我愧疚,没有理由让你再为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倾城,好好活着,照顾好可可。”他说不下去了。

“楠木,难道你觉得人活着有物质享受就行了吗?我记得去年的时候,我无意间说过道台府的酱牛肉好吃,你就骑车去买,足足排了半天的队,回来还轻描淡写地对我说是顺路买的;我感冒发烧的时候,不愿意吃饭,你变着样地做我爱吃的饭菜,哄我吃下去;还有我的衣服,你每天都洗净熨好,我是个马虎的人,从来没想过这些事,还有我经常晚归,你每次去接我,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有时候喝酒喝多了经常折腾你到天亮,你从来没有抱怨过。”她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反正我是不同意做手术。”楠木不想再听下去,他已经动摇了,他怎么能舍得她呢!

“爸爸,你就同意吧,这样你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可可拉着他的手,摇晃着,祈求着他。

“要是因为钱的事,你大可不必担心,咱们把房子卖了,再跟亲朋好友借借,怎么也凑够了。”苏倾城用商量的语气跟他说。

没等他说话,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悠悠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苏倾城觉得面熟,想了想,才想起来,原来这些都是楠木的同学。

“嫂子,对不起,我是一时糊涂,才会答应楠木演戏给你看的,我不是想故意破坏你们的家庭。”悠悠低下了头。

“是啊,我们把她骂了一顿,她这才知道错了。”其中一个女同学说着,拿出了一个纸口袋,“刚才我们已经问过大夫了,这些是我们大家凑的钱,不多,你们先拿着,我们再想办法张罗钱,能找到合适的配型,已经是极为罕见了,这个人又恰巧是你的爱人,那正说明这是你们两人前一辈子修来的缘分,这辈子就应该互相依赖,不能分开。”

“是啊,楠木,嫂子都不怕,你怕什么呢?”他们在门外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知道是该劝劝他了。

苏倾城点了点头,掏出了手机,给林夕打了过去。

“林夕,我拜托你点事情,让我女儿认你做干妈怎么样?”苏倾城的语调里,带着坚韧的勇敢。

手术还是如期进行了,手术室外,两家人都到了,还有他们的好友,林夕和楚少卿,何锦谦也来了,带着池睿。林夕注意到,她又怀孕了。

“恭喜你啊,锦谦,那个孩子现在三岁了吧?”林夕随口说了一句。

何锦谦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池睿的脸色变的很难看。

林夕猛地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尴尬地看了一眼楚少卿,接着耳边就传来了何锦谦的声音:“孩子……没了。”

池睿开始抽泣了起来,林夕听着何锦谦在说:“谢婉婷制造了一起交通事故,我受了重伤,小睿受了轻伤,可是孩子却没保住。”

林夕不禁惋惜地摇摇头,劝他:“珍惜现在吧,别让你的妻子再受伤了。”

他点了点头。

等待的时间如同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人们在走廊里坐立不安,不停地看着表。池睿身体不适,何锦谦带她先走了。剩下的人焦急地等待着,忐忑不安,看着门上面“手术中”的灯,一直亮着。

七个小时后,苏倾城慢慢睁开了眼,麻药的药效已经过了,钻心的疼痛一阵阵的传来,她艰难地转过头,看向旁边的病床上。

楠木脸上的神色平静,旁边监视仪传来的声音提醒着,他现在很正常。

“苏女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移植成功了,你先生的身体对移植过去的肝脏没有产生排斥反应。”守护在病床旁边的护士兴奋地对她说。

苏倾城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她用虚弱的声音呼唤着:“楠……木……”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转过了头,看着她,用微弱的声音说着:“倾城,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你……长了翅膀,变成……天使……了……”

是啊,一定是上天派你这个天使来爱我,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来挽救我,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我看到了真实的你,你就是我的天使!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那个……长……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有可能……是……鸟人……”苏倾城用虚弱的声音说完,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了。

他看着她,两人久久相视:此生,我们再也不要分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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